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7 聿姵罗丧颜毁节 程绯绯大义拒敌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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聿姵罗倾摇懈弛,脑袋被雉卵男硬生生拽起,面部肌肉蓦地向后收缩,以至于她的双瞳凸出,无神地痴望着殿脊,拼命大张着嘴巴用以大口地喘息。

看到聿姵罗的生命在雉卵男手里稍纵即逝,聿沛馠视界溃动,脸在一瞬间苍白。

他知道雉卵男阴狠怪异并非只是口头胁迫而已,恍惚间似乎已经闻到聿姵罗颈部喷涌出鲜血的味道。

“不要......别......”

聿沛馠神魂僵硬,坐困愁城。

计都冷目灼灼,威厉道:“虎豹不相食,哀哉人食人。人性本就淡漠,趋利避害,齿冷胜雪,佛口蛇心。但不许你拿他们同我墟棘峰相较,我墟棘峰处事恶就是恶,绝不道貌岸然,矫情饰诈。”

“譬如此刻,”计都拧眉横目,狰狞可畏,继续道:“坦率告知你等,本大人就是来此杀尽虚誉欺人之徒的,必然表里相应,说到做到。”

“什、什么......”

大殿里蜩螗沸羹,再次骚乱起来。

“不要,为什么我们还是得死......”

抽泣声、呜咽声四下传来。

彭虎一向最是刁天厥地,那边越是放声嚎哭,彭虎越是欢欣若狂,笑得愈发肆意,剽悍地肌块上下颠颤。

彭虎猫着熊一样的脊背,像逗孩子一样逗着百派,喜笑道:“都哭什么,不然你等亦可磕头烧香,跪求大人容许你等签下魂契,入我墟棘峰。”

“我呸——!想让我等夸毗以求,出卖魂魄,投身你等鼠雀之辈,休想!”百派里还是有这么几个尚存些许傲骨的掌门尊长。

彭虎展齿一笑道:“你们都已是些黄发骀背的老骨头了,毕生花天锦地、裘马声色都已享受过了,自然无憾。但你们问一问门下徒弟们,这般年轻可愿放弃这花锦世界,随你们这一把枯木朽株甘心赴死?”

彭虎话音未落,便见弟子里有人跪地告哀乞怜,那头磕得如同捣蒜。

看到门下弟子苟且活命的狼狈相,那几个气骨不衰的掌门尊长们甚是愤怒,恨恨道:“瞧你等摇尾乞怜的卑微样,真是丢人现眼......”

这话切中了计都一行人暗藏心中的要害,包括飘摇在内,此时皆面色阴冷,怒目如火。

飘摇冷森森地沉声反问道:“怎么,难道只有临危不苟才是为人之道吗?临难苟免难道就要遭人白眼和唾弃吗?!”

“我等教训自己门下弟子,与你何干......”

老家伙们依旧不通世故。

何皎皎此时亦同样嗔目切齿,两手掐腰,红唇怒启:“姑奶奶也想知道,你等凭何诋毁他们想要存活之心?凭何被你等视同蝇营狗苟,毁节偷生。”

包括计都在内,墟棘峰一种皆是倍尝流离颠沛,艰难竭蹶方得一线生机,以至于偷得几年性命苟活于世的。

若是人有生路,飘摇也并非出生即为娼妓,与人追欢卖笑;若是人有生路,何皎皎纵也不会情愿流落楚馆秦楼,涂脂抹粉,倚门献笑;若是人有生路,雉卵男也不会啼饥号寒,食不充口,以血肉果腹;若是有人生路,彭虎更不会流离转徙,安身无处,被人在乱葬坟冢里掏出。

计都恨毒了这些所谓名门正派高谈阔论的风凉话,皆是空口白话。

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不经历他人之苦,便没有资格阴阳怪气地任意指摘。

风转世变,幽咽声寒,又焉知这活着可比死去更加煎熬如惔,度日如年。

计都方要下令将那些个自诩清高的老匹夫拖去殿外斩首鞭尸以泄愤,却听黑衣手下上前请示道:“大人,阆风四子尚却一人未曾寻见,且没有天香夫人之女的踪迹。”

“飘摇!彭虎——!”计都扬声发出雷霆震喝:“不是说日前已将百派行迹摸偷,烂若披掌吗?为何尚存漏网之鱼!”

彭虎和飘摇几人立刻齐刷刷地俯首跪地,飘摇压低眉眼,面对彭虎怒目而视,眉宇间传递过来的尽是埋怨。

彭虎和他手下之人对探查阆风寝殿疏忽一事,果然还是东窗事发,彭虎自己寻死不要命也就罢了,又要拖累上飘摇几人。

彭虎蜷缩在身下的双腿不住打着哆嗦,双肘紧紧夹在身体两侧,看起来同样被计都的恐怖魔威笼罩着,魂不附体。

“还是说——”计都不胜其怒,嗔目裂龇:“你等浞訾栗斯,已不将本大人之令放在眼里?还是说你等自以为是到我墟棘峰都容不下了——”

“大人,大人息怒......”

彭虎几人的身体伏得更低,几乎已经贴在地面之上,彭虎的身体如同被拉满的弓弦,因紧张而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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