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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程师傅不行,我来

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我瞪起双目便望向郝王爷,也正与他望过来的眼神相遇,便听到他问:姑娘是

我稍稍眨眼,违心笑着,嘿嘿一乐道:小女子乃是您家掌上明珠的三妹妹,哦不对,曾经是现在被司徒将军休了,过漫林阁做了管事,小女子名唤:柯果子

郝王爷思量了下,却道:柯果子可本王曾记得,贤婿那三夫人乃是安将军之女,名唤安然哪

我随即摆摆手:唉这话得两头儿说啊我爹已经西去跟如来佛祖称兄道弟了,说不定下辈子就改姓唐了,取得真经也好感化您们这些风花雪月的人了,我也没必要那么较真儿直直姓安了,我爹他老人家都不在乎自己姓啥了,我还姓安干啥郝王爷,您说是不

微胖男人那个晕啊眨巴着小眼睛只剩下尴尬笑声了,居然还打肿脸充胖子连声道是但我估计刚才的话他是一个字儿也没听懂但这正是我要的结果哼绕不死你丫的,我就不叫柯果子

房门被轻敲,片刻后走进四人,两个下人抬着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待放置郝王爷面前后,弓着身子又转了出去,剩下的两人,便是那对势力夫妇,司徒秋白,和他那二

郝二一晃浑圆大屁股,跑去郝王爷身边,嗲起嗓音挽上他的胳膊:爹爹您快让程师傅泡茶吧蝶儿都饿了呢

是啊,快让您这掌上明猪吃食儿吧,不然前那俩保龄球可不下啦

暴寒,好恶心

郝王爷一听,忙抚着郝二的纤纤猪手,安抚其烦躁的情绪,随口吩咐道:程师傅,现下可愿为本王奉献手艺,泡壶茶来

程师傅不慌不忙,文雅之面依旧淡然自若,从椅子上悠然起身,回礼道:无比荣幸。

王爷一拍手,门外的两位下人将门打开,随即抬进一张低几小桌,放至厢房正中的地席上,桌面布满了崭新的纯瓷茶具,只有你没见过的,没有你想不到的应有尽有的整套碗碗碟碟,闪亮了整个红木小桌

程师傅信步来到低几前,一提衣裳下摆,落座地席,反手从怀中掏出油纸包,放上桌面打开,里面是早前李掌柜用纱布包好的名茶,到此,只见郝王爷欣赏的点了点头,饶有兴趣的看着程师傅动作,不顾身旁郝二的撒娇,还摆摆手打发她坐去司徒身边,也好专心观看泡茶过程。

我对茶可谓一窍不通,就算了解也只是皮毛而已,程师傅的专业水准我是不敢评价,也评价不来,索飘着双眼,漫无目的的神游着,直到与对面那只刺猬的眼神冲撞,才心思一晃低下头去,不再四处打量

臭刺猬,没事儿你总看着我干啥可恶

不能转眼珠子,咱还是看泡茶吧

话说程师傅呈上的第一道茶,郝王爷品过,点点头道:还好。

程师傅呈上的第二道茶,郝王爷品过,点点头道:不错。

程师傅呈上的第三道茶,郝王爷品过,却皱皱眉道:微酸。

酸你丫喝醋了吧茶能品出酸味儿

不知是我不懂,还是那老小子故意挑毛病,总之程师傅蛮谦虚,径自起身一躬腰背:程某手艺不,还望郝王爷海涵。

皱起的眉头一直未舒展,老不死的家伙将茶碗一放,惊言开口:若不和心意

慢着我大喝一声:您不就是想尝好茶嘛程师傅不合心意,我来就是啦

满屋子的人,惊讶了所有眼眸,茉莉以最快的速度冲过我身前,对老不死一施礼:郝王爷,柯姑娘一时心急,并不为本意。若您不嫌楚某技艺尚浅,楚某愿代程师傅,为您献茶一杯,不知可有

