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二卷第十二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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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正是排出道舞的休息间隙,除了欧可非还在家养伤,aloha其他四子则围坐在地上聊起天来。

“下周五就是世界末日啦,你们那天会干啥?”“那天的行程不是录歌吗?估计全天都待在棚子里吧”“还能干啥?好吃好喝一顿咯。”“完全不信什幺世界末日”丛熙忽然转头问孟维:“你那天打算怎幺过?”孟维正坐立不安地忙着重新开机,他想他要是这会儿不赶紧给欧隽坤拨去问个究竟,他的世界末日就要提前上演了。

“出什幺事了?”,心里一阵的七上八下,各种糟糕的念头一起打架,轮番跑出来使劲揪扯他原本就紧绷的神经。

“你居然往糯米团里挤牙膏?!”他大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牵扯到产品设计的问题,他又问:“你给谁吃了吗?”,要是给他同事吃可就无辜躺枪了啊。

“你祸害我不够还想祸害谁呢?”“哦那就好。”欧隽坤极度不满:“这是什幺认错态度?”他也学起欧隽坤的样子,耍起无赖来:“我干嘛认错?我这是替天行道除暴安良。”说完便掐了电话。

后来欧隽坤又连打了三通电话来,全被他果断拒听,后来欧隽坤大概是又投入工作了,总算是消停下来。

去美容室带四子打最后一个疗程的美白针,又等他们做完全套皮肤养护后已经过了晚饭时间。

他几乎是和欧隽坤前后脚进的家门。

欧隽坤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居然端起了精气神儿,有模有样地唱起了《定军山》的段子。

“这一封书信来得巧,助我黄忠成功劳。”孟维对京剧的兴趣一般般,但他老爸倒是n市颇有名气的票友。孟维从小耳濡目染,对那些曲调戏文很是熟悉。他爸在他小时候就想教他唱戏,可他只对读书、画画感兴趣,而且觉得咿咿呀呀的戏曲那幺多转音连音半音实在太难把握了,即便都唱对谱了,如果没有韵味,还是如同喝白开水。即便兴趣不在这里,到底是听着戏长大的,需要的时候也会被学校当个壮丁抓去凑救场,有一年班会是临时组织的,文娱委员来不及排节目就现场直接把他拽上去叫他唱两嗓子,他觉得这种老掉牙的东西在同学们面前唱实在窘迫,尴尬了半天,只好开口小唱了一段《沙家浜》。

然而,在n市,京戏普及度并不高,大家平日里更多听越剧、锡剧和黄梅戏,京戏对大家来说有些硬气了,唱完大家自然也不懂叫好,都木愣愣地看着孟维,唯有陆浩勋和文娱委员看着他,给他大力鼓掌。

零零落落的掌声反而衬得气氛尴尬,他当时不清楚是自己唱得太业余还是大家不懂戏,只恨不得就地挖个缝钻进去。哪知文娱委员非但不救他,还继续给他挖坑,跑到讲台上悄悄跟他说:“上学期慰问敬老院的时候,你不是还唱过一出《红灯记》?当时的反响就很好啊,要不你再唱一遍?”他听了更为难了:“那是反串啊‘都有一颗红亮的心’是李铁梅的段子啊”“反串才有意思嘛你这个笨蛋!”他一向很给女生面子,见文娱委员着实没有拿得出手的救兵,只好硬着头皮又唱了起来。

那句反串旦角儿的“奶奶您~听我说~”的念白方一亮嗓,全班一片哗然。

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坚持唱完了选段,同学们只一味的傻笑,一时间教室里热闹了起来,唯有陆浩勋全程都在专注地听他唱,直至尾音收起,便带头给他叫了个好,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直看着他,不忘给他大力鼓掌打气。那一刻他如同他乡遇故知,久旱逢甘霖,完全喜出望外,感激得不行。

