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风起云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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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虽然说的客气,可是刑部的命令却是间接的。

欧阳清听得此话,不禁一愣,又听骆冰道:“受伤的有家属直接领取五十两纹银,没有家属的领取四十两。伤亡的一律保底一百两纹银抚恤,家属众多的调查完毕再补,然后此案事先放下,半月后在来”。

众人本自心中惴惴不安,现在内心却是欢呼雀跃。

正常家庭一年一两纹银都花不掉,五十两已是足够吃到死了。

家里更穷的差役现在只恨死的不是自己。

欧阳清心觉骆冰所做有理,并且抚恤这个事情也是做的漂亮,可实在又不放心将大理寺交到他手中,正自犹豫,不料身畔路长风竟开口道:“好,可以!”

骆冰笑道:“判官,还是你有见识!多谢了啊!”

欧阳清听得此话,心中暗暗好笑。

路长风一向少言寡语,身畔人都对他有几分敬畏,不料此刻来了个骆冰,与路长风还未说过几句话,竟直接喊起了江湖绰号。

一众差役听得此话,也均都莞尔,但又有几分担心路长风不快。

不料路长风对这些也是压根没有放到心上。

骆冰转了身,对众人道:“诸位兄弟们辛苦了!这次迎敌本不是大理寺的事情,应该是边卫军的事情,我们算是给了军爷打了前站,给皇帝老子看门苦了!我也把此事给边卫军的刘将军说了,他说让我们好好休息,将养的费用由军部划拨出来,所以呢?兄弟们就好好休息一番!这些银两也是只能用不能留,你们都吃管饭的,这个道理大家都懂,我就不往细里说了。怎么休息呢,我觉得,洛阳是神都,吃喝玩乐应有尽有,洛阳东府有个别宫,很多的王公贵胄们都去玩,里面的酒都是波斯送来的,里面很多的姑娘都是大宛的,各位不妨今夜就去歇息乐呵乐呵?”

这话一说出来,众人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要知大理寺一向管理甚严,毕竟是皇家御用侦骑,哪能随便入烟花之地,便是饮酒也大有限制,晚喝午不喝,不许喝醉等等。

骆冰从刑部而来只会更严,这些事情刑部尚书知道了,只怕是掉脑袋都有可能。

刑部为皇家侦擦各位要员的侦骑,本来就是得罪人的活,被人视为目中钉,肉中刺。

欧阳清忍不住想说话,路长风却道甚好,甚好。

旁边一众衙役也是目瞪口呆,他们胆子再大,再想花天酒地,脖子上的玩意那可是要吃饭的,不能随便把官职给丢了。

衙役中的一个领班走了出来道:“几位统领带我们出去吃香喝辣的尽可了,逛窑子风险太大,给上面知道,众位兄弟吃饭家伙不保啊!”

骆冰眯起眼,看了路长风一会,道:“你说是大理寺这些男人办事利索呢,还是宫里那些太监办事好玩呢?”

欧阳清在一旁奇道:“宫里的太监?骆兄难不成想到什么了?”

要知道大理寺的衙役那是一辈子都看不到一脸太监的,现在要去看看太监嫖妓那是什么样的,众人的期待之色也是跃然纸上。

欧阳清一时语塞。

正自思索上上之策,不料路长风竟在一旁道:“有道理,行!”

路长风这一答应,众人更是惊讶,要知道路长风行事简洁至极,衣食住行要多简陋有多简陋,颇有古风。路长风在大理寺中一向素不多言,此刻答应骆冰这几乎有些离经叛道的要求,打破大理寺数几百年年来的规矩,众衙役如何不惊?只见路长风挥挥手:“骆冰既然答应了,你们就去吧,莫要忘了回来。”

众人听得此话,一哄而散。

骆冰笑道:“两位也一同去吧,不可扫了大家的兴。”

欧阳清为人随和。

此时见部下都去了,虽有几分不快,感觉骆冰坏了规矩,可遇上难得的机会,自己倒也会会那会嫖妓的太监。

嘴里说着哪里哪里,脸上却是欣然欲望了。

不料路长风道:“欧阳兄你带众家兄弟们去吧。骆统领第一天来,要熟悉我大理寺之事,今天我们兄弟两好好交流交流!

