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16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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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三章赞布卓顿的心思一

王半山腰有一个七八平米的温泉池,池子恰好位于山腰一处较为平坦的地势。池子上面无顶,背靠山壁,面朝陡峭的悬崖绝壁,旁边是一座高耸的佛塔,不远处是依山势起伏而建的防御石墙。池水淡绿透明,冒着白色的烟雾,边缘最浅处约莫三尺,中间最深处则有五尺左右。池边和池底都用温润的昆仑玉石镶铺,进水管道和出水管道永远敞开,保持着水温和水量的恒定。池边没有侍伺候,只有一头银灰獒犬和两只雪豹躺卧守卫。

赞布卓顿闭目沉在水底,强健高大的赤裸身躯随意地在水中舒展。放过烈,不仅仅是因为烈毋庸置疑的忠诚,还因为他要主宰雪域高原,烈是他不可或缺的臂膀。而他要在以后的争斗中护住猪猡的安危,也需要依靠烈的强悍。

紧闭的眼眸突地睁开,在热水涌进眼眶的刹那迅速从水中坐起。他伸手抹去脸上多余的水珠,将湿漉漉的半卷长发全部往后拨去,露出饱满完美的光洁额头,好似刀削斧劈的凌厉五官。肌贲张的上半身斜靠池边,平展双臂,仰头遥望沉的天际,仁冰凉的雪花一朵一朵地飘落在脸上。鹰眸渐渐眯起,眸色如渊水深沉难测。

再坚定的忠诚,再亲密的血缘有时也抵不过权利的侵蚀和诱惑,他对烈至始至终都没有给予毫不保留的信任。不,准确的说他内心深处从未对哪一个人有过全然信任,他所真正信任的永远只有他自己。谁掌握了至高的王者权力,谁就要承受王者永恒的寂寞,神佛的赐予很公平。

可是,这也实在太过寂寞了些。所以,他才会在发现自己喜欢上一个女人后,不顾她低贱的奴隶身份,也不顾她激烈的挣扎抗拒,强横地将她牢牢抓在手中。

一片片晶莹洁白的雪花打着旋儿,刚刚落在温水上,不过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其实喜欢就如同这些雪片,不管当时有多浓烈,可能最终也经不住岁月的流逝和消磨。他只想趁他还拥有喜欢这种情绪时,尽情地去享受放纵一番,以弥补那份将永远盘亘在灵魂深处的王者寂寞。

银猊,你说当猪猡体内的那股罕见灵气消失后,白玛丹增还会对她有奇怪的疼爱吗他伸手抚上银猊硕大狰狞的脑袋,轻声问道。

嗷嗷嗷

银猊惬意地半眯三角吊眼,低声闷嗥。

不知道赞布卓顿兴味十足地挑起眉梢,继续问道,烈对猪猡的喜爱和他对我的忠诚,哪种感情会更持久些

嗷嗷嗷

还是不知道麽......他似乎问上了瘾,我对猪猡的喜爱会持续多久

嗷嗷嗷

你对猪猡的喜爱会持续多久

银猊软趴的耳朵突地竖立,半眯的三角吊眼熠熠生辉,深邃陈静的兽眸中浮起一丝能称之为深思的神色,好像两颗神秘的蓝宝石。过了好一会儿,它才低嗥出两声。

这两声不是威猛的闷嗥,而是有些含混缠绵的哼嗥。仔细辨析,似乎还有几分难言的尴尬和羞涩。

赞布卓顿嘴角一抽,盯着它凶狞的三角吊眼认真看了两眼,抚揉獒头的大掌突然轻轻拍它一下,笑嗔,你个畜牲,竟然敢回答很久。怎么,仗着猪猡会在你面前欢笑撒娇,獒尾巴就翘起来了顿了顿,他半真半假道,不过你如果真能一直喜欢她,那么等我厌倦她之后,就把她剁碎了送给你吃。

银猊砸吧砸吧獒嘴,伸出嘴外的半截猩红舌头顿时泛滥出好几串涎。它哧溜哧溜地吸了吸,突然站起身,半伏前肢,连续做了好几下猥琐至极的挺耸动作。然后直立蹲坐,三角吊眼可怜巴巴地望着面容有些僵化的男人。慢慢高抬起两条前肢,暴露出一从毛绒腹沟处挺伸的腥红硕长器。

