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夫唱妇随(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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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浔摇摇头道:病没有问题,人有问题。

西门庆勒住马缰道:嗯你发现了什么

夏浔提了提马,凑到他的身边,低声道:我去扶他时,闻到一股强烈的尿臊味儿,很难闻。他们身上有腥膻味儿的话倒是好解释,穿着这么厚的衣裳,还有那么冲的尿臊味儿,我觉着有点不对劲儿。

西门庆眼珠转了转,问道:怎么说

夏浔道:我好看闲书,以前看过一本书,里面提过这么一件事儿。说是去了势的公公们因为伤了尿道,整日的淋淋沥沥无法控制,所以身上总有一种骚腐的味道,只得喷洒香料掩盖臭气,阉人又被称做腐人,这也是个原因。

西门庆道:你看的什么书

夏浔心道:我看的是回到明朝当王爷,就算我说给你听,你知道吗。

西门庆倒未真想要他回答,自顾接口道:没想到你这人博览群书,居然连医书也是看过的,不错,阉人的确有这个毛病,不过你不会就因为那人身上有股子尿臊味儿,就怀疑他是个太监吧呵呵,草原上过来的太监,还有一个老大不小的亲儿子呵呵

他笑了两声,笑容忽然滞住。

夏浔缓缓地道:虽说草原上人不怎么爱洁,可也不致于尿在身上,如果是因为生病解手不便,尿在了裤子上那也不对,那股子尿臊味儿可不新鲜。我方才闻到那味道,不知怎地就想起了从书中看过的那个说法,因此着意地看了眼他的下巴。

他沉默了一下,又道:他下巴上的山羊胡子,在近处仔细看,显得很不自然,好象是粘上去的。

这时西门庆才说出话来:草原上应该也是有太监的,北元皇帝就是用太监服侍的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凛然。彭梓祺看看他们两个,听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看到他们二人的神色,彭梓祺很聪明地闭上了嘴巴。

西门庆想了想,又觉得这个想法实在荒唐,忍不住道:真会有问题么那个人真的生了病啊。

夏浔道:带病人来求医问药,原本没有什么问题。问题是,如果那老者真的是个太监,为什么要诳说是那姓戴的人的父亲呢

西门庆迟疑道:或许他只是因伤去势或许那人确实是他去势之前生的儿子或许他的确曾是北元宫中的太监,但是在哈剌莽来部落中有较高的地位,为了给他治病,又不便让关上的人知道这人曾是

夏浔接口道:你说的都有可能,但是这些可能如果不对的话,那么他们就一定有大问题了

西门庆道:我觉得你的疑心病太重了些,他们过来一共不过十几二十人,手上又没有什么兵器,如果真有什么阴谋,能掀得起什么风浪来

夏浔目光闪动,缓缓说道:拿着刀的敌人并不可怕,一个人如果心怀恶意,手中却又不拿刀枪,那就真的可怕了,因为你不知道他要干些什么出来。

西门庆摇头道:我还是觉得,你有些过于多疑。你现在其实什么都还不知道,仅仅是闻到他身上有种尿臊味儿,就异想天开地想到了太监,然后又莫名其妙地想到了阴谋,这未免有点

夏浔道:起初,我的确是有些异想天开,心中只是这么一闪念,冒出这么个荒唐的念头来,如果不是看到他胡子的异样,如果不是那个蒙古大汉急着从我手里夺回他的胳膊,我就不会这么疑心了。

既然有了疑心,我就想找到支持我这疑虑的理由,于是我又想到,哈剌莽来部落不是头一回和咱们关里的人做生意,也不是只有咱们这一笔生意。也就是说,这老头儿既然病得这么重,那个大孝子根本没必要在卢龙关外顶风冒雪的多等三天三夜,非得等咱们与他交易,才把这老头儿带过来。如果要为老子看病,他只带一车货物过关的话,关上根本不会如此郑重其事,这边纵然无人接应,他们只要抽税收了钱,也会放他过来的。

西门庆沉吟起来:唔,你这么说,倒是有些道理

夏浔沉声道:他们可是因为和咱们交易才混进来的,如果真的有什么图谋,我做事,但求一个心安不查明白,我不放心。

西门庆苦笑道:在北平咱们也是外人,你要查他,怎么查呢求助于谢传忠么谢老财和这些哈剌莽部的人比咱们关系还要亲近些呢。

彭梓祺挺身而出道:这有什么好为难的,交给我好了

夏浔和西门庆一起看向她,彭梓祺向夏浔柔柔一笑:你要查,我帮你就是

夏浔担心地道:这很难,也很危险,那些大汉,可没有一个好相与的。你孤身一人,要盯着他们很困难。

彭梓祺道:没问题的,我虽一人前来,可是在北平,我自有,我彭家交游广阔,在北平也有一些地方势力和我彭家有往来的,我可以求助于他们,那些城狐社鼠、地痞无赖干别的不成,叫他们盯着人、探听些虚实消息却最在行不过了。

夏浔一听大为意动:这个法子不错,这样的话,咱们赶快去见你彭家的朋友,趁着那些蒙人正在看病,多少会耽搁些时间,请他们马上盯紧了。

彭梓祺道:那我呢,不需要我盯着他们么

夏浔道:如果这些人没问题,那就是我疑心生暗鬼了。如果真的有问题,本地负责与他们联络的那个拉克申,十有也有问题,西门兄知道那拉克申的住处,你只盯他一人就好,他是蒙人在本地的地头蛇,如果确有图谋,他必有行动的。

彭梓祺温驯地道:好,我听你的。

西门庆眼红地道:古人云:夫者倡,妇者随,天下至理。怎么在我家就行不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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