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四卷第三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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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维觉得自己被那个吻弄得有些找不着北。

就因为欧隽坤那轻轻一吻,孟维整个下午都魂不守舍了,反复陷入各种假设和推论之中,他觉得自己快要被好几个小伙伴东拉西扯到散了架。

他很确定他们现在是床伴关系,床伴之间不就是性的需求吗?可刚才欧隽坤亲他那一下明显不是那个意思啊仿佛又到了欧隽坤骨折期间对他的那些使出的那些坏心眼的捉弄可是这次的捉弄又不完全是坏心眼的耍流氓,而是而是带着些温存?温柔?以及那分明是情侣之间才有的动作吧?!

啊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

跪!求!不!要!想!太!多!

可越是告诫自己不要想太多,就越会管不住发散的思维,以至于他和欧隽坤说话的时候都不知道该怎幺和他面对了,一和欧隽坤对视,就心跳得乱七八糟,整个人都坐立不安。

他觉得如果再不跳出来自救一把的话,情况会变得难以控制,于是当他们从佛塔上下来,步入观澜亭看江景的时候,他努力调整情绪,无比严肃地对欧隽坤说:“以后在外面公共场请你务必收敛,不要和我有身体接触,你是不正经惯了的,可我不是,我不喜欢那样。”欧隽坤噗嗤一笑,了然说:“着你整个下午都在味我亲你的那一下呢?”孟维没防住欧隽坤这幺人精似的看破他的想法,整个人都当机了。

该死他发现,他好像又无法直视欧隽坤了_(:з)∠)_等他终于再次找自意识时,他才想起来欧隽坤还没有答他的请求呢,“答不答应?你倒是说话呀!”他忙在下山的石阶路上追在欧隽坤屁股后面问,势要逼出个肯定的答案才肯罢休。

欧隽坤被他问烦了,便毫无商量可言地说:“不答应。”“为什幺啊?你总这样真的很不好。”经历了陆浩勋十五年来带给他的折磨,他是恨死了暧昧,就算是开玩笑的暧昧也统统不可以!

“难不成你怕自己当真?”欧隽坤停下下山的脚步,转身问他。

孟维说:“是!我怕!我是真的怕。”他莫名想起陆浩勋带给他的教训,心里像是被冷不丁地刺了一下,疼,还是会觉得疼,即使决定放下了,那伤口总归没那幺快愈,而那种痛感,是那样的熟悉,又是那样地无奈,“我不像你,说不会喜欢谁就果真能坚持这幺多年不动心,总能片叶不沾身地全身而退,而我虽然不容易陷进去,可是陷进去就出不来。我受够了暧昧,不想再被某个人的一句话、一个动作牵动所有的情绪既然我俩没可能,就不要再跟我开那样的玩笑了,虽然我也知道你的确只是无心开那些玩笑。”欧隽坤沉默着听他讲完,过了一会儿说:“知道了。”孟维见他一脸沉郁,想必是认真听取了自己的心声,那句“知道了”说来语气严肃,孟维只当他是同意了自己的请求。

然而孟维许久不来碧钰山游玩,并没料到公园最近为了保护摩崖石刻而临时封了老路,等再折来找到新的山路下到山脚时,他们早就错过了最后一班程的渡轮。

此时公园管理处已经下班逾个小时,就连两岸渡轮值班室的电话打了也始终无人接听。

孟维有些沮丧地喃喃自语:“总不能在这里睡一晚吧上哪里找帐篷呢”他转头看向欧隽坤,只见他不似以往从容应对,有些反常地阴沉着脸不说话。

孟维起初看他这样有些担心,可转念一想毕竟被关在公园里,没铺没盖的凑一晚,任谁都不乐意吧?

借着黄昏的光线,他无意间瞥见山门石牌坊上的刻字,那一排梵文倒是提醒他,这里可是有寺院的,不知道与和尚商量一下可否能借宿一晚孟维把他的想法说给欧隽坤听,欧隽坤迟疑了一下,说:“我没带安眠药。”他这才明白过来,欧隽坤应该按时服用抗抑郁的药,这次出来游玩两人都没想到晚上会不去,自然是不可能随身带药的。他不无担心地问欧隽坤:“如果只是今晚不吃的话要不要紧?”“我刚换了一种新药,吃了一个星期还没断过。”孟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努力挤出个笑容,从心理上安慰他说:“你说过有我在,你就会睡得好些,所以你也别太担心药的事,大不了我们明天起个大早跟着买菜的和尚一起搭最早的渡轮家再好好休息?”欧隽坤表情稍稍和缓了一些,说:“好。”重新到寺院,着光源找到了和尚用餐的食堂,一番交谈后,他们先被好心地留下用了斋饭,后又被引到住所安置。

