第二十六回 毒酒碎情怆往事 良宵惊梦晤佳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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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回毒酒碎情怆往事良宵惊梦晤佳人

那丫头吓得慌了,张大了嘴巴想叫,金逐流笑道:“你叫吧,你一叫,大家都会来看把戏了。”小丫头这才省起自己是在幽会,千万不能让人知道她的奸情,连忙闭了嘴巴,浑身直打哆嗦。

那小子倒是比较镇定,给金逐流揪住了,并不怎么慌张,说道:“老哥,别开玩笑了。你要多少银子,开口吧”原来这小子还以为金逐流不知是哪一间房的小厮,撞破了他的奸情,想要勒索他的。

金逐流把他转了个身,笑道:“你看看我是谁我才没工夫和你开玩笑呢”这小子看清楚了是一个他不认识的人,这才慌了,连忙说道:“你是谁,你要什么”

金逐流道:“我是你家曹大少爷的朋友。你听着,我现在要去找他,你带我去否则我就把你们两个缚在这儿,让人家来看把戏。”

这小子甚是机伶,当然不相信金逐流是少爷的朋友,但在金逐流挟制之下,却也不敢不从,于是说道:“我不敢带你去见少爷,只能告诉你他住在什么地方。”

金逐流道:“好。但你可不能说谎,你说谎我也有办法治你。”说罢把那小子的外衣脱了下来,又取了那丫头的系腰巾,用一块大石压着,说道:“你若是说谎骗我,我立即把你的奸情揭露,石头下的东西就是证物。你说的若是实话,我不声张,过后你可以悄悄地掘出来。”这块大石头少说也有几百斤重。金逐流量那小丫头也搬不开它。

那小子见金逐流的气力如此之大,更是吃惊,慌不迭地说道:“我还要做人呢,我怎敢骗你,也幸亏你是碰上了我,别人还未必知道少爷所在呢。你跟我来吧。”

金逐流跟那小子绕过假山,穿过花径,转了几个弯,走到一座红楼前面。那小子低声说道:“少爷在这楼上,这是最得宠的三姨太的房间。”原来和他相好那丫头就是服侍这个三姨太的婢女,昨晚她服侍少爷入房睡觉之后,才溜次来和这小子幽会的。

金逐流笑道:“好,你回去吧。下次可要更小心了。”当下施展一鹤冲天的轻功,悄无声的就上了楼。

金逐流早已得了神偷姬晓风的衣钵真传,房门虽然在里面闩上,金逐流把它弄开却也是易如反掌。金逐流笑道:“曹大少爷,该起床啦”揪下帐子,只听得一个妇人的声音说道:“你,你回来啦哎呀,你,你是”金逐流一把掩着她的嘴巴,冷笑道:“你在等谁”原来床上只有三姨太,并无大少爷。

那妇人方始听出是个陌生的声音,吓得浑身发抖,语不成声的从牙缝中吐出来:“你、你是谁”

金逐流燃起火折,在她面门一晃,说道:“你以为我是谁”那妇人不知金逐流意欲如何,满面通红的颤声说道:“请、请好汉放过我吧,你、你若要钱,尽、尽好商量”

金逐流怔了一怔,会过意来,“呸”的啐她一口,说道:“你当我是采花贼么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说实话否则,嘿,嘿,你可莫怪我要你好看。”

这“好看”二字含义甚广,可能是这样的凌辱,可能是那样的凌辱。那妇人惊疑不定,面上一阵青一阵红,说道:“我,我以为是大少爷回来。”金逐流的第一句问话这才得到答复。

金逐流笑道:“原来你不是在等奸夫,大少爷昨晚确是睡在你的房中。”心想:“那小子倒是没有骗我。如今总可以查出他的下落了。”

那妇人面红红地点了点头,金逐流道:“大少爷呢”

那妇人道:“四更大的时分出去了。”

“去哪儿”

“他说是去看一位贺大娘,是和什么帮有关系的,我也弄不清楚。”

金逐流大喜,心里想道:“那老妖妇果然是躲到这儿来了。”金逐流算一算时间,那奶娘是三更时分给他打得落水而逃的,逃到曹家,大约也应该是四更的时候了。“她若不是已受了伤,就一定是有紧要的事情急待商量,否则不会把这位曹大少爷人热烘烘的被窝里拖起来。”金逐流心想。

