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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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

为了让厉香桐有面子，石耀军用最短的时间请来了媒人，依着传统习俗，从&r;纳彩&r;、&r;问名&r;、&r;纳吉&r;、&r;纳征&r;到&r;请期&r;，可以说是大张旗鼓的完成每一道仪式，就是要让全城的百姓都知道厉家大小姐要出嫁了。

决定了成亲的日子，翌日下午，石耀军又被请到了后花园，不过男女双方在成亲之前不能见面，所以他就跟之前一样背对着八角亭。

待厉香桐再次觑着矗立在前头不远的高大身影，这回多了些羞赧，毕竟他们再过半个月就要成亲了。

&l;石大爷。&r;她轻了声。

&l;是，小姐。&r;光是听到声音，石耀军就感觉到自己的脸庞又冒起热气，不禁跟着手足无措。

&l;今日请石大爷前来，只是希望你能允许我让身边的两名婢女一起陪嫁，因为我已经习惯有她们在身边伺候了。&r;厉香桐语带请求地说。

&l;当然可以。&r;石耀军不喜欢听厉香桐用这么低声下气的口吻跟自己说话，是他高攀了她才对。

&l;多谢石大爷&;&;&r;小桩福身道谢。

菁儿嘴甜地改口。&r;我们应该叫姑爷才对，多谢姑爷。&r;

&l;不用客气。&r;石耀军有些难为情地说。&r;只要能让小姐安心，要我做什么都行，只不过&;&;&r;

闻言，厉香桐敛起唇畔的柔笑。&r;只不过什么&r;

&l;只不过成亲之后第二天，我们就必须启程回到康州，要是小姐觉得太快，不想那么早离开天霄城，想要再延一天也可以。&r;石耀军知道远离故乡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中，心情有多惶恐，所以想先让厉香桐有心理准备。

&l;嫁随，既然石大爷都已经决定了，我自然没有意见。&r;厉香桐真的很感谢他先知会她一声，而不是在忙乱之中离开出生长大的地方。

石耀军搔了搔脑袋。&r;小姐不要这么客气，要是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我一定会想办法的。&r;

&l;我已经很感激石大爷，再没有其它要求了。&r;厉香桐虽然人在深闺，可也知道外头的情形，现在全城的百姓都知道有人来跟她提亲，男方准备的礼品更是隆重，一样也没少，这已经是给足面子了。

感激石耀军在心里默默的念着这两个字眼，其实他不想要厉香桐的感激，因为能娶到她，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如果她能有一点点喜欢他，那么石耀军就算是马上死去也是心满意足。

见石耀军突然不说话，厉香桐疑惑地唤道：&r;石大爷&r;

&l;呃，什么小姐刚刚有说什么吗&r;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石耀军顿时胀红了脸，忙不迭地问。

小桩和菁儿听他这么慌张的询问，忍不住笑出声来。

厉香桐横了她们一眼，才柔声地问道：&r;石大爷在想什么&r;

&l;没、没什么。&r;石耀军怎么能说希望她有朝一日会喜欢上自己，这种话他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厉香桐愿意嫁给他为妻就该知足了，不能再要求太多。&r;我在想成亲那一天&;&;是洞房花烛夜&;&;不是、不是，我不是在想洞房花烛夜的事&;&;&r;他笨拙地说，可是不解释还好，越解释越糟。

石耀军的脸庞愈来愈热，都快可以煎蛋了，巴不得用线缝起自己的嘴巴。&r;小姐不要误会，我不是在想那种事&;&;&r;

&l;你&;&;&r;厉香桐满脸羞红。

小桩一脸气恼。&r;奴婢送小姐回房。&r;

&l;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r;这下石耀军也顾不得什么习俗，马上转过身去，想要当面澄清这个天大的误会，他再怎么样也不该扯到&r;洞房花烛夜&r;去才对，偏偏只要遇上厉香桐，他就会乱了阵脚，连话都不会说了。&r;是我失言，但是我可以保证我绝对不是好色之徒&;&;&r;