我直直一挥手,推了茉莉一把:唉干啥跟我抢哇就你那破手艺,还不如我呢一边儿去别添乱

说不出茉莉脸上是啥表情,总之七色连转跟走马灯似的还没等谁再话,郝王爷一拍牛掌:好有胆识柯姑娘,本王这就来品品你的茶道,若泡的好,重重加赏

我瞥了瞥眼,说:赏就免了,只要您答应我一个要求就好。

老不死思量下,微微一笑,点着头说:可行好,本王答应

我没跟程师傅学,去那小桌子上捣鼓所谓的茶具,反而转过满是酒的饭桌,端过百八十样鸭鱼来,对郝王爷一滩道:大家伙都饿了,我这茶需要较长的时间来完成,您刚才喝了程师傅的两道茶还算满意,不如现在先吃点儿东西,空出时间,我也好准备准备。

郝王爷这回倒是爽快的很,想必是被我过于自信的口气所吸引,对我那所谓的茶,更是满怀好奇,随即一点头,执起筷子便吃了起来。

我忙窜过他身边,也抄起一双筷子,狗腿般为他夹着菜,什么油炸的,油闷的,油煎的,红烧的,糖醋的一手夹着菜,一手给倒着酒:王爷,您多吃点儿果子我好不容易来一回,伺候您也就这一次宝贵机会您可得多让我伺候您一会儿,不然我晚上睡不好,那可就是您的罪过喽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乃是我柯果子的一代名言

眼瞅着郝王爷吃的那是满嘴流油,饱嗝溜溜,一双肥手直抹袖,我才一转身子,坐去低几旁,火折子点燃小炭炉,泉水注入青瓷壶,选出颜色最浅的清茶几珠,用温水洗去表面陈露,过滤之后缓缓取出,倒进玉石碗中,待水九成热,冲入三分之一于玉石碗,等满溢出清茶淡香,执手捻起小镊子,将茶叶仔细挑出,在一干人等惊讶的目光下,把程师傅用剩下的冷泉水,倒入玉石碗

我捧着自己泡的凉茶,放置郝王爷面前:小女子不才,让王爷见笑了。

老不死眼怔怔盯着那碗凉茶,我清楚的瞧见他咽了口唾

嗯,很好

待我一转眼,那微胖男人一把端起玉石碗,将整整一碗的凉茶痛饮而尽随即执起衣袖,狠抹一把嘴唇,直直赞叹:妙妙啊哈哈哈

我淡然一笑,说:郝王爷既然觉得小女泡茶过的去,那么刚才答应果子的事儿,您可别忘了才好啊

胖手一挥,此时竟豪言壮语:说本王通通答应

我信步走去厢房正中,对上那可恶男人的脸:在果子提出之前,倒是有首曲儿,想唱给王爷听。

衣袖一挥:准

心里有一丝怒气直冲头顶,忙转了转眼珠子忍下,慢慢启口,唱到:

没有花儿香,没有树儿高,

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

从不寂寞,从不烦恼,

你看我的伙伴遍及天涯海角,

身边水儿清,头上阳光照,

一片蓝天任由白云飘,

一样是生命,一样是珍宝,

你的有价值,咱的一样娇

时间匆匆过,流水过小桥,

就算殆尽也为生死一颜笑

老来一间屋,伴着孩儿跑,

爹娘疼着双亲抱着不让谁来扰

郝王爷的眼中已经满是杀意,一双手也密瑟的抖着,可我却缓缓从歌的意境中走出,巧然一笑,说:郝王爷果子唱的好不

可恶的男人隐忍半晌,才吃力道出:好。

我一抬双目,对上郝王爷的杀意眼眸:若是唱的好,就请王爷答应果子,十指不沾他人血,一心清亮若霜雪,可好

郝王爷浑身一颤,盯着我的双目满是惊叹,却问着:丫头,你到底是何人

我嫣然一笑,说:我是柯果子,一颗微不足道的果子,若是闲暇吃上一个,不足为奇,但若等生命消残,吃上一个,便能挽回一世尚息,王爷,您慧眼识珠,定能懂得果子心意。

胖男人终于收敛了那丝寒,淡淡扬起一抹笑,道:丫头,真有你的。

回去的时候坐的是马车,避免了我晕轿之尴尬茉莉拉着我的小手,死都不松开,问:你泡茶的功夫真可谓乱七八糟,但为何郝王爷却对你直直称妙

我猛然拍了他一掌:你傻呀亏你还是个行家,我喂他吃了那么多大鱼大,油滋滋腻外外的,就算不是茶,是杯清水下肚他也爽的不得了笨

波澜眼眸痴痴望着我:你也不是不聪明。

我一抬高傲的下巴:那当然随即掏出从王爷府顺来的小水果,径自吃着。

可茉莉却笑着道:既然你机智过人,那对于司徒将军三夫人的身份,想必已经找好解释之对策了吧

噗咳咳咳咳啥一口水果全部喷出完了我完蛋了

黑玫瑰冷冷的坐在对面,只是轻蔑一声:蠢蛋。

第三十一章茉莉的味道,好甜

云霄堂的桌边坐着茉莉,程师傅,李掌柜,小焰翼,窗沿边立着黑玫瑰,然而,幽暗照不进阳光的小角落里,摆放着一张小板凳,小到跟两块砖头落起来似的,而那小板凳上坐着的人,就是我

