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异国王孙自多情,余振风洛阳惊魂(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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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萧毅将陈瑛的死讯奏报给了朱棣。朱棣颇感惊讶,问起了陈瑛的死因。萧毅虽然明知陈瑛是被朱高煦的毒酒毒死,但是自己没有证据,因此只得推说自己也不清楚。原以为朱棣会追查此事,哪料朱棣并未追问。

次日朝会,朱棣要将陈瑛一家老小发配充军,满朝文武只有萧毅一人挺身求情。朱棣和百官俱都不解,明明是萧毅把陈瑛弹劾下狱,为何他还要为陈瑛的一家老小求情。最后,朱棣念在陈瑛从前有功的份上给了萧毅一个面子,只是让萧毅带人抄没陈瑛家产并敕令陈家人火速离开京师。

散朝以后,萧毅带领锦衣卫来到陈瑛府邸。他先宣了圣旨,然后妥善将陈府众人安置好,最后才开始命人抄家。陈瑛为官多年,搜刮了不少金银珠宝、字画古董。萧毅让人一一登记在册,没有丝毫遗漏。陈府众人原本人心惶惶,生怕萧毅趁火打劫、作威作福,现在看到萧毅秉公办理一切,也不骚扰府中人等,这才逐渐放下心来。

等到抄家完毕,萧毅方才坦荡地把陈瑛下狱的原因告诉了陈瑛家眷,同时也把陈瑛的死讯告诉了他们。随后,萧毅把自己准备好的一千两银票交给了陈瑛夫人,并一再叮嘱他们回乡以后安安生生过日子,不要招惹是非。要是陈家日后的生活拮据窘迫了,也还可以来找自己。萧毅还说,如果陈家后人想要为陈瑛报仇,自己绝不躲避。

陈家老小不免痛哭一番,面对这位一身正气的忠勇侯爵,他们也不知道到底是该敬还是该恨。陈夫人本是识字明理之人,陈瑛今日的下场早在她的预料之中。她先向萧毅道了谢,而后表示陈家人一定洗心革面、积善行德,再不涉足官场纷争。萧毅略感欣慰,于是让两名锦衣卫护送陈家人返乡。看到陈家人悲悲戚戚地离开以后,萧毅这才回宫向朱棣复旨。

朱棣看了查抄清单之后,不怒反喜。他下旨赏赐给杨新贵一座住宅并白银万两,让他安度晚年。此外,萧毅弹劾陈瑛有功,擢升为正三品锦衣卫都指挥使。纪纲即日起交割印信,另有他用。韩武帮办有功,赏白银万两,以示嘉奖。旨意下达后,朱高煦心急如焚,纪纲也惶惶不可终日。

过了八月中秋节之后,天气渐渐转凉。韩武一直等不到余振风的下落,不由得越来越焦急。他数次要离京去寻余振风,都被萧毅劝阻。韩武无法,只得耐着性子继续苦等。何善人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好,唐黛漪本以为自己很快就能离开京师,哪料到何善人的资质极差,一篇短短的养生修炼口诀硬是好些天才背下来。何善人既不懂经脉也不懂穴位,更不懂运气调息,即使口诀背下来了,也是毫无用处。唐黛漪不得已,只好继续留下来教他修炼。

又过了几日,刘千户前来密报,说是才接到的飞鸽传书,洛阳的线人发现了余振风。萧毅大喜,吩咐刘千户让线人严密监视余振风,切不可打草惊蛇。刘千户领命而去,萧毅急忙把消息告诉了韩武。韩武恨不得马上就到洛阳,于是当即招呼方清菡收拾东西,准备离京。萧毅也不挽留,偕同唐黛漪、王英娥将韩武、方清菡送至神策门。众人也不知何年何月再能相会,因此免不得依依不舍、洒泪道别。

韩武、方清菡出了神策门一路疾驰,过了七八里地,忽然遇到一队人马逶迤而来。那些人装束各异,既有蒙古人也有回族人。他们护送着几辆大车,车上还插着各色龙旗,似乎来头不小。韩武、方清菡正待让路,猛然听到一连串叽里咕噜的暴喝声。两人定睛看去,原来是一个长满络腮胡子的蒙古大汉很愤怒地对着两人叫吼。两人都不懂蒙古语,不由得面面相觑。那蒙古大汉见两人呆若木鸡地挡在路中间,于是更加愤怒。他抽出腰刀,双腿用劲夹了夹马腹,那马立刻朝两人冲了过来。

蒙古大汉的腰刀才到韩武头顶,韩武就已经扣住了他的手腕。韩武稍稍用力,那大汉立刻疼得大叫,腰刀也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韩武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在大明国土上撒野!”

那蒙古大汉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只是痛苦地指了指被韩武捉住的手腕。方清菡连忙说道:“师兄,他们远来是客,快放了他。”

话音刚落,从蒙古大汉身后倏然冲出一人一骑。那人手中的折扇一边疾刺韩武手臂的曲池穴,一边说道:“少侠请罢手!”

韩武见那人的招式好像是师门的玉山剑法,不禁吃了一惊,连忙松开了蒙古大汉的手腕。韩武在马上细细打量那人,只见他二十出头、衣着华贵、眼窝内陷、鼻梁高挺,唇上还蓄着八字须。韩武问道:“你会说大明官话?”

那人得意地点了点头,答道:“小王不仅会说大明官话,而且还精通西域各国的话语!”

韩武看到他得意洋洋的样子,很是有几分不喜欢,于是给了他一个白眼。方清菡策马向前问道:“公子刚才使的可是玉山剑法?”

那人才看到方清菡以后就再没有把目光挪开,也忘记了答话。方清菡粉脸通红,不满地说道:“你不回答也就算了,怎可如此无礼!”

那人如梦方醒,连忙说道:“小王……小可孛罗帖木耳,是哈密国的王子,此次是奉了父王之命,到上邦朝贡来了。小可取了个汉名叫陈永藩,姑娘直呼小可的汉名就是!”

韩武冷哼一声,说道:“风马牛不相及,谁问你的名字了!”

陈永藩也不见怪,笑着说道:“这位姑娘花容月貌,令小可惊为天人。无礼之处,还望恕罪!”

韩武讥讽道:“天气凉了,你还拿折扇做什么?是附庸风雅还是穿得太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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