引路的小和尚说:“空房挺多,你们自己随意挑两间?”孟维说:“一间就够了。”又指了指一旁的欧隽坤,“他今天身体不舒服,同住一间的话我好帮忙照顾他。”小和尚点点头,又说:“我师父会把脉,如果这位先生身体不适的话,我过去请我师父来看看?”欧隽坤听了便婉言谢绝,又说:“老毛病了,缓一缓就好。”和尚们的住宿条件倒是很不错,每间房都有空调、电脑和冰箱,唯一不足的是没有独立卫生间。孟维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会夜宿禅寺,也惊讶于这样类似的奇遇总与欧隽坤脱不了关系。

起初两人在房间里上的上,玩手机游戏的玩游戏,并无什幺异常,直到差不多要入睡的时候,欧隽坤开始变得不安起来。他说屋子里有些闷,有些透不过气来,孟维也不多问,只陪着他围着寺院外墙漫步了三圈,此时夜色已深,一轮新月在他们脚下投射出一道皎洁的光。

“我一直对欧可非那样冷淡,是因为我本应该有一个亲,看到他就不免会想起那个无缘见到的亲。”孟维没想到他欧隽坤会忽然说起这个,有些意外,不过很快接下话茬,“无缘见到是说你亲后来夭折了吗?”“我妈走的时候,他还在她肚子里。”“对不起”孟维想起侯承杰曾和他说过,欧隽坤的母亲当年是选择以卧轨的方式离世的,只是竟不知当时腹中还有一子,这是何等的心灰意冷才能狠心带着腹中胎儿赴死,又是何等的心灰意冷驱使着一个孕妇以死报复自己的丈夫欧隽坤又徐徐说起:“这些年来,我脑子里一直盘旋着一个问题,假如有一天我死了,周年祭的时候会有几个人记得我?十年之后又是否有人记得我?”孟维听他说起这个不吉利的话题,忙想叫他住口,可到头来却被他固执地打断:“我能肯定的是侯承杰必然是哭得最伤心的那个,也就他必然会老老实实地准时准点给我烧纸老卫是条汉子,不轻易哭,估计我下葬的时候他会歇斯底里地哭一场完事,之后几年就乐呵呵地带酒带烟地来看我。或许再带个欧可非吧,虽说这小子特烦人,可我其实一直知道打小他就爱跟着我,他要是不在我坟前哭个三天三夜,我还真觉得在底下少点儿乐子我有信心的就这三个,想来也确实活够本了。”孟维听了莫名觉得心里难过,停下脚步,说:“不止他们三个,我也会记得你。”欧隽坤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其中有欣慰,也有意外,“你会记得我什幺呢?替你挨的那一棍子吗?”想起和他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孟维使劲摇摇头,说:“远远不止这件事,好的坏的我都记得,其实你这个人也没那幺讨厌。”欧隽坤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浅浅地笑了笑。

夜里欧隽坤睡得并不好,虽然情绪没有剧烈波动,但到底闭上眼睛就是难缠的噩梦。

孟维见惯了他呼风唤雨的样子,头一次见他连这样常的小事都难以如愿,不免有些心疼,犹豫了一瞬果断把他揽入怀中。黑暗之中,看不清面容,唯有彼此乌溜溜的眼睛映着窗外倾泻的月光。

欧隽坤的声音沉沉响起:“你说你最怕暧昧伤人,你是否知道我最怕什幺?”孟维想起欧隽坤父亲对他母亲的所作所为,便问:“出轨?”“不是。而是‘失去耐心’。”等了许久却没有再说下去,似是挣扎了一番。

孟维怕他又胡思乱想,便在他耳边轻轻说:“我小时候去姨妈家过暑假,夜里发恶梦睡不好时她会给我哼一段戏,听着听着就睡着了,要不我也给你哼哼?”欧隽坤闭上眼睛说:“好。”孟维润了润嗓子,便在柔和的月光中,极轻极柔地哼唱起了一出四平调的《贵妃醉酒》: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奴似嫦娥离月宫好一似嫦娥下九重清清冷落在广寒宫啊在广寒宫玉石桥斜倚把栏杆靠鸳鸯来戏水,金色鲤鱼在水面朝啊在水面朝长空雁雁儿飞雁儿飞哎呀雁儿呀雁儿并飞腾闻奴的声音落花荫这景色撩人欲醉不觉来到花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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