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22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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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四章需要一个继承人

发文时间:512013

混在马蹄与嘶喊声中的女人惊叫即使十分微弱,仍引起了立在高坡上观看兵将演练的赞布卓顿的注意。冷鸷的眸光唰地朝不远处的右侧山坡过去,在触到白马上的宝蓝色身影时,顿时变柔,连周身的冷酷也削减不少。

勒马侯在赞布卓顿左右两侧的副相索朗拉巴和都护德勒次加几乎立刻就察觉到了王的变化,顺著王的视线也看到了正冲下山坡的少女,俱讶然地挑起眉峰。肃厉的练兵场严禁闲杂人等闯入,不管是居心叵测的探子还是不慎靠近的古格百姓,通常在方圆两里外就会被驻守的暗兵缉拿,若有反抗者,皆当场格杀。怎麽如今会有个柔弱的少女骑著匹矮脚马冲进来难道那些暗兵都不要命了,竟敢疏忽职守

带著几分怒气的惊疑在看到少女身後悠然策马下坡的黑旗队队正烈释迦闼修和二十几个黑旗队侍卫时,两个人霎时明悟释然了。不用多猜,蒙著桃红面巾,穿著宝蓝织锦盖皮袍,勇闯练兵场还没被王一箭死的柔弱少女定是中那个由低贱獒奴升级为高贵莲女,博了王喜欢的女人。

只见王伸指在口中打出一个响亮的呼哨,那匹雪白的矮脚马四蹄一顿,随即加快速度,准确无误地朝他们这座高坡冲来:少女的面巾被风吹落,露出一张有别於博巴女人的粉莹娇嫩脸蛋,以往在议事厅中见到的青涩和苍白褪得一干二净,清秀的眉眼间多了女人的婉转妩媚,竞变得十分惹人怜爱。

王这几天来练兵场还是威严冷漠,但原来随时笼罩在身周,神鬼莫近的暴烈鸷飓风恁是没影儿了。不仅没影儿了,还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由衷喜悦,整个人也因这若有似无的喜悦显得颇易接近,使他们的压力骤然减轻许多。

女人莲女的身份对王而言也太过低贱卑微,不过谁也没那个胆子向王直言进谏。自登位以来,王就从没动过迎娶正妃的心思,全副力都用在了国事上。初始,还有大臣呈贡自家女儿进,妄图攀附王权,但随著一个又一个妃子的凄惨死亡,这三年来,古格本国贵族再无人敢向残虐的王呈贡女人了。王的那些末等侍妃要麽是他国进贡的,要麽是王在征战中掠夺的。

新年过去,王已年满二十四,後继子嗣却遥遥无期,而穆赤王家的血脉除了残留个没中用的外,其余的早在王登位後就被杀了个光。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假如没有子嗣的王突然去世,那麽下一任王会是谁王权会落在哪个权贵手中古格是否会再经历一次百年前血腥混乱的夺位之战,将好不容易强盛起来的国力毁於一旦谁也不敢深想下去,只能暗中祈祷王的子嗣能尽快出世。如果这个博王喜欢的莲女能产下王的子嗣,相信众多大臣绝不会纠结在母亲低贱卑微的身份上。呃,其实纠结反对也无用,杀人如麻的王我行我素霸道惯了,谁要不识相地固执反对他的决定,就等著被各种酷刑折磨死吧。

副相素朝拉巴和都护德勒次加想起以往某些个固执又不知变通的大臣的惨死,不由暗暗有些唏嘘:幸好王残虐归残虐,霸道归霸道,在国事上却极为英睿,能听取不同的意见,进而做出对国家对百姓最有益的决断,实乃不幸中的大幸。

罗朱是很想勒缰掉头绕开禽兽王的,无奈胯下的矮脚马活像饿狗见了骨头,无视她的命令和骑术,直直地往禽兽王所站立的方位冲去。慌乱惊恐中,她神思蹁跹,竟然思考起自己骑乘的这匹马的别来。本著同相斥,异相吸的原则,如果胯下的矮脚马是对禽兽王生出了不伦之爱,那它铁定就是匹母马:如果高昂的兴趣是针对禽兽王胯下的黑马,那麽它可能是母马,也可能是公马,视那匹黑马的别而定。不,也不一定,动物学家早就发现,在动物界中不但存在超越种族的纯爱,也存在著百合耽美的腐爱。

不等她再继续复杂深入地想下去,矮脚马已经冲上了高坡,刹车在禽兽王胯下的黑马正前方,状似娇羞无限地用头项去磨蹭黑马的口。对,是口,这匹矮脚马即使直立脑袋,竖尖了耳朵,也只能恰恰齐到黑马的口。

