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7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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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鲜币第七十三章王与女奴的亲昵

贱奴叩见王。她双手贴地,额头也轻轻贴在地上,低低的声音含著几分惶恐,几分紧张,几分恭敬,几分卑微,几分讨好。

赞布卓顿斜睨跪在右脚侧的女奴,鹰眸微微眯了眯。在他面前,也只有这个奴隶的声音才会出现如此多的复杂情绪。不知从什麽时候起,他有了细细听辨她情绪的嗜好,特别喜欢抬起她的头,仔细审度她眼睛深处的表情。

与她的沈默寡言不同,那双清澈有神的大眼睛一点也不显麻木呆板,时常不受控制地暴露她内心的话语,偶尔会在刹那间绽放出异常生动的光彩。悲愤也好、惊恐也好、委屈也好、黯然也好、凶恶也好、痛苦也好,都让他看得乐此不疲。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麽有趣好玩的东西。

倒酒。他移开迫人的视线,淡淡道。

是。罗朱小小地松口气,直起半身,从矮桌上拎起酒壶,小心翼翼地往禽兽王把玩在手中的银杯中倾倒。

倒酒,也是一门技术活。倒酒的人身体和手臂绝不能出现摇晃,倾倒的酒要一直保持固定的流量和流速,不能斟得过少,也不能斟得过满。倒酒过程中,酒不能飞溅出来。如果不慎溅到执杯的禽兽王手上,轻则鞭笞断肢,重则乱棍杖毙。

以上知识是罗朱经过一月旁观所得出的经验总结,死残在她面前的倒酒侍和奴至少也有六七个。以前是看人给禽兽王倒酒,眼下轮到她了,这心愣是扑通扑通地跳得越来越快。呼啸的鞭声,凄厉的哀嚎,血淋淋的断腕,支离破碎的尸体一股脑地全涌进脑子,拎著酒壶的手就这麽不听使唤地轻微颤抖起来。

酒时断时续,忽大忽小,忽左忽右,将禽兽王执杯的手浇淋个遍,而银杯中却只斟进了三分之一。

甘冽的酒香四下蔓延,古铜色手指上戴著的三个戒指被酒尽数濯洗。戒指上镶嵌的硕大黑曜石和蓝宝石散发出清润幽森的光芒,与古朴美的银色戒身交相辉映,像是三只诡谲冰冷的眼睛,邪到极点,也寒到极点。

她死死咬住下唇,努力抑制亟欲冲口而出的恐惧嘶叫,哆哆嗦嗦地加快速度。当她终於将银杯斟满後,禽兽王执杯的手下已积聚了一大滩酒,正顺著微微倾斜的矮桌,往内侧流淌而下。

搁下酒壶,她重新伏地:王,请请恕恕罪。短短的一句话说得结结巴巴,含满了浓烈的恐慌,能清楚地听到牙齿磕碰的声音。

彼时,鼓声大噪,环佩首饰齐齐叮当作响,遁地的脚步声强劲有力,彩色的披风,豔丽的裙摆飞旋扭转,弦舞已进入最高潮最美妙的环节,吸引了无数陶醉的目光。

鞭笞、断腕、杖毙,选哪一个赞布卓顿执杯的手一动不动,依旧静搁在一滩醇香的酒中。低沈浑厚的嗓音冷硬平漠,没有丝毫的怒气,只是陈述著一个选择。

罗朱身体一抖,温凉的身体更是如置冰窖。禽兽王是专门等她养好了身体,再寻衅宰杀麽就像农人把猪养肥後杀掉一样。不,绝不要死她猛地抬起头,骇恐地看向面无表情的禽兽王,急惶道:我不选,我我马上给你舔干净。

在赞布卓顿讶异的目光中,她扑跌上去,顾不得尊卑地从他手中抽走银杯,用袖子使劲擦净桌上的酒,然後抱起他的沾满酒的右手,虔诚而专注地迅速舔舐起来。现场没有水清洗,就只有用舌头舔干净了。在她的认知中,这是最卑微最低贱的讨好方式。人如狗,为了活命,不要说舔手,就算是让她舔脚,她也会迎辱而上。