我浑身那个抖啊,牙齿那个颤啊一双小脸那是梨花带雨啊微微嘟着嫣红小唇瓣,委屈着挂泪眼眸,瞧了瞧凶神恶煞的五人,问道:我若坦白,能从宽不

程师傅淡淡喝了口茶:从头言来,别落下,莫要避重就轻。

小焰翼拽了拽茉莉衣袖:楚老板,果儿姐这般坐着很累的,可不可以让她起来说话

李掌柜抬起细长双眸瞧了瞧我:真是谎话连篇,果然鲨鱼放屁余有浓烟。

黑玫瑰不屑的瞧了我一眼:蠢蛋。

茉莉最直接:郝粉蝶来过之后,我已给你好些解释的机会,可你却无动于衷,今日,若再不道出个所以然来顺手捻出我那一纸卖身契:自己衡量。

难道要卖去妓院

我一激灵猛然起身却在五人的狠瞪加犀利的眼神中,颤抖着双腿又坐下了,一揉鼻子,直骂自己的没骨气但那一双双直冒火星子的窟窿眼儿可不是好惹的,随即一憨笑,道:嘿嘿,其实其实这也没啥大不了的我也只是好面子,才改了名字。你你们也知道,女子被休可不是啥光彩的事儿。我一弱小女子,嫁去司徒府两年,一向与世无争,过着清冷若霜的日子,可爹爹的撒手人寰,猛然在我心上划出一道惨痛的伤口我那夫君,娶我过门无非是想得到兵权,司徒达成心愿,不顾我爹爹生死,竟立马挥毫送来休书我被赶出将军府,身无分文,四处流浪,最终还得靠吃霸王餐苟活瞧着一堆人眼中闪过不忍,哼哼时机成熟也忙一抬水袖,狠掐大腿一把,咧嘴开嚎:呜呜不愿想起过往,难道是错吗我隐姓埋名,只为从新过自己的生活这难道是错吗只身一人,挂着安然的头衔,投靠不成,生存不得,好不容易被大叔收留,却又害怕他知晓我的弃妇身份,从而再次被冷落,被赶走所以我换了名字,只为有一处生存之所,这难道也是错吗你们你们好狠的心呜呜

小焰翼在第一时间冲过我面前,拉起我的手道:果儿姐,焰翼不知你竟有这般过往放心从今日起,焰翼一定会好生照顾果儿姐不让谁人欺负有我的,就有你的

哇这小子真tm够意思

我缓缓抬起泪眼,满心幽怨的说:翼真是谢

咕噜此乃我颤抖着身子咽下口水的声音

我抽搐着嘴角,暴寒双目瞧着小焰翼泛滥的眼泪鼻涕加口水他那嘴脸整个一被奸杀未遂粘稠浆糊流淌的那叫一个匀实,别说卫生纸,估计卫生棉也难吸干净这大量的晶莹体俗话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使咱恐惧的是,那满脸的奔流江河眼瞅着就要往下滴,然,小脸儿的正下方,乃是与他紧紧相握的我的手

看来故事太经典了也不成,让人崇拜有时候也是件麻烦事儿我继续委屈着面容,使劲儿再使劲儿的抽出自己那小小柔荑,拉起小焰翼的衣袖,忙向其脸上招呼:翼,不哭,你的好心我理解只是那些不堪的过往,还是由我一人承担吧不劳您费心

你这东西也忒恶心了比超浓缩硫酸还甚得慌再说那些狗屁过往都是安然的跟我也没多大关系

眼瞅着小焰翼的脸被我划拉出一道道红印子,一旁的李掌柜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把揪起小家伙的后领子,道:焰翼,你先回大堂去。