“那贺大娘又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少爷并未对我说。”

金逐流笑道:“他不说你也应该知道他惯常去会客的地方。告诉你,我正是要找这个贺大娘,你不说我只好拖着你陪我一同去我了”

那妇人怎肯出乖露丑,想了一想,说道:“那贺大娘是两个护院陪她来的,想必是在园中的翠微轩。翠微轩在园子东边,后面有两座假山,前面有个荷塘,很容易找的。”

金逐流道:“好,我若是找不着她再来问你。你继续睡你的觉吧。”那妇人心想:“给你这么一闹,我哪还能够再睡”心念未已,忽觉胁下一麻,金逐流已是点了她的晕睡穴。

金逐流正要走开,蓦地又得了个一主意:“解药不知能否到手,我且重施故技,捉弄他们一下。”于是搓下一团泥垢,塞入那妇人口中。他曾经用过这个法子吓过文道庄,效果很是不错,因此如今又再用了。

金逐流放下那个婆娘,神不知鬼不觉的又溜出去。在园中打了一转,果然在荷塘旁边找着了那座翠微轩。

刚走近翠微轩,只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笑道:“帮主要我来谢大媒,想不到你这位媒婆先变成落汤鸡了。但你为帮主这样尽力,帮主一定不会亏待你的。”金逐流心头一凛,想道:“多了这个贼婆娘,用硬功恐怕是付不了好了。”原来说话这个人,正是帮中的董十三娘。在帮中,董十三娘的武功仅次于史白都,与金逐流也相差不了多少。

此时已是天蒙蒙的时分,翠微轩中也还点着灯烛,金逐流躲在假山后面,偷偷地望进去,只见屋子里黑压压的挤满了人,那贺大娘躺在胡床上,在她周围的有那位曹家的大少爷曹通,有曹家的大护院彭巨崂,有帮的董十三娘,还有曹家新请来的那两个黑道上的人物田峻和魏倚。

贺大娘道了一声:“惭愧”说道:“姓金那小子委实了得,昨晚我们都折在他的手里了。”彭巨崂道:“我们折在他的手里还不打紧,听说史大帮主也很吃了他的亏。”

董十三娘笑道:“只要这个媒做得成,史帮主一定会给你们出这口气。姓金这小子本领虽然不错,想比我们的帮主还差得远呢,我的帮主不过是因为有更紧要的事情,一时未能得及理会他罢了。”

曹通忙不迭的奉承道:“当然,当然,帮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大帮会,人才济济,高手如云,岂俱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不必帮主亲来,有你董十三娘出马已经足以对付这个小子了。不过,话说回来,帮虽然不俱金逐流这小子,有这小子从中捣乱,总是讨厌,不如趁早将他除掉,大家可以安心。这小子现在济南的丐帮分舵,我们已经打听清楚,自下在他们那边无甚能人,金逐流那位朋友已受了伤,舵主王泰不过是二三流的角色,倘若要除掉金逐流,目前正是个机会。”

原来曹通因为上次吃了金逐流的大亏,把金逐流恨得入骨。他是个有身家的人,不敢招惹丐帮,是以想怂恿董十三娘出头,用帮的名义去和丐帮作对。

殊不知董十三娘也是吃过金逐流的亏的,尽管她大言啖啖,对金逐流与丐帮也不能不顾忌几分,曹通想怂恿她出头,她可不肖轻易上这个当。

董十三娘笑道:“曹公子不必着急,我们的帮主算准了金逐流这小子一定会到扬州去的,到了我们的地头,还怕他逃得出我们的手心么何须在这里打草惊蛇在这里他有丐帮做护符,人去少了不济事,去多呢,我们的帮主现在正忙于替他妹妹办婚事,暂时只怕也调不出人来。”

曹通正要倚仗帮,听得董十三娘这么说,大为失望,但也不便相强,于是讪讪说道:“哦,史帮主的妹妹要出阁了么不知是许给哪一家的男儿”

董十三娘傲然说道:“就是西星将军帅孟雄。”

贺大娘有点疑惑的神气,问道:“请恕我冒昧,我倒听得一个谣言,说是贵帮主要把妹妹许给一个姓厉的少年,这人是大魔教的新教主。”

