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第一四九章 终不似少年游(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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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菁几乎是与他额头相抵地从水里探出脑袋来,羊脂玉似的的脊背贴着水壁时,雪白的腿根仍不依不饶地盘在他腰杆上,身子懒洋洋地,软得象条小蛇。m4xs.com她一面喘着气,憋红了脸,密长的眼睫都衔满水珠。

瞧他隐在水雾里泛着热气的面容,连那一向温熙的凤眼此刻也变得极尽的诱惑。衣襟半开的模样,清奇的骨骼,修长的身胚,这样的丰神鸾姿,可隔着隐隐约约的衣料去看,总觉得隔靴搔痒,不太尽兴。于是她凑着秀气的鼻尖往他脸上拱,手却不安分了,一味去扯他早已湿透的中衣,活象个女流氓。扯着扯着,莫菁自己先破了功笑出声来,面红耳赤地,于是就此作罢,只把一张小脸埋在那宽瘦的胸膛里抱紧他。

他侧着首去靠近那纤白得引人遐想的细颈,一面微喘着气。笑抖了身子却又害羞地贴合在他怀里偃旗息鼓的模样就象个孩子,这样真好。象上了瘾一样,诱惑着你得了一就必须要拿到二,可见这人被亭洲王觊觎也是不无道理的,只她不自知罢了。

继续着方才一路往上蔓延的热情,这头迫得她只能半阖着迷离的杏子眸,颤颤喘气儿地迁就着扬起下颌来。当牙齿锐利地贴着这温软如玉的肌肤时,就象在一个昏昏沉沉的梦里,连身体都在滚腾着,却不知道自己在梦里做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没什么根源,仿佛只能靠这样才能消褪因了沉疴痛意传遍四肢百骸,想要毁天灭地的渴望。

莫菁被癫得不知所措,氤氲在烟雾荡漾的水面里差点儿呜咽出声,有些疑惑地轻蹙着眉望他,片刻后,愈发怜惜地抱紧,端着甜哑的嗓子问:“你又头疼了?”

他却似有些迷乱,长而媚的凤目勾着些许急促,一面亲她,一面拿眼角余光去看她,手上的动作却更进一步的撩拨,有些茫茫地答非所问:“您别动,乖一点,我让你快活。”

这哪里象他平日里的反应?莫菁心里头慢慢地浮起了凉意,此时连一向温软的嗓调也在打颤,“你还在吃那些害人的东西么?”

他没有作声,沉目长睫,反而是动作慢了下来,掌心从腿根处撤回到那纤瘦的手腕上。他抓着她的腕骨处有些用力,腕间的双扣镯子硌得他掌心发起疼来反而清醒了些。他将面容埋在那细瘦的肩处急促地喘着气,犹豫了一下,才回抱她,不知过了多久,语气里也透着疲惫,缓声道:“那药减不了量,反而加了。我已经尽力。”

这话说出来实在是有些无奈。不吃能怎么办?这害人的东西关键时刻还得用它来救命。她劝戒过他,而他也头一回难得地软化下来妥协。想少吃一些,自己也这样尝试着去做,可最后却总是不尽人意。少吃了,过不了多久还会发作,这样一来一回,反复起来反而更加控制不住。

莫菁贴着他的脸默不作声,却在心里头安慰自己,他能听自己的话一点一点地将那些药减下来,而不是象从前一样不管不顾总是好的。物极必反,这样子的结果谁也想不到,她没资格责怪他或是劝说什么,只能一步步来。

她心里升起一阵悲戚,过了好一会儿,才低着头闷闷地道:“我做的那些用来缓解的药包当真一点用处也没有。回头我还找秉御医,跟他商量旁的办法,一定还有余地。”

他没说好或者不好,反而是安慰她:“你不必如此。反正这么些年都熬过来了,差不了这一时半刻的。”

况且,以秉东来的医术,他能好便早就好了,而不是象如今这样吊着半条命苟延残喘。只是这些话他没有说出口,他有他的傲气,这辈子最厌恶的便是旁人投来或同情或可怜的目光,他并不想她成为其中一人。

莫菁又歪着脑袋瞧他,不依不饶,坚定道:“您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真的,若信不过他,总得信得过我。”

他却笑出声来,倒似头疾之痛反而不如方才那般疯长了,银钩盏灯下狭长的凤眼愈发地流光灼灼,“你往后还是少些跟秉东来这老头子往来吧,性子愈发地象他执拗,人太正义耿直可不是件好事。我不太想日后还得多管个惹是生非的小老头子。”

她一双杏子眸小心翼翼探过来,“你知道啦?”

“你以为你那些从前在世家府邸耍的小手段逃得过内务府的眼睛?屏婕妤被人画了个花脸猫子不敢到帝君跟前闹大,第二天一大早便戴着个幕篱去找到内侍监质问这事儿到底归谁管。”说着,他低着眉眼看她,一手勾起她落在后颈的玉坠子摆正,淡淡道,“这次你还敢在亭洲王身上动土,勇气可嘉。”

莫菁默了默,如实道:“我知道他差人来让我去他那处就是没安好心。本来我不去,他也不能拿我怎么办。只是他都欺负到头上来了,我不趁机给他个教训我觉得很对不起我自己。没道理前头我帮如意出了头,轮到自己却要忍气吞声。反正将他头发剃光,帝君并不待见他,他本来理亏更加不敢去告状,这样也好让他记住日后不要老依仗着自己的身份去欺负人。”,末了,还带了些害羞的小骄傲地继续道,“唉,我觉得我这个人正义感还是蛮强的,你说呢?”

侃侃而谈大半天,到头来还得要他也发表个意见。他还能怎么说?无论如何,自己心里的想法大约是不能说出口来,否则这人的尾巴得翘到天上去。亭洲王,屏婕妤这些都是小鱼小虾,可她以后若因此而认为不怀好意的人都如这般容易兜揽,心里反而不加深设防,那才叫糟糕,这样不好。瑛酃没回答,只伸手掐了下她的脸颊。

她又皱起一张小脸,一面抬起指背抚了抚方才被掐的地方,忽而哀叹一声,有些郁闷地去亲他,中途停顿了下,伸出双手来动作轻柔地抚上他的面容,见他眼角处那朵梨花样儿氤氲着水汽快要化开,色泽愈发地浓艳,指腹带过将铅华抹净后,独留在凤目流盼下其艳独绝的一点泪痣支棱棱地落在自己心头,这才是她在泓澈身上可窥见从前的熟悉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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