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白法的讲述（2 / 2）

“老师真怕支撑不到你醒过来……”白法大巫师看到慕愚已经醒了过来，缓缓收回了和慕愚对掌的手臂。却似乎已经用尽了力气，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老师！”慕愚大惊，飞快的起身扶住了老师。他从未看过老师如此的虚弱苍老，心中从未有过的惊慌。

“老师刚才服用了焚心丸，已是时间不多了。”白法大巫师看着面露焦急和关切的慕愚，宽声道：“你不用为为师担心，看到你安然无恙，老师已然没什么遗憾了。”

“老师……”慕愚没忍住，眼泪在眼眶中打了几个转，终于还是落了下来。从小他就在白法大巫师的教导下长大，白法大巫师是除了楚楚外他最亲近的亲人。可是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刚从梦中醒来就看到白法大巫师倒在了他的眼前，他甚至都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白法大巫师就告诉他自己要死了，这如何能让他不惊慌难过？

“焚心丸是什么？一定有办法救治的……”慕愚泣不成声。“老师您告诉我怎么才能救您，需要什么药我去找……我拼了命也要找到！”

“焚心丸是千年前的奇人流传下来的丹药，能激发人体内的所有潜能，只是体内所有潜能爆发之后的人，心脏会化为一团火焰焚烧人体，最后成为一团灰烬。”白法大巫师道，“等会儿老师化为一团灰烬的时候你不要惊讶，也不用惊慌。在这之前，老师还有一些事情要交代你。”

“老师！……不会的！……你不会死……你不要死……”慕愚无论如何不能接受老师要死了的事实。在他心目中，老师是无所不能的神仙，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老师会死。

“慕愚！不许哭！”白法大巫师突然用仅剩的力气大合道。“咳咳！……”用力的气息牵动随时可能完全爆发的伤势，不由咳嗽了起来。

“老师……我……”慕愚被老师忽然的厉喝吓了一跳，止住了哭泣，嗫嚅着不知所措。

白法大巫师简单讲述了他从发现昏迷的慕愚和楚楚，到他带着他们逃到这间石室的经过。当慕愚听到金使和木使已经被堪塌的山石所埋，不由心中大快。但忽然又想起金使木使口中的“冥神”，不觉又有些担忧。

“你看这个石室……”白法大巫师颤颤巍巍的努力举起右手指着石室四面的墙壁说道：“这是十八年前的一场地震后意外发现的。这石室应该有数千年了，在我们黑水人的先祖数百年前迁徙到黑水盆地之前就存在了……”

听到白法大巫师的话语，慕愚这才第一次仔细打量着身处的这间石室。这石室竟然存在了数千年了？慕愚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看到四周墙壁上的那些文字了没？那是数千年前的奇人留下的修炼功法以及几则炼制丹药的法门，据说如果能修炼至至高境界便能够飞升进入神界成为玄女娘娘一样的大神……”白法大巫师继续道。

慕愚本就已经瞪大的双眼此刻已经震惊的目瞪口呆：“飞升进入神界？……成为……玄女娘娘一样的大神？这……骗人的吧？……”

“呵呵……”白法大巫师和蔼的笑道：“我第一次看到墙上的文字的时候也是像你一样，震惊怀疑，觉得这绝对不可能。人怎么可能成为玄女娘娘那样的无所不能的大神呢？可是，终究还是忍不住好奇，按着墙上文字讲述的法门修炼了起来……咳咳！……”白法大巫师突然一阵咳嗽。

“老师，您……”慕愚关切的问。

“放心，老师还能坚持。”白法大巫师努力平复了一下身体，继续平静的讲述道：“我按照墙上讲述的功法选择了个简单的修炼了两年，我才知道原来自己对这个世界真的很无知……那两年的修炼，一次又一次的给我惊喜，一次又一次的让我重新认识了自己的身体，重新认识了这个世界，这种感觉真的是……我终于相信那墙上的文字中所讲的飞升进入神界成为玄女娘娘一样的大神这样原本以为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也许并非真的完全不可能。我开始被这种可能性感动兴奋，一想到未来能够与传说中的创世大神玄女娘娘比肩就浑身感动心潮澎湃。只是，过了没多久，我就受到了打击……”

“以前我总认为人生而平等，但在修炼这一途，真的很不平等……”白法大巫师语气中有淡淡的失落：“修炼真的很讲究天赋。而老师我的修炼这方面的天赋……真的很一般，而开始修炼时候的年纪也过于老迈，修炼的进境开始越来越缓慢，离那种传说中的能够破开虚空飞升神界的至高境界的距离越来越遥不可及，我原本兴奋难耐的心情也一天一天的失落起来……”

讲到这里，白法大巫师似乎是想起了当时失落莫名的心情，沉默了起来，久久没有再讲下去。

“唉！人啊，就是这样。”沉默了许久，白法大巫师忽然从过去的心境中回过神来，长叹一声道：“当初我没有发现这个石洞的时候，并没有觉得生活有什么不妥。后来发现石洞了，开始修炼了，心中于是有了期待，有了目标，觉得人生充满了热情。可是后来，发现自己期待的目标自己永远不可能抵达，于是开始觉得人生索然无味，甚至觉得全世界都对不起自己，只是却忘记了，在自己修炼之前，生活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吗？而且，在修炼之后，自己的身体是强健了很多，原本开始衰老的身体越来越健康结实，虽然说不上钢筋铁骨，倒也身强力壮，比很多成年人还要好。人最怕的就是有了希望之后，又遭遇的失望。如果一开始就没有这期盼，也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