董十三娘笑道:“贺大娘,你很关心你们的新教主吧不过,据我所知,那姓厉的小子并无意于重朝天魔教,阳浩那帮人也并不是真的想拥他做教主的。”

贺大娘生怕见疑,连忙说道:“二十年前,厉复生夫妇不听我们之劝,把偌大的一个天魔教解散了。天魔教的旧人对他们早已是失望透顶,就是他们回来,我们也不能再要他们做教主了。何况是他们的儿子更何况这姓厉的小子也不知是否就真的是他们的儿子呢。”

董十三娘道:“对呀,贺大娘,不是我奉承你,若然可以重组天魔教的话,你就很有资格可以做教主。何须让给一个后生小子”

贺大娘大为高兴,说道:“若然天魔教重组成功,我们必定唯贵帮帮主马首是瞻。那么,话说回来,我听到的那件事情,果然是谣言了”

董十三娘笑道:“也不全是谣言。不过是我们的帮主哄那小子喜欢,要他来上当的。就像你今晚哄那姓陈的小子一样。”

贺大娘哈哈大笑,说道:“你说那小子怎么配得上你们帮主的妹妹呢原来是这样。”

曹通不喑江湖上的事情,也不知她们所说的那“姓厉的小子”是什么人,但“西星将军帅孟雄”他是知道的,忙不迭的巴结道:“帅将军正是深得皇上倚重的栋梁,史帮主结了这头亲家,可真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了何日佳期,请早通知,我一定要送一份大礼。”

董十三娘笑道:“还早着呢。我们的帮主有个私心,他倒是想让我们先喝他的喜酒,然后才办喜事,不过这个如意算盘打不打得通,这可就要全看贺大娘了。”

贺大娘道:“你放心,包在我的身上。小姐是我养大的,我答应了,她不能不答应。”

金逐流听到这里,心里想道:“果然这老妖婆是想把霞姑嫁给史白都,怪不得她今晚要对陈大哥下毒手。”

此时天色己亮,两个小丫头气急败坏地跑来,她们已发现了三姨太受人暗算,是以跑来给少爷报讯的。”

这丫头一来,金逐流的行藏就要败露。金逐流心里想道:“敌众我寡,可必须先下手为强了”

心念未已,只听得董十三娘已在喝道:“什么人”曹通隔着窗子瞧见了那个丫头,笑道:“是服侍小妾的春兰。咦,春兰,你跑来干嘛”

董十三娘忽在叫道:“不对”话犹未了,只听得暗器破空之声,一枚石子已是掷了进来。

董十三娘一掌把曹通推开,彭巨崂站在曹通背后,伸手一接,他是练有金刚掌力的,不料仍是给石子打得掌心火辣辣作痛。彭巨崂失声叫道:“不好,一定是那小子来了”

董十三娘连忙冲出,只见金逐流站在假山上哈哈大笑,董十三娘怒道:“好呀,果然是你这小子”金逐流居高临下,一剑挑开董十三娘的长鞭,笑道:“省得你回扬州等我,不很好么。”

彭巨崂抄起禅杖,喝道:“好大胆的小子,昨晚让你侥幸逃脱,如今可要叫你来得去不得了”金逐流道:“是么可我还不想跑呢”彭巨崂一招“举火撩天”,挥杖仰攻,金逐流唰唰两剑,从上面刺下来,彭巨崂立足不稳,退后两步。金逐流剑锋一转,又把董十三娘的长鞭拨过一边。本来彭、董二人联手,是可以胜得金逐流的,只因金逐流居高临下,占了地利,急切之间,他们攻不上去,反而是金逐流占了上风了。

那丫头跑进翠微轩,气呼呼地报道:“公子,不好”曹通道:“什么不好”小丫头道:“三姨大口吐白沫,不会动了”曹通这一惊非同小可,忙不迭地问道:“可还有气息”小丫鬟道:“气息倒有,只是不会动也不会说话,好似中了邪了。”

金逐流笑道:“不瞒你说,你那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儿,我给她服了一颗小小的丸药,一时是死不了的,不过再过两个时辰,我可就不能担保她不玉殒香消了”

曹通又惊又怒,隔着窗子骂道:“岂有此理,你敢害我心爱姬人。我要你的性命”

金逐流笑道:“你若要她性命的话,可还得求我呢你叫那老妖婆把解药拿来与我交换”

