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回:春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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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朝兄,那是李家四郎吗?”谭怀玠冲着李知的方向努了努嘴。

“正是,我这不成器的学生,今日也要上考场了。”陈晖笑起来,拿手在自己眼睛跟前搭了个小小的遮阳棚,“是不是时候快到了,咱们也进去罢。”

两人客客气气,互相道了句“请”,这才走进考场当中去。

考生们的噩梦就这样开始了,三个隔开了的三日之后,会有人金榜题名,也会有人“三年后再战”。

当余知葳这样给惊蛰描述会试的时候,惊蛰一脸的惊恐:“这样?这样那些读书的相公们都当真受得住吗?这三天他们都在那个小隔间里面不吃不睡的吗?”

余知葳哈哈一笑,表示“其实读书也是一门体力活。”然后告诉惊蛰,“其实他们都自己带干粮,然后考试期间就在那个小破隔间里面小睡一会儿。”

于是惊蛰对这读书考举的事也感到一脸敬畏了。

一旁的冷长秋原本手里攥着笔,正帮着余知葳分担一部分奏章的批红任务,听了余知葳说完这话,于是停了手下的东西,偷眼去看惊蛰。

“长秋。”余知葳轻咳一声。

等到冷长秋的嘴角弯出一个明显的弧度之后,冷不防被点了名,手里的笔差点就把手底下的奏章画出一道长长的印子来。

冷长秋吓了一大跳,赶紧收了手,把朱砂滴在了桌子上。

他心虚不已,捞过巾子就赶紧将桌子上那一点朱砂给擦掉了,留在巾子上一个鲜红的印记。

他想,待从娘娘这里出来了,就将这东西洗掉去。

余知葳及时喝止了在她眼皮子底下差点就要眉来眼去的两个人之后,正色问冷长秋道:“你觉得,这回策论,会出甚么题目呢?”

冷长秋将差点惹出事端来的朱砂笔,将它好端端地搁在了笔架上,才恭恭敬敬答道:“回娘娘的话。这今年可论的事儿颇多,银庄、水师、海禁,都是该论的话题,就是不知道出题的人该如何取舍了。”

“嗯。”余知葳点了点头,“如今选去的考官,阉党新派各占一半,不知道他要做些个甚么题目。只不过是差不离这几项了,带他们考完了,我去问几位阁老们要一份,你也看看。按着他们考试的要求写文章倒也不必,就是说说你自己的看法就是了。”

“裘安仁是内书堂进的司礼监,是和外面的相公读的一样的圣贤书读出来的。”余知葳记得冷长秋原先是在尚衣监,刚开始念书遇到生僻字的时候都还打磕巴,如今能熟练地帮着余知葳批红,已然进步很大了,可是要从司礼监随堂做到司礼监秉笔甚至掌印大太监,还是差了些许。

“读过圣贤书的未必是好人,也有可能是像他一般的活牲口,可不读书断然是不行的。”余知葳看着被训话的时候紧紧张张的冷长秋,轻笑了一声,“不过,若是裘安仁当真没两把刷子,他也做不到如今的位置上来。我知道这样短的时间让你赶上来是有些难为你,可你若是当真想压过他一头去,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

冷长秋知道余知葳这是在抬举他,便赶紧点了点头,才要道几句谢。

谁知道余知葳抱着肚子往惊蛰身上一靠:“所以啊,剩下那点子批红,你就都帮我批了罢。不然我们惊蛰就又要训我了。也不必多,你就把手底下那一堆弄完了,就回去歇着罢。”

冷长秋抬眼看了一下惊蛰,见她是一副“的确如此”的表情,于是就只好又将朱砂笔捡起来,批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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