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7 斮戮枪枭蛇吐芒 风狸杖攘凶革弊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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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春螺不懂范媱的反颜相向,范媱也未必懂姚春螺的大旱望云,一线生机之望。

眼见范媱不顾丝毫情分舍弃自己而去,姚春螺锐挫望绝,却也不甘独身赴死,她不断大喊着范媱的名字,更多的是要引起旁人注意。

如果她姚春螺避不过此劫,那就不如彻底碎骨粉尸来个痛快,定要拉范媱一起同堕炼狱,一个也休想偷生,看看究竟谁人更加阴狠毒辣。

很快,姚春螺便如愿令人注意到范媱携着苍溧池门下弟子临阵脱逃之举,且最先激怒了聿沛馠和卜游。

聿沛馠一番闪转腾挪,忙中寻隙对范媱怒喊道:“好你一个范媱,一届掌门竟然携着门下弃甲曳兵而走,真是狼心狗肺,叫天下之人笑话!”

事到如今,范媱早已安之若固,索性对聿沛馠的中伤之词闭目塞听,不咸不淡对这边道:“死人是永远无法对人道出今夜之事的!想要对本掌门施以批驳,你先得能保住这条小命,否则就是挟冰求温,抱炭希凉,徒托空言而已!”

说罢,范媱继续敛影逃形,隐蔽在人群中一鼓作气向外突围。

她的剑似飞凤,闪转之间追风蹑影,势如破竹。

“范媱!范楚云!”

卜游眉心颤动,骤然触怒,手中棠溪剑堪堪从激战当中抽身出来,又以剑锋直指苍溧池逃窜晦迹之处,同她们禹身竦峙,气势逼人。

“你等杀人如草,险些要了雒棠性命,此事便想算了吗?!”

棠溪剑剑身寒波澹澹,震颤摇摆,劈空挥斥出一道呼啸而起的云浪,截断了范媱几人前行之路。

棠溪剑同它的主人一样,战尘郁郁,如镜般的刀身倒映出卜游杀气腾腾的面容,冷意森森。

范楚云此番腹背受敌,双面夹击,慌乱道:“卜公子,你好歹也出身世家,这刀剑无情,生死有命的道理缘何不懂!”

“苍溧池自诩名门,却张眼露睛地讹言谎语。若只是寻常比试,雒棠所中之伤缘何剑剑要她性命!”

卜游厉呵的同时,棠溪剑锋已云气凝结,激起云浪万顷,沈沈云雪飞迴,其间银光盘旋,萧萧百马齐鸣。

范媱的目光落在那云浪之间:“旸谷派的流云沧波?!”

“什么?!”

听到“流云沧波”四个字,范楚云等苍溧池弟子们面面厮觑,阵脚大乱,为避及旸谷派的绝招而不惜自相践踏。

范楚云汗流浃肤,挣扎分辩道:“是姚雒棠自己学艺不精,又或是她那日时运不齐,怎能累及无辜,池鱼遭殃。”

“你无辜——?!”

范楚云身后传来姚春螺高声刺耳的声音,那声音尖利无比,令人牙碜。

姚春螺一指范楚云和范媱,怪声怪调里透出无限奚落嘲弄道:“扪心自问,你无辜还是她范媱无辜?”

“姚春螺你莫要血口喷人,你不就是因我师父不肯带上你一同离开而怀恨在心,有意反攻倒算!”

姚春螺此刻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已经百念皆灰将生死看透,昂昂自若道:“没错!既然你们抛弃故旧,留我一人在此等死,你们也休想偷活!”

卜游目光始终不离范楚云,范楚云早已心惊胆碎,有种临危倾轧之感。

姚春螺还在不断传风搧火,推波助澜:“卜公子,就是她们和姚碧桃商议,假借荼鏖比武将雒棠除邪去害,除尘涤垢!我可以为证!”

范楚云嗔怒裂龇,骂道:“姚春螺你个奴颜婢睐的小人,当初杀掉姚雒棠的主意还是你为了讨好姚碧桃而出,如今竟要翻脸无情。你以为出卖了师父和我,你就能死中求生?”

“呵呵呵呵——”姚春螺突然扬颈,放声大笑:“我说了,左右都是要死,不妨咱们同赴,一个都休想逃掉!何况近火先焦,我要先看着你们上路!”

“什么?!”听到“近火先焦”四个字,范楚云方反应过来不对,自己只顾着同姚春螺怒目相向,竟然没有注意到卜游那边的动作。

只见前方明光锃亮,风云乍起,一匹匹云气凝结成的骏马仰天长啸,长鬃飞扬地朝向这边翻腾着四蹄破云而来,勃然奋飞,斩关夺隘势不可挡。

“云狨——!去吧——!”

棠溪剑利刃秋霜,卜游身下地籁风急,激起云海滔滔扑向苍溧池众人。

范媱横眉怒目,脸红筋暴发指道:“造化小儿!你这是疯了吗?!大敌当前不分好歹——?”

卜游目光幽冷,深瞳慑人,已全然没有素日里举手投足间散发出的翩翩风度和优雅俊容,此刻的他惜香怜玉,报仇心切,脑海里仅剩下青囊殿里姚雒棠的满目萧然,凄风冷雨。

云气漫天卷地,覆盖四方,以它们的洁白素装蔑视着对面暗昧阴险的人心。

“雒棠,为兄替你讨回公道——”

卜游挺直背脊,一滴泪水滑过卜游冷冽苍白的脸颊,僵硬而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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