软软的,滑嫩嫩的温热湿濡感从手指传来,凝视著那曾被拨玩过两次的粉红小舌沿著手指缓慢游走,赞布卓顿翻滚在心头的暴虐慢慢平息。

那小舌像是一尾滑溜调皮的小鱼,从他的指游到指尖,又从指尖游到指,绕著突起的关节和砺的厚茧打转,留下一道道有别於酒的芬芳濡湿。两片有些发白的花瓣圆唇脱去厚厚的血痂,变得柔嫩丰美,偶尔随小舌触到肌肤上,带来另一种不同的舒适。

这个獒奴濒临死亡威胁时,总会做出些出人意料的举动。不称贱奴了,也不称王了,她以为用唇舌舔尽酒就能弥补犯下的错误吗满手的酒除去了,那留下的满手涎又该怎麽惩罚拔舌麽

赞布卓顿的唇角微微翘起,锐利冷酷的鹰眸中浮起一丝玩味,索任由这个獒奴舔舐。左手执起银杯,放到唇边浅浅啜饮,目光重新回到大厅的弦舞之中。

坐在大厅左侧的烈释迦闼修在这次宴席中奉命以莲华法王的卓尼钦波的身份出席,茶色盖皮袍外罩著半边绛红色镶赭黄边的僧袍,前戴著金刚子念珠,左手缠绕一串阿修罗子念珠。

从罗朱一进大厅,他就注意到她纤细的身影。自送去棉被後,他突然被王指派了许多任务。等他忙完後,王已下达了除另一个獒奴和伺候的奴外,任何人不得进入獒房探病,擅入者死的命令。王的占有欲是越来越强了呵。他喟然轻叹,有些遗憾暂时不能触到那身滑腻白嫩的肌肤了。

小猪猡被王养得很好,小脸白嫩嫩的,红粉粉的,与高热时的凄厉豔红截然不同。额心的那道绯色红痕已经消失,怯怯的惶恐神情总能勾起人欺负的欲望。

她像警惕的小兽般躲在暗处抬眸张望四周,不知看到了什麽,眼中的警惕逐渐被惊叹的迷醉取代。直到银猊拖扯袍摆後才骤然惊醒,卑躬地行到王身边。

她笨手笨脚地倒酒,洒了王一手,瞥见王凝聚森冷腥厉的鹰眸,他暗暗皱眉,琢磨著该怎样转移王的注意力。

她伏拜叩头谢罪,忽然又直身抬头,惨白著一张小脸,在他的惊讶中抱住王的右手不停地舔舐。观王的神情变化,他悄悄吁了一口气,还好,王的怒气并未持续太久。

真是个比猪猡还笨的女奴,连酒都倒不好。他腹诽轻嘲。遥望在王手指间来回缠绕舔舐的粉红小舌,浑身不由微微燥热起来,胯间隐隐发涨。手指拨过一颗又一颗阿修罗子念珠,偷睨王惬意的神情,有些放心,又有些担心。

王寡欲,众所皆知。可王对女人的恐怖,却众说纷纭,知道真相的除了死去的女人外,活著的不超过三个人。如果王腻味了小猪猡,会不会将她像那些死去的女人一样残忍毁掉

第一次,释迦闼修心中泛起了微微的後悔。如果在最初,在王还没有对小猪猡产生兴趣和占有欲时将她弄到手就好了。毕竟把她献给法王,怎麽也比留在喜怒无常的王身边安全。

弦舞结束,在热烈的赞颂声和掌声中,乐师与舞女悉数退下。这时,所有的人都看见一个被发辫遮挡了大半容颜的女奴正捧著古格王的右手不停地舔舐。

土生土长的古格众臣微愕之後便释然了,他们都认出那个女奴正是目前最受王宠的獒奴。而不知晓王焦点新闻的外来宾客则个个露出了好奇惊诧的目光。

现任古格王穆赤赞布卓顿是历任古格王中最英睿卓越的王者,最残暴好战的王者,也是最寡情寡欲的王者。

他最喜雪豹和獒犬,不喜女人。後空旷无比,目前只有五个侍妃。据闻,自其十七岁娶妃开始,极少有妃子能在他身边活过三个月。大臣们都不敢对王的後指手画脚,横加干涉,就怕自家闺女不幸被王招进後,早早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到时攀王权的富贵没享受到,白白失了个女儿,还惹得王不快,才真是偷不成蚀把米。