面对骚扰,黑马好似无感地没有退开半步,和它背上的主人一样保持著冷酷的姿态。马头微低,睥睨在口撒娇磨蹭的矮脚马,一对神采熠熠的马眼又冷又利。

赞布卓顿轻扬手中马鞭,将因两匹马的互动而看得瞠目的罗朱卷进了自己怀中。

乖猪,再怎麽喜欢我送你的马也不能忘记戴面巾。外面风大,日光也烈,会损了你的娇嫩肌肤。赞布卓顿轻声斥道。他可没忘记初见她时那副丑到极点的红肿脱皮样,惩罚地捏了捏被风吹得粉艳艳的滑嫩脸蛋,宠溺的口吻和动作差点惊掉了副相索朗拉巴和都护德勒次加的下巴与眼珠子。

那是王吧是王吧不是他们眼花,身边这个转瞬变身的男人真的是王吧犹记年前在议事厅中宴客时,王还毫不留情地将这个少女甩了出去,掐伤她的舌头,硬是滴满一杯鲜血,当酒饮进肚中:不过区区几月光景,王对她喜爱就到了这种匪夷所思的地步从里流出的王锺情獒奴的传言真是一点也没有虚假,他们是不是可以欣慰王的子嗣终於指日可待了

禽兽王这厮的霸道专制个从来就不会考虑她喜不喜欢他送的东西,而是天经地义地认为只要是他送的,她就一定喜欢。也是,就算她不喜欢,在恐怖的禽兽之王面前也不敢流露出半分,以免引起无穷後患。罗朱憋屈地默认了赘布卓顿强加到她头上的喜欢,随口申辩道:肌肤经过了法王的调理,不会轻易被风和日光损伤的:对法王,除了僧恨他将她的身体调弄得敏感荡外,在其他方面还是有些感激的。说完,她忍不住又扭头往身後下方看去,那匹矮脚白马还在没完没了地磨蹭黑马的口。

赞布卓顿见她扭得十分难受,索将她掉了个身,让她背靠自己,伸臂从後面环住她看似纤细却乎乎的腰肢,颇有些好奇地问道:乖猪,两匹马有什麽好看的

当然有看头,这其中的名堂还大著呢。对马匹别之爱的思索压过了乍然见到禽兽王的习惯恐惧,罗朱在看见矮脚白马陶醉半眯的马眼时,心里禁不住飞蹿过一阵恶寒。

王,你的马是公马还是母马

母马。大元人的骑兵几乎都骑母马作战,开始他还不解,觉得公马虽睥气暴烈些,但骨架和体力都比母马强些,作战怎麽也该用骟了的公马才对。後来经由那个不省心的家夥打探才知道,大元人远途作战,遇到吃食匮乏时,便挤马充饥。而个天生比较温顺的母马在训练过後,其耐力和速度完全可以与公马比肩。所以,古格骑兵的战马也多是母马,从外域引进的最优良的公马并不会被骟,用於征战,而是作为种马心驯养。

你送我的马是公马还是母马"

公马。

公马啊,那两匹马之间就不存在腐爱了。可是,看看矮脚马的陶醉谄媚,再看看黑马的冷傲睥睨,怎麽都有种癞蛤蟆想吃天鹅的寒颤。退一万步讲,在矮脚马的死缠烂打下,黑马顺从了,瞅瞅这矮脚马的身高,再比比黑马的身高,公的太矮,母的太高,它们能顺利交配麽而且一匹纯白,一匹纯黑,真排除万难地交配成功了,不知会不会生出斑马

罗朱认真盯著矮脚马的一举一动,满心的纠结和揣测。

乖猪,这类矮脚野马用处不大,无论公马还是母马,子都不桀骜,所以被捕获後多做贵族家的小孩骑乘玩物。赞布卓顿见她对他送的礼物很感兴趣,心情也不禁欢悦起来,便很有耐心地继续说道,难得遇到一匹通身都是圣洁白毛的野马,就没让马夫骟了它。以後要是能产下和它一样的白毛後代,正好拿来给我和你的孩子玩耍。

罗朱的脸颊喷出红烫的火焰,浑身都燥热起来,仿若针刺般不适。尼玛的今天是啥霉催日子,一个二个都在和她提生孩子。禽兽王还真打算让她这个身份低贱的外域女人给他生孩子先前凶兽说起时,她以为他在一厢情愿地信口开河,没当真过也就没感到羞涩难堪。但现在这生孩子的话题由唯一一个能让她怀孕的禽兽王亲口说出来,就不得不让她惊悚恐惧外加羞涩无措了。