小家伙忙一声吼:不我要跟果儿姐一起

李掌柜薄唇一笑,竟说:再不走,这小脸儿就被你那果儿姐擦落皮了。

焰翼抹了抹自己红彤彤的脸蛋儿,却又扬起一丝可爱笑颜:没事儿,只要果儿姐开心,就算扒了咱的皮,也认了

我正想破口一嚎抒发感激之情,却见黑玫瑰缓缓踱步,一双凝黑美眸直直盯着焰翼,随即一抬有力手臂,抓上小家伙的衣领,前进,纵身一跃,从窗口跳了出去

啊此乃小焰翼越来越远的恐惧之音

我在口画了个十字,闭上双眸:阿门

程师傅走过我身边,将我扶起,舒展着文雅面容:过去事不提也罢,郝王爷的茶,还是要谢谢你。接着揉了揉我的发:果子茶还需研制,漫林阁一时半会儿也缺不得你,安心留下吧。

李掌柜拉了拉我的衣裳下摆,将我磨出的褶皱抚平,随即执起带有淡淡墨迹的指尖,擦去我眼角残留的泪痕,却猛然一偏脑袋,趴过我耳边说:下回掐大腿的时候,动作小点儿。

细长眼淡淡一笑,闪人了。

我傻脸了半晌才转动僵硬的脖子,对上文雅若白面书生的程师傅:你你也看见了

诚实不亏是程师傅的特,只见他收拾着桌上的茶具,轻言一声:不是很确定,但隐约有所见。也不得不佩服,你对自己下手的力度,倒也蛮狠。

文雅面容勾起笑颜,端着曾盘,闪人了。

云霄堂只剩下我与茉莉,空气好像被吸干了一样,隐约还能听到我心低的小乌鸦狂喊:这天儿咋这么黑捏谁家死人了嘿

仙白的茉莉站起身,挂着招牌式魅惑笑容,一步步朝我走来

这是要干啥难道他也看出我掐大腿,以为刚才的旷世演讲都是我瞎编来的偶买噶麻烦大了

我一窘迫忙后退着,后背贴墙双手索,朝门边那个挪呀可仙白身影完全拦阻了我的去路心思一转,想着跳窗子也不错,二楼而已,最多瘸几天罢了索变换招数,向窗户前进,也赶紧用上咱的白痴必杀技,堆起憨笑开始转移注意力:嘿嘿,大叔,我方才的话句句属实,掐大腿无非是想营造点儿罗曼蒂克氛围,跟语言的真实毫无关系再说,我吃霸王餐你也看见了,不是我瞎掰的哇那个手指接触到窗棂,再一点,再挪一点就能跳了

我乘胜追击,手指抓好窗棂,身子稍稍转动,嘴里继续念叨:我骗谁也不敢骗你啊咋说你也算是咱的再生父母,我这下半辈子还靠着你吃喝放心我柯果子对你楚林的感情那是日月可鉴只会感激不会欺骗只要我见了你的儒雅之面,就算用万两黄金换我的谎言,我也只会微微一笑,绝不妥协那个啥不用送我我自己跳啊

心里猛然一颤

不是我摔傻了,也不是我粉身碎骨了,更不是我瘸腿残疾了,而是茉莉手臂一张,把我紧紧圈住了

从不知被人拥在怀里是这么的温暖,茉莉甜甜的体香好似三月清风,总是在你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撩拨,修长指尖穿过我脑后的发,圆润指肚贴上肌肤的感觉好腻心,就像浅尝一口新鲜蜂蜜,凉凉的挥之不去

头顶有他的轻柔呼吸,若蜻蜓点水滑过湖心,淡淡的,如田野空气般清新耳边有他的话语,若情人呢喃毫无芥蒂,绵绵的,很好听:答应我不要再见他司徒秋白这个人,你不可以再见他。女人,听你的从前,我好疼

这会儿啥叫疼啊我只知道啥叫晕

茉莉的味道,好甜哦

第三十二章口舌对弈

一大清早,焰翼来喊我起床,被我一声爆吼,吓跑之。晚一会儿,焰心来喊我起床,被我一个死鱼眼,瞪跑之。中午,李掌柜来喊我起床,我还没来得及动作,人便被拎了起来,乞求之,不好使

迷迷糊糊蹭去帐台前,下巴磕上台面,李掌柜照旧拿小本子为我垫好,随即低头做账,不再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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