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回:邵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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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邵烨的家眷要留余靖宁几人吃饭,但是这毕竟是阉党中人,他们来吊唁也不过是个面子功夫,怎么好就这么留下来?

于是到了用饭的时候,与邵家关系好的自然都留了下来,往外出的都是点头之交。谭怀玠走之前还特地留意了一下都有谁留在邵家吃饭了——这群人,要么是阉党,无需结交。要么就是不长脑子不会看脸色的蠢货,没必要结交。

他记性极好,暗暗记下来了这些名字,都是今后官场上需要留意的人。

慰问过后,穿着素服的几人才从邵家出来。因着不是怎么熟识,几人脸上也不见甚么悲痛的神色,不过是在悲伤气氛渲染之下的严肃。

高邈左看右看,见谭怀玠和余靖宁都不说话,于是打算身先士卒,缓和一下气氛。

他本人是个话痨,哪里受得了这二位一个二个都不说话的时候呢?

于是他走到了谭怀玠的身边,揪着大学士的袖子好一阵子絮叨:“看看,文官骑马还是好大的风险,你腿脚又不好,千万少骑马,出行坐车就是了。”

谭大学士穿着广袖的素色道袍,袖子比腰身还要宽出许多去,被高邈这么一扯,袖子就晃荡起来,有种凌风而动的感觉。

谭怀玠骑马已经是不知道多久之前的事了,但是面对高邈的关心,还是应了好几句:“早就不骑马了,我如今出门不是乘车便是坐轿,哪儿就需要你这么担心了?”

这两个人你来我往地说了好几句,聊了好半天了,却只有余靖宁在一旁默默不说话,高邈觉得奇怪,于是拍了他肩头一把:“怎么了?我们平日与这邵烨不过是个点头之交,你还不至于沉郁至此罢。”

“不是。”余靖宁蹭了一下自己的下巴,道,“我只是觉得科场案恐怕得就此结案了。”

谭怀玠倒是没多惊讶,只是高邈又一惊一乍的:“嗯?”

余靖宁翻着白眼瞥了他一眼,对他这么大的反应表示了嫌弃,而后道:“你觉得,邵烨坠马而亡当真只是个意外吗?”

高邈忽然沉默了。

“也许这是个巧合,但巧合多了,就难免不让人怀疑了。”余靖宁伸出几个手指来,扳着手指数了起来,“阉党、考官、将近结案的时候坠马。这么多的巧合凑在一起,难道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

谭怀玠发出了认同的声音,而高邈却依旧沉默。

“我虽说没有证据,但这邵烨只怕就是咱们这回科场案的主犯了罢?”余靖宁冷笑了一声,摇头道,“这件事有可能是裘安仁做的,自然,也有可能是咱们先前的主意让那背后藏匿之人心生不安,所以处理掉了邵烨。人都死了,这案子能不结吗?纵然我想再查下去,除却那个至今也不知道是谁的‘春来’再也没有旁的线索了。毕竟,死人不会说话。”

谭怀玠唏嘘一阵,只道:“如今我们没有十足的证据,虽说我们心知肚明,但也不能到皇爷面前指认邵烨就是这次科场案的主犯。是以,这个案子就只能了结在皇爷希望了结的地方了。”

高邈心里烦闷,狠狠踢了一脚路上的石子:“这种背地里有双眼睛盯着的感觉真是太令人厌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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