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沉默(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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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有尘有过瞬息的迟疑,他也在等着言禅衣继续开口,可言禅衣除了叫了他一声,便再没了声音。

他终是拉开了门,没有回头的直接离去。

言禅衣就那般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了楼梯口,然后就有湿意迅速占领了她的眼眶。说好的信任呢,说好的永不放手呢?为何他走的这般果决,连多听她说一句都不愿意?

“禅衣……”风允烈没料到他会就这么走了,而她就这般瘫坐在地上,哭的像个被遗弃了的孩子。

“滚!”言禅衣听到风允烈的声音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明明她可以帮他们握手言和的,可他却这般挑拨,让她如此无地自容。

“禅衣……我……”风云烈还想说些什么,挽救一下。

言禅衣却直接冷冰冰的开口道,“我说过只要你不阻碍我做你的嫂子,我便和你做朋友的。现在你不是我的朋友了,你滚吧!”

那语气像是千年寒冰,瞬间便将风允烈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他后悔了,他不该逞一时之快的,看到未有尘暴怒他是很开心,可那星星点点的开心,远远比不上看到此时的言禅衣的眼泪让他感受到的伤心。

言禅衣的泪似是有千斤重,在他的心上凿下了一个又一个的深坑。

“我现在就去找他解释……你不要哭了禅衣……”风允烈说完也不等言禅衣回答,便直接冲出了雅间,朝着未有尘消失的方向追去。

风允烈突然有种前所未有的害怕,他害怕她的眼泪,他觉得那眼泪让他喘不过气来,好像随时都会将他溺毙。所以纵然不舍,他却还是离开了她的身旁。

言禅衣只呆呆的坐在地上,她不想哭了,可她的泪腺不听她的。她只要一想到未有尘刚刚推开了她,还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她的心就仿佛被一只带着倒刺的鞭子在毫无章法的鞭笞着。

她的心很疼,这件事明明可以解释的,可她犹豫了。她分不清楚是她被轻薄了让他如此生气,还是因为她的犹豫。她只觉得自己好像不明不白的,就被他判了死刑。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皇室需要亲情吗?她凭什么就觉得他们兄弟二人能够化干戈为玉帛?她就应该在下午醒来的时候,杀了风允烈的,对不对?

她为什么会对着风允烈下不去手呢?世上可怜的人那么多,风允烈身为皇子,就算得不到他想要的爱,但也是锦衣玉食长大的,又有什么值得可怜的呢?

言禅衣此刻深刻的检讨着自己,人真的不能有圣母病,因为这种病,可能会把自己变成一个圣母婊的。

言禅衣不知道自己在地上坐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店小二进来掌灯时,她才发现外头的阳光,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踪迹。

“小二,给我上最好最贵的菜,再来两坛最烈的酒。”言禅衣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然腿脚都有些麻木了,但她还是利落的翻到了凳子上坐下。

她不知道现在这样的局面,她应该如何去挽救。但她知道只要喝醉了,就会什么烦恼都没有。

“这位小姐是要独饮么?不若邀上三五好友,饮醉也有人……护送小姐回家。”店小二犹豫着开了口,他其实是想说饮醉也还有人买单的,但看这小姐身上的绫罗绸缎并不便宜,想来不会付不起酒钱。

“我一个人喝酒碍着你什么事了?你还怕我付不起银子么?”言禅衣说着就往自己腰间的荷包摸去。

嗯,不摸不知道,一摸才发现,今日出门前因为衣裳上满是砂土,便重新换了身衣裳。往常都有风华伺候她穿衣的,也总会将荷包挂去她的腰间。

可是今日换衣时风华不在,她自然……就忘记将荷包挂回原处了。

言禅衣有些尴尬的站了起来,还对着店小二故作嫌弃道,“哼,我还真就不在你这喝了!”

说完便起身直接站了起来,腿脚还在麻木中尚未完全恢复,但这一点也不妨碍她赶紧走。

店小二一头雾水的望着她颤颤巍巍的下了楼,这才想起下午先来的那位公子,可是点了一壶浮来青得!可当他急急忙忙追下楼时,那位漂亮的千金小姐早已经不见了踪迹。

言禅衣没有坐马车,她莫名的有些记恨不弃,若不是他给未有尘传信,也许今天下午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所以她下楼后只说让不弃别跟着,便自己独自沿着街道走了起来。

路上的行人已经稀稀疏疏,大多数店面都已经关上了门。白日里喧闹的大街,此时已经只剩下一些零星的灯火。

言禅衣忽然之间很茫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她想找个人一起喝酒,却希望陪她喝酒的那个人什么也不要问,因为她一个字也不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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