欧阳清半响没摸着头脑,稍微愣了愣。

骆冰道:“罢了“,随手摸出张盖着大红印戳的银票,隔着几尺远推了过来,那银票恍如有手拿递一般,这手功夫没有几十年可是练不来的。

院内几个衙役顿时倒抽了口冷气。

骆冰随着路长风走向大堂。

欧阳清也快步跟了上去。

大堂内,除了骆冰、路长风、欧阳清三人外,还有三名大理寺衙头。

骆冰微奇,问道:“几位为何还在这里,不收拾一下晚间去喝酒么?”

左手一皂衣人道:“我司职大理别院副防卫,别院总长赵涛受伤,在下顶职实在不能擅离职守,还望见谅。”

骆冰摆手道:“你我兄弟相称,不必多礼……”

欧阳清在一旁介绍道:“在这里的,都是我大理寺中中最得力的几名好手。”

说着指着刚才那皂衣人道:“这是冷弃,大理寺中司职别院,却是本寺中最擅于查探之数的,一点蛛丝马迹都能找出背后的元凶。”

冷弃道:“承蒙欧阳朴射夸奖,想这点微末之技!难入骆兄法眼。”

骆冰道:“这个名字江湖味很重,难不成阁下是前名捕,冷无血的后人!”

冷无血三字一处,众人顿时愣在当场,面容有几分尴尬整个大堂顿时鸦雀无声。

要知道冷无血当年纵横江湖黑白两道,掌中一口朴刀,单人踏平过亳州饿虎寨,杀的兴起,饿虎寨上下七十余口无一人活口,江湖人称“活阎王“。

冷无血本公差之人,杀气太重,迟迟不得志,最后尽然郁郁而终,是以大理寺中无一人提起这段历史。

路长风立在一旁,脸上不见表情。

骆冰此言等于揭开了大理寺的一道伤疤。

欧阳清又指着身旁中间一瘦矮之人道:“这是文星,武功也是了得,轻功更是出名,江湖上的朋友曾给他个外号,踏浪!”

骆冰道:“踏浪,这不是当年圣手大盗文星的绰号吗?怎么……?”

欧阳清道:“文星早已洗心革面,一改前非,现在入我大理寺。”

骆冰仔细看了几眼,没有在说话。

眼神却已转向了右手身旁的白衣人。

公门中穿白衣的人不多,一个是不好打理还有一个为官之人怕丧气。

欧阳清道:“这位是白衣秀士柳余情,一身横练的功夫,更擅长用暗器……”

骆冰在一旁已是摇头道:“不必介绍了,柳余情与我已是旧识。咱们十几年没见了,今天一见,十几年前的帐还得算算!”

原来十三年前柳余情在唐门拜唐玉为师,唐门虽在蜀中却极少插足江湖之事,要入唐门需耐得寂寞。柳余情尽得师傅真传,却是用在了不该用的地方,山下一个姑娘本与柳余情眉来眼去便也喜欢上了他,可是柳余情在姑娘怀孕的时候抛弃了他,姑娘含恨跑到唐门望门崖跳楼自尽。

唐门声望,威信大减,唐大先生勃然大怒,一查查到唐玉之处,责令唐玉处死柳余情。唐玉念着柳余情是自己心爱的徒弟,杀是不会杀的,一番责骂之后便动手准备废去柳余情武功。却不料柳余情青出于蓝,把师傅尽然打伤了,落荒而逃,江湖不见已多年。

为柳余情而死的姑娘还有个弟弟当年在外逃生,听闻姐姐遭此噩耗,立志为姐姐报仇,然遍寻而不得。找到唐门唐玉之后,唐玉也是气的奄奄一息,便把过往说给了这个孩子听。

柳余情还在奇怪怎的会老相识?

骆冰却转过脸冷冷的看着柳余情道:“那个姑娘叫骆倩对吧?“

别人还道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柳余情一张白脸却已经转了青色,别人不晓得他自己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骆冰感情是骆倩的弟弟啊!

那就怪不得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意念到此,身形一晃已经转了过来,手一挥,人便纵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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