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鱼儿上钩(1 / 2)

加入书签

.

徐亮、陈成、廖良才三个混混儿在大牢里关了一宿,第二天便被人悄悄带出了大狱,狱门口有人接应着,那人把他们带到一条隐秘的巷子,递过三个小包裹,低声道:包袱里有衣服,换上,还有老爷答应给你们的赏钱,也都放在里边了,拿了钱赶快滚蛋,先去别处风流快活一阵儿,待风平浪静再回来。老规矩,要是不慎现了踪迹

那自然是小的们越狱逃跑了,了不起再回来吃几天牢饭,谢花管家的赏,谢大老爷的赏。

三个混混儿眉开眼笑,连忙换了衣服,又将包袱里叠放的宝钞掖在腰带里贴身藏好,点头哈腰地向花管家道谢一番,便戴上头笠鬼鬼祟祟地离开了蒲台县城。那被称做花管家的男人抬头看看四周,也飞快地走掉了。

寥良才三个人是蒲台县的地头蛇,穿街走巷,熟稔无比,这儿穿过一家店铺,那儿爬过一个狗洞,就算你身手再高明,也跟不住这三个滑溜如蛇的家伙,可是偏就有人盯得住,因为林羽七也是地头蛇,而且是一群地头蛇的龙头老大。

林羽七黑白两道都沾手,旁人不知道的规矩门路他知道,手中又有足够的人手,他的人盯牢了这三个混混,始终没让他们走脱。三个混混出了蒲台县城,立即加快脚步向远处走去,离城不远,也就七八里路,三人绕过大路,拐进一片树林,正要抄小路住邻县去,七八条手持枣木短棍的蒙面大汉突然鬼魅一般闪出身形,将他们围在当中。

廖良才脸色一变,狡狯的目光四下一扫,试探着哀求道:好汉爷,各位好汉爷,我们哥仨儿都是苦哈哈的穷把式,身无分文,有上顿没下顿的,各位好汉要替天行道,杀富济贫,也不该找上我们哥仨儿呀。

领头大汉厉声道:少废话寥赖子,识相点,老实招认,唐家小娘子是被谁家掳了去

寥良才脸色大变,立喝道:走一矮身便往草丛中钻去,其他两个混混儿打烂架的经验也是丰富无比,登时错身,各取一个方向逃窜出去,可他们再快,也快不过七八条枣木棍子。只听枣木棍儿挥舞带风,呜咽作响,犹如打落水狗一般,专挑三人的足踝扫去,被这棍子挨着一下,痛澈入骨,片刻功夫,三人就被摞倒在地,抱着小腿惨嚎翻滚,叫得没有人声。

领头大汉冷笑:不给你们点厉害,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现在肯招了

寥良才惨叫道:好汉爷,我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只是受人利用,我们

一条枣木棍子狠狠抽在他的嘴上,几颗门牙登时飞落,寥良才满口鲜血,嘴唇破烂,惨叫着连声音都喊不出来了,看得其他两个混混面无人色,蒙面大汉走到徐亮面前,大眼中带着冷厉的笑意,喝道:你说

好汉,我不知道你说

噗沾血的枣木棍狠狠敲在他的膑骨上,徐亮嗷地一声惨叫,痛得浑身都抽搐起来。

招不招

我我不知

另一条腿也被枣木棍狠狠扫中,徐亮蜷缩着身子,鼻涕眼泪一齐往下淌,惨呼道:我真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啊

有骨气,真他娘的有骨气那大汉阴笑:把他们拖过去,埋喽

几个大汉扑上来,拖死狗一般扯起他们就走,树林中已经挖了个大坑,坑不够大,三个人胡乱捆了塞进去,感觉有点挤,大汉们拿脚一通乱踹,然后便往里扬土,三个人张嘴大呼救命,可是一张嘴就吃了一口黄土,只得闭口不言。

七八个人一齐动手,很快就把三个人活埋了,只是坑浅,三个人猛一挣扎,还能自土里抬起头来,但是他们只要一露头,当头就是一棍子,打得他们头破血流,如是者三五次,三个人气也喘不上来,脑袋跟血葫芦似的,眼见这些蒙面汉子心狠手辣,目无王法,这一遭硬捱着不招,他们真敢宰了自己,三人终于崩溃了,寥良才猛一抻脖子,血和着泥巴一头一脸,好象刚扒出来的小鬼儿似的,惨嚎道:我们招,我们招啊

与此同时,有位书生去本地县学拜见了教谕、训导和各位夫子,这位秀才是游学到此的外县书生,名叫高贤宁,高秀才家里很富裕,游学至此,到县学拜访,带来了几方好砚,还有一些地方特产做礼物,礼多人不怪,高秀才又是个斯文知礼的人,很快就和他们熟稔起来,更和县学的生员们称兄道弟,成了好友。

这天早上,有个漂亮的小村姑也到了蒲台县,老话说:深山育俊鸟,柴屋出佳丽。用在这位小姑娘身上当真再正确不过,虽说是布衣钗裙,可那俊俏模样儿着实好看。

姑娘梳着活泼可爱的三丫髻,额前覆着刘海,脸色微黄,五官灵秀,一双大眼晶亮醉人。光看那模样就是个标致之极的美丽小女人,更难得的是她身材修长婀娜,玲珑浮凸。小姑娘穿了打补丁的两截村姑常服,两截衫裤最能体现女孩子的身体曲线,看那身材,该大的大,该细的细,大概是家里穷置换不起衣服,打了补丁的碎花衫裤绷着一双修长圆润的大腿,好象能把那裤子撑破了似的。

她在县城里一露面,过路的行人莫不多瞧两眼,等她大街小巷的转悠的半天,知道的人就更多了。过了晌午,这位漂亮的小村姑站在一条巷弄口儿,掩面啼哭起来,这一下就更引人注目了,呼啦啦便围上一大圈人,热心人七嘴八舌地一问,不免也替她唏嘘起来。

这个小村姑叫春村儿,是个苦命的女娃儿。父母早丧,独自一人靠给人做针线女工过活,不巧家里又被一场大火烧个精光,无奈之下,这才历尽辛苦从兖州府跑到蒲台县来投奔她的远房舅舅,谁知打听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舅舅家,却是铁将军把门。

原来她的远房舅舅去年就去了金陵,因为她这个远房舅舅是个泥瓦匠户,被朝廷召到金陵营造宫殿去了,也不知啥时候才能回来。小姑娘盘缠用尽,走投无路,只能在舅舅生了锈的铁锁门前掩面痛哭。街坊们看着不免生起恻隐之心,可是他们也不是多么富有的人家,谁舍得周济太多顶多好心送几个馍,不让这小村姑饿死街头罢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