&l;哪个男人不是这么说&r;小桩咕哝地说。

菁儿也不平地斥道：&r;想不到石大爷是这种人。&r;

&l;我&;&;我&;&;&r;石耀军胀红了脸庞，觉得自己又笨又傻，在厉香桐面前不禁有些自惭形秽，觉得配不上她了。

厉香桐赧红了脸。&r;我相信石大爷没有那个意思就是了。&r;

&l;那、那就好。&r;石耀军贪看着她颊上泛起的红晕，就是要看一辈子也不会腻的。&r;小姐要是没别的事，我&;&;先告辞了&;&;&r;话才这么说着，便转身走了。

&l;石大爷&r;

&l;是，小姐还有何吩咐&r;石耀军马上回头。

厉香桐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止住笑意，玉指一比。&r;大门在另一边。&r;他再往前走下去可就会撞到围墙了。

&l;喔，是&;&;&r;石耀军一脸尴尬，脸也更烫了。&r;告辞。&r;这次他终于走对了，可是即便走了好远，似乎还听得到那两名婢女的笑声，让他不禁感到无力，怎么老是在厉香桐面前出糗，下次绝对要好好的表现。

&l;妳们笑够了吗&r;这一头的厉香桐嗔恼地问。

&l;因为这未来姑爷太好玩了&;&;&r;菁儿笑到抱着肚子。

&l;他只要在小姐面前就会害羞，我想这样的姑爷应该不会欺负小姐才对。&r;小桩轻哼。

&l;妳又知道他不会了&r;厉香桐失笑地问。&r;只不过想到再过半个月就要离开这个家，还真有点害怕。&r;

&l;小姐别怕，还有我们会陪着小姐。&r;菁儿连忙安抚。

小桩点头如捣蒜。&r;要是未来姑爷待小姐不好，奴婢马上回来跟城主说，城主一定会立刻派人去接小姐，不会让小姐受半点委屈的。&r;

&l;这个我当然知道了。&r;不过厉香桐并不希望那种事发生，她更希望自己的决定没有错，即便对未来有些惴惴不安，但是既然答应了婚事，无论结果好坏，都必须由自己承担。

到了&r;亲迎&r;这一天，盛大的迎娶队伍刻意经过城内几条大街，沿途放着鞭"和敲着铜锣，吹吹打打地朝女方家而来。

待石耀军进入女方家中，看着头戴凤冠，身穿大红霞帔，头上也罩着红巾的新娘子，不禁露出傻笑，从今以后，这么美丽温婉的女子就是他的妻了。

&l;大爷，别发愣了。&r;魏伯在旁边小声地提醒。

石耀军马上回过神来，于是跪在地上，朝坐主位的厉老夫人磕了三拜，由于厉老夫人患了疯病，只是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并不知道今天是女儿出嫁的好日子。

&l;义母，香桐今天就要出嫁了。&r;厉玄赫和小腹已经明显隆起的妻子，一起搀着厉老夫人来到厅外，看着男方燃放起鞭"，锣鼓声也跟着响起了。

厉老夫人望着高大英挺的义子，眼底看到的却是死去的独子。&r;你怎么又叫我义母，该叫娘才对。&r;

&l;是，娘。&r;厉玄赫照着她的意思叫了，厉老夫人才开心地呵呵笑着。

在锣鼓声中，总管泼出了水，表示嫁出去的女儿就像泼出去的水，而上了花轿的厉香桐也将手中的扇子扔出轿外，自此舍弃在家中一切不好的个"和习惯，迎娶的队伍便又往男方家中而去了。

待迎娶队伍来到城东的一座别庄，这座别庄归厉府所有，也就暂时充当男方的家，当良辰一到，便将花轿抬到正厅的前庭，新郎必须手拿扇子往轿上打，又用脚踢轿门，来个&r;下马威&r;，再由一名好命的妇人扶新娘子下轿，然后又经过&r;传袋&r;、&r;破瓦&r;和&r;拜堂&r;等种种仪式后，才算告一段落。