面前这头野生头獒的身躯本就比普通獒犬高壮悍猛许多,重伤送到白玛丹增那里时又不知被喂食了什么诡异东西,下身器完全膨胀伸出后,竟比儿臂还要长。此刻,那尖大微弯的鲜红头顶端还渗出了点点黏,看起来着实丑陋可怖。这畜牲,竟然还肖想着奸猪猡。

赞布卓顿气不打一处来,心烦意乱地挥臂冷喝,差点失手打上那腥红的器。多亏银猊动作敏捷,后退一个蹬踢,急速退跃三尺,这才避免了一场沦为阉狗的悲剧。

嗷嗷

它前肢低伏,菊花尾巴讨好地卖力摇晃,蓝眼委屈而谄媚地瞧着赞布卓顿,喉管里小心翼翼地哼哼闷嗥。

赞布卓顿霍地从水池中站起,抬脚走出池子,于高处冷冷地睥睨匍匐脚下的野兽。丰润的赭红唇瓣冷意森然,微微一撩:你真的喜欢猪猡

嗷嗷菊花尾摇得更欢。

那你慢慢等吧。赞布卓顿唇角轻勾,等我对她彻底失去喜欢之后,就遂了你的心意,也不枉你对我的忠诚相随。他击掌示意等候在山体石室中的侍前来更衣。

嗷嗷嗷嗷

银猊欢欣地撒开爪子沿着水池来回奔跑。最后竟兴奋地叼着一头雪豹的脖颈,将其拽进温泉池中一起扑腾。

赞布卓顿穿戴好皮袍,看看还在水中撒欢的银猊,一度放下的心又有些患得患失了。严格说起来。他是从银猊爪子下夺走猪猡的。那么,不排除白玛丹增从他手中夺走猪猡的可能。他适才给银猊画下一个大概永远也不会实现的美丽大饼,难保白玛丹增不会也给他许下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实现的美好承诺。猪猡什么时候才能改善体质,承受住他的欲望,本就没有约定明确的时间万一是一年、两年、三年,甚至十年呢该死,他怎么会犯下这种低等错误不再理会银猊和雪豹,迈步急匆匆地踏进暗道。

第一百六四章赞布卓顿的心思二

烈烈甫一踏进暗道,他立刻扬声唤道。

臣下在。释迦闼修从暗道左壁的小石室里闪出,在切磋中破损脏污的衣袍已经更换。

你马上去托林寺一趟,看看法王给猪猡的疗伤进展如何

释迦闼修一愣,法王要利用小猪猡为他进行终极灌顶,如果准备妥当了,自然会派人通知他的,没必要中途巡查吧这种不信任的行为会让法王生出不悦的。但在看到王眉眼间的沉厉霾时,他又自觉地将劝阻的话吞咽进肚。

罢了,王对法王就从来没放心过,也不差这一次。何况能奉王令光明正大地去看看小猪猡正是他求之不得的好事。二十多天不见小猪猡,他想得心都有些疼了。如果不是怕加深王的疑心和防备,他早就按捺不住思念去托林寺了。

是。他力持漠然地应道,身形迅速消失在暗道中。

赞布卓顿这才放缓脚步,唇角抿成凌厉冷硬的直线。白玛丹增说得没错,博巴人自古就有共妻的婚俗,未曾嫁娶的男女在欢爱上也极为随。而且猪猡不是他的王妃,只是个玩物般的奴隶。在雪域高原,权贵之家的血脉兄弟共享一个女奴是再寻常不过小事。

穿过曲折向上的暗道,冬寝殿近在眼前。

守卫在寝殿门口的数个侍卫一见王回转寝,立刻单膝下跪行礼,候在寝殿外间的侍也早已伏跪两侧已迎王驾。

赞布卓顿对侍卫们点点头,示意他们起来,抬脚步入寝殿。跟随在他身后伺候的侍躬身恭谨地撩开厚重的羊绒门帘,一股暖洋洋的热气顿时扑面而来。

他脸上的冰雪冷漠在这股暖热的熏蒸下,似乎有了些微融化,沉厉鸷的暗褐鹰眸不自觉地往宽大无比的床榻上瞧去。旋而,眼中的柔软消失不见,只余深不见底的幽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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