金逐流以为重施故技,也可以像那次恫吓文道庄一样,迫使曹通依他条件,不料贺大娘却是个使毒的大行家,一听那小丫头所说的情形,就知曹通的三姨太只是给人点了穴道,而非中毒。贺大娘冷笑道:“曹公子不必理他,莫说不是中毒,就是真的中毒,也没有我解不了的”曹通见她说得如此肯定,放下了心,说道:“好,他要不了小妾的命,我可就要他的命了”

田峻、魏倚二人,听了主子的意思,不待吩咐,抄起了兵器,便向金逐流奔去。贺大娘也扶着拐杖巅巍巍地走来,冷笑道:“好小子,你要在我的跟前卖弄使毒的功夫,这叫做关公庙前耍大刀,不知自量”

金逐流在两大高手夹攻之下,优势逐渐消失,心里想道:“今晚恐怕是讨不了便宜了,且先回去,再想办法。”陡地一个“细胸巧翻云”,翻过假山。身形移动之时,一掌拍出,将假山上面的一块大石头推下来。

彭巨崂挥杖一击“轰隆”一声,将石头挑过一边,说时迟,那时快,金逐流已是下了假山,钻进花径,从这条花径可以通向园门。

贺大娘叫道:“你们两人过西边堵截”田峻、魏倚正在花径两边包抄,听得此言,不觉一怔,心里想道:“离开这条路,这不是有意放他走吗”但因贺大娘是曹家的贵宾,这两人只好依言行事。

金逐流怒道:“我偏要在关公庙前耍大刀”脚尖一点,翩如飞鸟的向贺大娘冲来。金逐流是想用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将贺大娘俘为人质。

心念未已,只听得贺大娘冷笑道:“好小子,要拼命呀两人距离在十丈开外,金逐流身法虽快,总不能一下子来到她的面前,只见她把手一扬,“波”的一声,一团烟雾,已是向金逐流笼罩下来。烟雾中金光闪烁,发出“嗤嗤”声响。

这个暗器名叫“毒雾金针烈焰弹”,金逐流曾见史红英使过,识得厉害。慌忙倒纵避开。贺大娘连发三枚暗器,花径已是藏身不住。北面是内院的围墙,退进内院乃是自陷牢笼;南面又是荷塘,金逐流无路可走,逼得退向西边。

田峻、魏倚正好在这一边等着他,一个舞起链子锤,一个挥动藤蛇棒,齐声喝道:“好小子,往哪里跑话犹未了,董十三娘与彭巨崂也已追上来了。

金逐流心里想道:“可不能让他们合围。”唰唰两剑,指东打西,指南打北,向两个敌人同时施展杀手,可是田峻、魏倚亦非泛泛之辈,金逐流论本领可以打败他们,但却也不能三招两式取胜。

眼看彭、董二人就要来到,田峻忽地“啊呀”一声倒了下去。魏倚骂道:“妈巴子的,你这小子暗、暗“暗器”二字还未曾说得出来,已是着了金逐流一剑,身形晃了两晃,跟着也倒下去了。

金逐流大为奇怪,想道:“是谁偷放暗器助我”但此时亦已无暇寻觅了。

董十三娘极为了得,一把金针向两边洒出,长鞭呼呼风响,打到了金逐流的后心。

金逐流反手一剑,把长鞭拨开,说迟时,那时快,彭巨崂的铁杖又已打到,金逐流使出绝顶轻功,呼地跃起三丈多高,脚尖在杖头上轻轻一踏,身形已是倒纵出三丈开外。

董十三娘赞了一个:“好”字,猛地喝道:“好小子,跑不了啦”人还未到,长鞭呼呼风响,却已霍地卷来。原来她的轻功虽然比不上金逐流,但却占了兵器的便宜,她的软鞭可以打到二丈远近,金逐流一纵三丈,她只须跨上两步,长鞭就可以打到金逐流的后心。

金逐流脚尖刚刚着地,躲闪不开,只好回身应战。只是慢了片刻,彭巨崂又已从侧面抄来,截了他的去路。金逐流怒道:“贼婆娘,阴魂不散”董十三娘笑道:“不错,缠上了你啦”

