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夜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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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点声,生怕别人不知道?”

“咱们族中不是规定不能参与世间争斗吗?”

“族规说是这么说,可是你看现在,家主都开始集结族中少壮,私练成军,小姐也生怕天下人不知道一般,四处宣扬‘朱雀’,这不是将要有大动作是什么?更何况,皇帝久不历朝,这天下风起云涌,我看大变在即。‘朱雀’在宋室倾颓,元军入主中原之后便一直十分后悔没有及时改变无所作为的族规,才致使神州陆沉;此时内忧外患,家主又怎么可能看着汉家朝廷一日日腐化下去,最后将这中原河山拱手再让给异族?”

“二哥,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

“虽然咱们在周家只能算是奴才,可是二哥是奉命看守藏书阁的啊,周家所有的往事秘辛,可都在藏书阁中。”

“二哥,你这可是监守自盗啊。”

苏寅心中震颤无比,他对江湖上的事了解不多,何曾想过,还有这般庞然大物,在暗中主导了皇室兴衰,江山更迭?听这两人意思,似乎秦离焱招惹了这神秘无比的势力,这股势力想要对他不利。那郡主会不会被牵连?苏寅这般想着,心中不禁打起了鼓。不行,得告诉郡主,让她与秦离焱等人撇清关系。这般想着,便起身打算去叫醒陆思平,回扬州给郡主报信。这时,隔壁那中年文士道:“隔壁君子请止步。”

那手持硬鞭的莽汉暴喝道:“谁?”话音甫落,一节硬鞭便破墙朝苏寅鞭来。苏寅身子往后一仰,避开了此鞭,偏生此刻长剑不在手边,苏寅又惊又急。那手持硬鞭的莽汉一脚破墙踢来,苏寅此时身子后仰,眼看着这一脚便要落实在苏寅小腿之上,苏寅脚上运力,间不容发间整个身子向后抛出,这般鬼魅身法有若神鬼,这,便是蜀山灵剑门‘阳关三叠’的第三叠瞬间爆发的可怕力道了。

苏寅的身子撞到了房中桌子才停了下来,倒像是苏寅被那莽汉一脚踢飞一般。这般声响,自然将睡梦之中的陆思平惊醒过来,翻身拔剑出鞘,又将床边的长剑扔给了苏寅,苏寅接过长剑,拔剑出鞘,‘呛啷’一声,剑与鞘摩擦的尖锐声音彻底划破长夜。

那莽汉将墙壁一拳彻底打穿,两个房间之间有了个恰好可容人通过的过道。那莽汉提着硬鞭,从烟尘中缓缓走出,身后跟了那中年文士,手持双叉。苏寅二人持剑横于身前,严阵以待。陆思平问道:“两位为何夜半凿人墙壁,扰人清梦?”这便是江湖上的一神功宝录,被称作‘甭管有理没理先往对手头上扣帽子撇清自己干系’。

那中年文士四十多岁模样,听了陆思平倒打一耙的问话,也不作答,嘿嘿冷笑,心中早已下定决心要将二人灭口。便持了双叉攻向苏寅面门。另一边,那持鞭莽汉也挥起硬鞭砸向陆思平,陆思平见硬鞭来势颇急,心道不可硬挡,便侧身挪步,一鞭落下,木桌碎裂,桌上一应事物滚落在地。陆思平长剑倏忽朝莽汉手腕刺去,那莽汉虽然看起来鲁莽,实则心细如发,见这人剑法诡异,便回鞭挥舞,硬鞭只要磕中了铁剑,加上自己的天生神力,还不震他个虎口开裂?

陆思平果然不敢进逼,莽汉一朝得势,便得理不让人,挥舞着硬鞭便向前压来。陆思平情势危急。苏寅那边也好不到哪里去,那持铁叉的中年文士所用的近身兵器,在这逼仄的客栈房间中当真十分适合,苏寅再怎么辗转腾挪,也能被他欺近,无法将手中的长剑真个挥洒起来,加上右手无力,持剑之时,多次有脱剑之虞,处境也很是危急。

陆思平这二人武功非同寻常,对苏寅喝道:“师兄,房中不易施展,去院中与他们斗个痛快。”说完用长剑强行挡了硬鞭一击,借这股力道破窗而出,跃至院中。那持鞭莽汉见对手逃走,便跟着翻窗而出,二人斗至院中。

二人一走,房中事物又大多被莽汉硬鞭砸碎,七零八落掉在地上,耽脚绊手,很是麻烦,苏寅趁势与中年文士拉开了距离。中年文士冷冷地看着苏寅,方才一番缠斗,他也明白了这两人并非易于之辈,但被听了那等重大之事,不灭口又无法安心,便静静与苏寅对峙,寻找破绽,没有再贸然出击。

苏寅道:“在下蜀山灵剑门弟子苏寅,无意偷听两位说话。”

中年文士问道:“你听见了什么?”

苏寅道:“在下什么也没有听见。”

听苏寅矢口否认,中年文士冷冷道:“年轻人,不该知道的东西被你知道了,如此,便只有请你去死了。”话音刚落,手中铁叉掷向苏寅面门,苏寅见状大惊,没有用剑去挡,向旁边挪了一步,避开了那铁叉,铁叉挟着破风之声狠狠钉入了床柱之上。

苏寅暗道好险。这般念头刚落下,那中年文士便已经欺到了他的身旁,左手挥叉格住了苏寅手中的长剑,右手却迅捷无比地拔起床柱之中的铁叉,往苏寅颈间刺去。

千钧一发,那铁叉却在离苏寅脖颈动脉只有二寸的地方停了下来,原来苏寅右手主动放下了长剑,抓住了那铁叉的锋利边缘,鲜血从他手掌之间滴落在地。苏寅的左手却落在了中年文士的丹田之处,劲力一吐,中年文士一生功力只怕便要尽付东流了。

但苏寅并没有吐出劲力,因为他发现了,这中年文士真正的杀招,都在左手,左手那柄铁叉,也抵住了他的脊椎,两人若是一个不慎,便是两败俱伤的下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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