头上盖着红巾，坐在喜床上的厉香桐知道自己已经是石家的媳妇儿，眼看坐在身边的男人一动也不动，她也不便出声，只能等待他下一步的动作了。

&l;咳&;&;&r;石耀军清了清喉咙，好掩饰此刻欣喜的心情。&r;娘子&r;红巾下的新娘子真的是厉香桐吗真的是那个美丽纤弱得让他想捧在手掌心上珍惜怜爱的女子吗他到现在还有种恍若在梦中的感觉，所以想再确定一下。

&l;是，相公。&r;厉香桐听到他唤了声&r;娘子&r;，自然跟着改口。

石耀军这才确定不是在作梦，这一切再真实不过了。&r;直到昨天为止，我都还很担心，就怕娘子突然说不嫁了。&r;

&l;我对相公有着满满的感激，又怎么会出尔反尔呢&r;那不是也让男方丢脸，厉香桐绝不会这么伤害对自己有恩的人。

闻言，石耀军朴实黝黑的脸庞上流露出一抹失落，因为&r;感激&r;这两个字说似简单，却又好沉重。&r;娘子不需要这么说。&r;

&l;这是应该的，若不是相公，我也无法脱离那难堪的困境，被未来夫家退婚的耻辱也永远洗脱不去，所以请相公务必接受我的谢意。&r;厉香桐郑重地说。

&l;好，我接受。&r;听厉香桐口气这么严肃，石耀军又怎么舍得让她失望，即便他想要的是别的，也说不出口。

&l;多谢相公。&r;厉香桐安心地笑了。

&l;不客气。&r;石耀军很庆幸厉香桐见不到他沮丧的表情，不过能娶到她就是自己的福气，就算她对他只有感激，他也会让她后半辈子都过着最好的日子，让每个人都羡慕她嫁了个好夫婿。

想到这儿，石耀军便不许自己再胡思乱想了，于是站起身来，拿了放在桌案上的喜秤，来到新娘子跟前，轻轻地挑起了头上的红巾，虽然双方已经见过面了，石耀军还是觉得厉香桐真的好美，就连一"头发都是好看的，天底下没有一个姑娘比得上，只有怪自己不像表弟那样才华横溢，用任何诗词曲赋来赞美自己的娘子。

&l;相公&r;见石耀军又看自己看到呆住，厉香桐忍着笑唤道。

石耀军猛地回过神，顿时胀红了脸孔，这才手忙脚乱的记起该做的事。&r;呃&;&;接下来要喝交杯酒&;&;等一等，我去拿&;&;&r;

见石耀军虽然有些笨拙傻气，可却是他的真"情，没有半分虚伪，厉香桐不禁觉得这何尝不也是他的优点。

&l;这是娘子的&;&;&r;将其中一杯酒给了厉香桐，石耀军又坐回喜床，与她一起喝下这杯合卺酒。

&l;相公。&r;厉香桐才喝了一口，玉颊便发热了。

&l;是。&r;石耀军立刻坐正。

&l;相公不要这么见外，跟我说话也不需要这么客气。&r;厉香桐心想既是夫妻就不需要这么多礼。

石耀军搔了搔脑袋。&r;那娘子也不要再说什么感激的话。&r;因为每听她说一次，他就难受一次。

&l;相公果然是个生意人，那就&;&;成交&r;

&l;好，就这么说定了。&r;石耀军笑说。

厉香桐觑了一眼石耀军咧嘴大笑的模样，有些憨厚，有些傻气，而且人又好相处，觉得自己的决定没有错。

&l;相公家里还有些什么人&r;她想多知道些事，希望给石家人一个好印象。

&l;爹娘早就过世，也没有其它手足，至于亲戚&;&;&r;石耀军蓦地迟疑了，到底要不要让厉香桐知道他和邱家的关系&r;就不是很常来往了。&r;还是先别说好了，免得她误会自己上门提亲的用意。&r;所以除了魏伯，还有几个奴仆就没有了。&r;

&l;是，我知道了。&r;厉香桐想到石家人口简单，也安心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