乖猪,我需要一个继承人。

淡淡麝香和牛羊腥膻交杂的男热息重重扑进耳心,撩拨起一阵酥麻,环绕在腰间的手臂像是烙铁般,热力透过厚实的衣袍,烫得她的腰软麻无力。

找其他女人生去这句咆哮在她喉咙中转了又转,却不知道为什麽总也吐不出来。脸上越来越火辣,灼烫得像是要烧破肌肤。她低垂著头,抿紧了唇,努力地保持著沈默。

赞布卓顿看著脸蛋红似鲜血的罗朱,低沈一笑,从袍囊中拿出一张雪白的宽大绸帕,为她裹住大半张小脸,乖猪,我带你去象泉河边游玩。他侧首又对左边的副相索朗拉巴冷声道,这里交给你了。

是,王请放心:副相索朗拉巴心中一惊,飞快收起痴呆的表情,肃声应道。佛祖呀,王的脸变得也太快了吧前一刻对著莲女还温柔怜爱,後一刻对著他就威严冷酷,这太考验他的心脏承受力了。

赞布卓顿双腿一夹马腹,抖动缰绳,胯下黑马抬起前蹄将磨蹭它口的矮脚马无情踹下山坡,灰灰嘶叫一声,朝山下飞奔。

护卫在王身後的三十多个黑旗队侍卫如影跟随,与山下跟随烈队正大人而来的二十几个黑旗队侍卫会合,护驾在王的身周。这时,释迦闼修也从军队中领出两个醮战的双胞儿子,策马紧随了上去。

副相索朗拉巴和都护德勒次加目送大队黑云簇拥著王消失在远处山头後,不约而同地叹出一口长气。

副相,王不久就会有子嗣了吧都护德勒次加喃喃问道。他刚才亲耳听到王对莲女说需要一个继承人。

应该会有。副相索朗拉巴著浓密的胡须,肯定地点点头。看到刚才的王,才恍然被誉为天神之子的王和他们一样,也是一个平凡普通的男人,也有情爱和欲望,会对女人宠爱怜借,会希望喜欢的女人产下他的子嗣。只要那个莲女生育无碍,古格的未来将不会再出现血腥的王权更迭。

作家的话:

祝童鞋亲亲们节日快乐劳动快乐劳动光荣偶努力码字劳动\0

第二百二五章突发急事

发文时间:532013

阿爸,你真扫兴,我们正练到劲头儿上呢。烈乾罗纳策马在释迦闼修左侧,有些不满地埋怨道。

就是。策马在释迦闼修右侧的烈坤罗达附和道,眉眼间也有不豫,阿爸不是命令我们这一个月都待在练兵场中备战,不得随意离开吗怎么自己说话不算话

释迦闼修慈爱地笑了笑,道:王要带猪猡去象泉河谷游玩,你们不是从开春起就嚷嚷着去河谷旁的深山中打猎吗趁今天机会难得,阿爸带你们进山打猎,也算了了你们的愿。

咦阿爸一直没对他们打猎的提议回应过,他们还以为阿爸忙着备战、灌顶和照顾心爱的女人,以至於没力来搭理他们了。

阿爸是世上最好的阿爸兄弟俩当即欢呼起来。

打完猎就不准再在心里惦记着,所有力必须投入备战中,明白吗释迦闼修收了面上的笑容,肃声叮嘱。

明白兄弟俩齐声回答,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稚嫩俊美的蜜色脸庞洋溢出灿烂的笑容。

阿爸,我看王对猪猡是真好,你可要鼓劲儿,照顾猪猡时别出现什么遗漏,输给了王。乾罗纳看看飞驰在前方的王的背影,扭头冲自家阿爸挤了挤眼,拍着小脯,保证道,阿爸需要什么,只管吩咐一声,我乾罗纳绝对二话不说地支持到底。

恩,我也会对阿爸支持到底,帮阿爸求娶猪猡的。坤罗达迎着风大力点头。

两个小崽子,阿爸也是你们能随便打趣的吗释迦闼修笑骂道,朝两个儿子一鞭子抽去。

阿爸饶命乾罗纳和坤罗达嬉笑着躲开鞭子,使劲马,假装惊惶地冲了出去。

释迦闼修看着两个儿子活泼泼的背影,笑着摇摇头,心里倒真希望能够像两个儿子说的那样求娶小猪猡。只是,最初捉住小猪猡时,他愚蠢地错过了求娶她的最好机会,此生,小猪猡便注定了不会成为他明面上的妻子。有些遗憾地叹口气,他自嘲笑笑。其实能得王允许共享小猪猡,守在她身边就已足够了,不应奢求太多。