金逐流疾攻几招,将彭巨崂迫退了几步,可是董十三娘的长鞭夭矫如龙,兀是紧缠不舍。“嗤”的一声,鞭稍过处,金逐流的一幅衣裳,化作了片片蝴蝶。幸而他的“天罗步法”趋闪得宜,只是衣裳破碎,尚未伤着皮肉。金逐流背腹受敌。倒吸了一口凉气,暗自想道:“那老妖婆若是再来助阵,我可就要糟他妈的大糕了”

金逐流一咬牙根,正待施展两败俱伤的剑法,忽听得贺大娘“咦”的一声,声音中充满诧异,金逐流抽眼一望,只见她正在把田峻,魏倚二人拉起来,似是发现了什么不对,一手拉着一人,呆在那儿。

金逐流心念一动:“敢情她已知道了发暗器的是谁,她对这人颇为忌惮”心念未已,忽又听得人声鼎沸,叫道:“不好,不好快来救火”金逐流把眼望去,正是在他刚才出来的那个地方曹通的三姨太所住的那座楼宇,火头已经烧了起来。

曹通吓得魂飞魄散,只怕他那宝贝姬人遭人所害,连忙叫道:“彭先生,你回来,救火要紧”

彭巨崂与董十三娘都不禁分了分神,金逐流哈哈一笑,以闪电般的手法一持鞭梢,把董十三娘的长鞭缠上了彭巨崂的铁杖,彭巨崂力大,董十三娘身不由己的给他牵动,金逐流回身一脚,对准了董十三娘的屁股,踢个正着董十三娘跌了个狗吃屎,在地上打了个滚,这才解开长鞭。金逐流在哈哈大笑声中,已飞过了墙头了。董十三娘自知追他不上,气得双眼翻白

金逐流出了曹家,但见星河耿耿,明月在天,并没有发现半个人影。金逐流用“传声入密”的内功叫道:“哪位朋友暗中相助,请出来一见”空林寂厩,唯有他的回声。金逐流听不见回答,心想:“此人既是不愿相见,我且先回去吧。”

且说陈光照自金逐流去后,心中惴惴不安,只怕金逐流孤身犯险,陷在曹府,心悬好友,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哪里睡的着觉

忽觉微风飒然,一缕幽香沁人鼻观,陈光照吃了一惊,坐起身来,只见一条黑影闪入房中。陈光照喜道:“金兄,你回来了”那人“噗嗤”一笑,说道:“认不得我了么”剔亮灯花,灯光下一个俏生生的美人儿站在床前,可不正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儿陈光照喜出望外,失声叫道:“霞姑,是你”

石霞姑笑道:“不错,我给你赔罪来啦,都是我的不好,累你吃苦了。”陈光照道:“你,你”万语千言,不知从哪里说起。

石霞姑道:“你先别问,吃了解药再说吧。”掏出一颗粉红色的药丸,倒了一杯开水,服侍陈光照服下,这解药果然灵效无比,不过片刻,陈光照只觉血脉畅通,精神顿爽。

陈光照道:“霞姑,这是怎么回事你那奶妈”

石霞姑叹了口气,说道:“我本来不想对你说的,如今只好说了。你怪我么,三年前我对你那样绝情”

陈光照道:“我当然不会怪你,我知道你定有苦衷。是不是你那奶妈从中作梗但我却不明,何以你要受她挟制”

石霞姑道:“二十年前有个天魔教,大魔教的祖师名叫厉胜男想必你会知道”

陈光照道:“我听得爹爹说过,厉胜男是他的好友金世遗金大侠的妻子,生前曾被推为武林第一高手,死后才被天魔教奉为祖师的。你的奶娘敢情和这位厉祖师有什么关系”

石霞姑道:“贺大娘正是厉胜男的一个侍女。厉胜男有四个心腹侍女,如今就只是贺大娘硕果仅存了。”

石霞姑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我的母亲也是厉胜男的侍女,和贺大娘交情最好,我自小父母双亡,贺大娘就把我当作她的女儿抚养。

“天魔教的教主厉胜男的侄媳,和贺大娘是平辈。二十年前,她受了金大侠的感化,解散了天魔教,这件事情,贺大娘是极为不满的。

“二十年来,贺大娘念念不忘要复兴天魔教。但兹事体大,她必须求得强援。她心目中的强援是帮的帮主史白都。她、她瞒着我,想把我许给史白都做续弦。”

陈光照大惊道:“哦,原来如此,怪不得她昨晚想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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