以往,外来富商和他国王亲贵族也曾进献过各色美人,可无论面对再美的人,古格王都只是面色冷淡地收下。美人能不能活著都成问题,还想倚靠美人迷惑古格王获取情报或者更多的利益,简直是痴人说梦。渐渐的,外来贵客也不进献美人了,因为那纯粹就是一种宝贵资源浪费。

可是今天他们看到了什麽,寡情寡欲的古格王居然会和一个女奴如此亲昵。难道说难道说古格王开窍了懂得欣赏美人风情了

这机会千载难逢,稍纵即逝啊

霎时,大厅中的各个贵宾心思各异,暗潮翻涌。

第七十四章议事厅中的惨案

一个身著博巴贵族服饰,却又在细节处与古格贵族服饰迥异的剽悍男人从左侧站了起来,恭敬地在席位上对赞布卓顿行礼,笑赞道:王,多谢您的热情款待。我居在逻些城时就已听闻古格廷弦舞美妙绝伦,今日有幸观舞,果真名不虚传。感激之余,也备下薄礼回赠,万望王不要嫌弃。

赞布卓顿还未答话,一著汉服的富商从右侧站了起来,明的小眼睛笑得几乎看不见,弯腰施下深礼,道:王,小的也有一薄礼奉上,望王莫要嫌弃。

话音刚落,又一个高鼻深目,胡须浓密,皮肤白皙,身材高大的波斯富商也自右侧站了起来,急道:王,我也欲献上薄礼一份,聊表对王的敬意。

赞布卓顿等了等,见再无人站起後,唇角的笑意深了许多,开言道:把你们的薄礼呈上来看看。

三个宾客两两相觑一眼,按下眼中的思忖,拍了拍手。从他们身後站著的一排仆役中竟不约而同地走出一人,手里都牵著一个蒙盖著头脸的女人。

当三个女人被牵到大厅中央,当著众人的面揭去盖在头上的布匹後,整个大厅仿佛亮堂了许多,隐隐出现许多惊讶赞叹的抽气声。

靠右的女子高挑丰腴,修长如远山的黑眉,明亮如星辰的清澈长眼,秀气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嫣红如花的丰润嘴唇。蜜色的肌肤光滑细腻,飞扬的神采明豔冶丽,乌黑的细辫子上戴著美的银花头饰,镶嵌著名贵的松耳石、珊瑚。脖子上、腰间琳琅满目地挂著各种宝石珠链,一身华丽的博巴盛装将她装扮得高贵典雅,仪态万千,充满了青春的活力。

居中的女子娇小玲珑,乌黑的长发挽成云髻,斜斜著一吊珍珠坠的翡翠蝴蝶簪和一串鹅黄色的小绢花,秀美又不失娇俏。发鬓堆叠如鸦,眉若春柳轻拂,眼似秋水摇曳,琼鼻下一张樱唇欲说还休。一身汉家鹅黄百蝶裙袄浅浅勾勒出窈窕动人的身姿,白的毛茸狐皮裘衬得肤光胜雪,滑如凝脂。抬眉掠眼间,一派婉转风流,好似江南朦胧烟雨,清丽无双。

居左的女子也是高挑身材,五官立体深邃,犹如完美无缺的希腊雕塑。一头棕金色卷发慵懒娇媚,齐额勒著一蛇纹金链,绿色的眼珠儿璀璨得如同两颗美丽的绿宝石。身穿紫色紧身长袖高腰皮祅和低腰皮裙,外罩一件丝绸纱衣。一对丰硕的雪露出小半,被紧身衣勒出两道美丽的弧线和深深的沟,让人触目就是一阵心跳加速。腰肢柔韧纤细,雪白的肚皮平坦结实,没有一丝赘,肚脐上钉著一颗红灿灿的宝石,举手投足间野诱惑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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