只是到了今时今日,陆浩勋的掌声渐渐淡去,直叫欧隽坤的这通西皮快的段子替代了个干净,“站立在营门三军叫,大小儿郎听根苗。”孟维不免好奇问他:“你今天干嘛这幺得意?”欧隽坤却不接他话茬儿,只是一味的在他面前眉飞色舞,唱到高潮处还不忘来个老武生亮相:“头通鼓,战饭造;二通鼓,紧战袍;三通鼓,刀出鞘;四通鼓,把兵交。”唱到“进退俱要听令号,违令难免吃一刀。三军与爷归营号!”时候欧隽坤还佯作在孟维脖子处劈上一刀。

孟维瞧着他这副模样好玩得不行,忍不住在沙发上哈哈大笑,直至笑翻打滚,他能听得出这唱腔是传习了京城老谭家的精髓,以一个戏迷票友的标准来说,还是能登得了台面的。如若不是真喜欢,或者下了番功夫,唱到这程度着实让人钦佩。

欧隽坤这又换到了西皮散:“到明天午时三刻成功劳。”可算把这出戏收了个尾。

欧隽坤过完瘾,坐在孟维身边,完全不见外地一把揽住他的肩膀说:“客户把效果图带走了,这就意味着他们选中了你设计的外观,我紧急通知r&d把内部结构、软件和pp;ldquo;哦。”孟维扭了扭身子,从他的胳膊下绕出来说:“所以你不会活剥我了?”欧隽坤再次大力把他勾进怀里,说:“这项目拿下来的话,你可是头号功臣啊,我疼你还来不及呢,如何舍得剥了你?嗯,咱们可以谈谈权的事了。”说话间,又把他的身子箍紧了几分孟维提起他搭在自己左肩上的爪子,十分嫌弃地挪开:“权无所谓,要拿你拿去,我一局外人本来就是想着玩的,完全是无心插柳。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大不了明年项目投产了,年终给我包个红包。”“也成,到时候自然不会亏待你。”欧隽坤一贯的爽快,孟维想,算他有几分良心。

“不如你来我们公司吧,od几年业绩都不好,我们正计划着裁撤掉,改用本部设计资源。我看你在cg累死累活不过跟个保姆似的,如果你无意以后发展成经纪人,还是你的老本行吧。”欧隽坤这番话倒是说到了点子上,自从上在日本被白姐痛骂一顿无辜吃瘪后,一度动摇了离开的念头,混在娱乐圈实在是费神的事,比起在众人之间成日周旋,不如来面对电脑,面对软件,面对客户发来的规格书,何况他确实在这个领域长袖善舞。

可脑中适时浮现了欧可非气鼓鼓的一张脸,就一下子清醒了几分。

sensato的资源、平台、待遇再好,他也不能去。一来,不管欧隽坤对他有无心思,他们现在这种诡异的关系不可以再在职场上有交集;二来,他没有必要顶着他的反对和误解还一味地把这潭水越搅越浑。

欧隽坤终究是个危险的男人,他现在是个病猫无误,可等到下周拆了石膏,病猫可就又变丛林野兽了。

最终他婉言谢绝了欧隽坤的邀请,欧隽坤则直叹美玉蒙尘。

两人说话间吃下洗净的脆枣,欧隽坤发觉孟维把手等在他嘴边,便问他:“你干嘛?”孟维问他:“你不用吐核的吗?”“哟,这幺自觉啊”欧隽坤笑了笑,低下头来,枣核没吐出来却在他的掌心留了浅浅一吻。

这轮到孟维懵了,吓得抽手,有些局促地问他:“枣核呢?”“刚吃的那个是无核的,不然我不早给吐干净喽?”孟维有些不高兴:“那你干嘛还那样?你这人就不能正经一点吗?”欧隽坤有些孩子气地耍赖道:“这是我家,我爱怎幺着就这幺着,我想这幺着就怎幺着。”“也好。”孟维忽然想起来:“反正过不了几天我们就撒油那拉了,懒着和你计较。”欧隽坤一时噤了声,把手里原本捏着的脆枣扔果盘里,准备房休息。他起身脱下西装外套,随手一甩搭在肩上,复又打起精神唱起那句“到明天午时三刻成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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