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二十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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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神君木子俍说话做事,向来同她的人一样,既简洁利落,又霸道张狂。

由不得华云同不同意,便已经坐在了她满堆册子的案头,轻言简语一通解释,说明了这件事情的因果缘由。

却原来那来寻廖缜的女人,本是廖缜部下的妻子,多年前战乱之时,那部下不幸殒命了,临终之时,将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托付给廖缜照看。

廖缜痛快应下,回来之后去看望了那部下家属几次,每年也都会差人送上一些东西,这原本是件讲义气的事情,可后来那女人提出请求,说孩子未出生便没了爹爹,求廖缜做那孩子的干爹。

当时廖缜没有多想,就应下作那孩子的义父,可又过了几年,那女子的族人却找到廖缜,说他们族中有个传统,便是男人死了,男人的妻子要嫁给男人的兄弟托付终身。廖缜那部下原本有个兄长,也早已经死去,这一下子留了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再者女子族中也盼望着攀上堂堂西神君这门亲事,便商议着将女子嫁给廖缜,虽配不上做正妻,但妾也好,侍女也罢,留在身边也算有个依靠。

所以那女子或许觉得待廖缜娶了妻子,西神君大殿的门怕是不好进,于是便在廖缜喜事日子定下来之前,带着儿子来了仙郡。

孩子单纯,心里喜欢廖缜,便甜甜的唤声爹爹,廖缜不好当着孩子的面立刻将母子二人赶走,怕寒了已故将士的心,便想着稍后再将事情说明。

哪知这天下可巧的事情太多了,几百年不登一次门的华云,竟是撞见了那“一家人”父慈子孝的场景,险些将廖缜许久以来,为抱得美人归所花费的心血化成了泡影。

华云听了木子俍的话,仍旧没有几分欢喜,只淡淡道:“同我解释做什么?应下没应下什么是他的事情,我若受得了,进门便得有个妹妹,我若受不得,再觅良缘也就是了,同我说明是几个意思,要我为他拿主意么?”

木子俍眨了眨眼睛,揉着自己的额头,一时没有说话。

华云道:“还请你将话捎给西神君,女人的心思要往复杂的想,我若是不许那女人和孩子进门,倒显得我毫无善心,亏待了忠良家室,我若同意了,我自己心里头不痛快。他自己惹下的事情自己解决,什么时候理清了,做决定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木子俍为廖缜帮腔道:“他那不是,怕你误会么?”

华云抬起头,看着木子俍:“你们同生共死这么多年亲如兄妹,你会怀疑他贪图美色,有了私生子瞒了这么多年么?”

木子俍老实摇摇头。“不会。”

“同理,我与他相识这么多年,我也不会误会什么,是他自己多心了。还是让他先想着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吧,我华云虽然修为不济,但做事极少有纰漏,也不会哪天冒出个男人带着孩子找上门来,唤我一声娘亲。”

“你说得对。”木子俍夹在其中,不仅没有说和的觉悟,反倒热闹看的起劲儿。

“我这就去将你的话告诉他,若他实在为难,我看他那部下我也认得,不如让那女人跟我回幽罗界,她要是愿意,让她儿子唤我一声爹爹都可以。”

华云一听这没有边际的话,噗嗤一声笑了,白了木子俍一眼道:“就你,怕是人家躲还来不及呢。”

见华云眉眼舒展,木子俍也笑了,“是该让他长长记性,讲义气固然好,但什么事情在应下之前,也该好好思量思量。”

木子俍此时说这番话的时候,显然已经忘了当初她自己是怎样成的亲。

于是乎,木子俍出了尚礼阁之后,见到廖缜,便将华云的意思一五一十地讲说了一遍,连带着掺杂了莫须有的几句咒骂廖缜的话,见对方听的颇为认真,便暗暗高兴,觉得沾了天大的光。

再说西神君不愧为西神君,虽然有关华云的事会变得磨磨唧唧优柔寡断,一旦这件事情将华云放到一边,便立刻干脆果断,不过三五天的功夫就给那女人和孩子定下依靠,对方是那部下的结义兄弟,人品忠厚善良,也愿意照顾女人孩子一辈子。为这,廖缜还出了不少人力财力,说按嫁妹子的章程送她陪嫁的礼品。

事情到这里,既圆了廖缜的许诺,也应了那女子族中的传统,廖缜在这件事中也算大度,试问天界之中有哪个女子能当得了神君的妹子。

廖缜觉得事情这样做妥当了,连尚礼阁的华云,都觉得没什么差池了,可是那带着孩子的女人却是不满,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跪在尚礼阁门前哭诉了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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