他扬起手中的马鞭,鞭梢在空中连续甩动,发出一串极有节奏感的清脆裂响。紧接着,从一处极不显眼的暗山坳处奔出一队约莫百来人的骑兵,都是黑色皮袍,柳叶细铁甲,褐红狐皮帽,大弓、长短刀、鞭、利矛长枪一应惧全,与最先随恃王驾的五十多个黑旗队侍卫装束一模一样。这次王带小猪猡游玩象泉河谷,并没有多布人手,统共只安排了两百多名黑旗队侍卫护驾。

禽兽王骑马的速度和她骑乘的速度明显不是一个等级。凛冽的寒风迎面扑来,吹得她睁不开眼睛。戴着面巾,风依旧像冰刀般割得脸颊隐隐作痛。罗朱尽量往禽兽王怀里蜷缩,满腔的兴奋和喜悦并没有被割肤的寒风吹散。

现代的阿里,到处都是荒漠的泥土和沙石,尤其是王城遗址和绵延的光秃土林,在斜阳中虽然显得雄浑壮美,却也悲怆苍凉,像一位迟暮英雄。而眼前的阿里,每一寸土地都被丰富多样的绿色植物覆盖,充满了生命的活力,给予人无穷无尽的希望和力量,是蓬勃而极富朝气的青年。在如此一片尚未遭受沙漠化侵蚀的广袤高原中,那褪去厚重积雪覆盖和冰层的神圣象泉河沿岸又将是怎样一番繁茂葱郁,生机盎然呢她心里有着抑制不住的好奇,甚至连与禽兽王共乘一骑也不觉得恐惧和别扭了。

察觉到罗朱的瑟缩,赞布卓顿放慢了惯有的驰骋速度。

乖猪冷了他低头轻问,得到罗朱一声含混不清的低应。伸手将她身上的狐皮大氅紧了紧,把柔软嫩的身体裹得更加严实。蒲扇般大的左手轻轻盖在她的额面前,替她阻隔了大部分的冷冽寒风。猪猡的身体看似柔弱,其实并不比常年生活在恶劣雪域中的博巴女人差劲。但白玛丹增说她天生体寒,因此比寻常女人要怕冷得多。现在已是入春四月的天了,晚上一旦离了他的怀抱,温暖的身体就和寒冬天一样,迅速地冰凉下去,令他心疼不已。早上离床时,他都会记得让侍女在被褥里塞上两三个热乎乎的牛皮水袋保温。

有了男人大掌的遮挡,罗朱只觉冷痛的额和面鹿一暖,眯成两条线缝的眸子终於能够睁开了。视野全是朦朦胧胧的铜褐色,一股温暖干燥的男人气息扑向面庞,好奇躁动的心竟奇异地宁静了,生出一丝温馨和依赖,旋而又陷入深深的惶恐。

为什么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彼此身体的反复缠绵,在面对这些禽兽魔鬼时,以往鲜明的恨和怨会一点一点地褪色模糊为什么现在的她总会在他们貌似体贴的温情举动中,生出不该有的安宁、温馨和依赖难道说她真的在逐步受到禽兽魔鬼们的引诱,直往下贱的深渊中坠落

不,她不想待在禽兽和魔鬼身边,她忘不了他们曾经对她的折磨和凌虐。可是,被他们疼爱照顾的感觉又是那么地令她舒适满足,贪恋不舍。她十分害怕自己会越来越沉迷被男人疼宠的滋味,害怕今后面临逃离机会时,出现犹豫不决的状况。谁来告诉她,未来的路,她到底该怎么走

正在罗朱内心百般纠结之时,突然从空中传来一声秃鹫的尖锐长鸣。身下的马儿在身后禽兽王的掌控下,立刻停住奔跑的脚步。遮盖在额面的温暖大掌移开了,她这才看见不止是禽兽王停了马,整个队伍都停住了。

禽兽王、凶兽、凶兽的两个双胞凶崽子、众多的黑旗队侍卫全都动作一致地仰望天空,个个面色沉肃冷厉。空中,一只体型娇小,边羽呈暗赤的秃鹫正在上下左右地盘旋俯冲仰飞。那姿态乍一看仿佛是在表演高难杂技,仔细琢磨却像是在传送暗语。她知道禽兽王不仅拥有一支上万头的獒军,还拥有一支训练有素的数量庞大的秃鹫军。两支猛兽猛禽军队既是作战的兵士,又是打扫战场的清道夫,其中的佼佼者同时还担负情报传递的任务。是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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