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赔偿分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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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富贵提出来的要求不低,他和农小荷离婚,因为她是过错方,还错得十分离谱,离婚时她不仅不能分田家的东西,还要从农家拿三担粮食赔给田家。而且在三个孩子未成年之前,每年都得分三担粮食过去和二十块钱给孩子。

农家对这个要求当然是不满的,现在就是在说这个事情,一个坚持要求,一个要把赔偿降低。

田富贵不知道农家坐了这么多人等着他,虽然他只来了一个人,但是他一点都不想让步,反正这个事情不是他理亏,农家也没有这个本事打死他。

族里的一个老妇人劝道:“大侄子,当时你们结婚也是相互喜欢的,小荷虽然做错了事情,可后来都改好了,安安心心地跟你过着日子。她好歹也给你生了三个孩子,都养了这么大了,你们过不下去离了就行,怎么还要这么多赔偿?农家也是要过日子的啊!”

“大婶子,看在我也叫过你一声阿妈的份上,我就再解释一遍,这个农家养出来的女人可不止给我一个男人生了孩子,还给别的也男人也生了,害我田家在十村八寨丢了人。”

“田富贵,你别说了,还不是因为你们对我不好……”角落里的农小荷恼羞成怒地冲出来,她是最要脸面的,不然不会逼着农家人都隐瞒着这件事,把自己娘家的日子活活逼散了。

“贱女人,你给我闭嘴。”田富贵吼了一声,然后继续道:“她做什么不是自愿的,难道偷男人生野种还是别人逼她的不成,至于后面跟我安心过日子。哼,这个确实倒是我逼的了,不会听话的人啊,不打就是不行。”

农家的人本就理亏,现在竟然一句话都反驳不了,田富贵越说火气越大,竟然是停不下来的样子。

“本来我逼着她跟我过日子就算了,这事也瞒得够严实,这么多年来我都忍了没离婚,难道我还不够大度,还不够厚道,这儿的爷们不少,你们婆娘偷人了你们能忍着,估计早就揭了她一层皮了。”

不给面子地给在场的老人都说得脸红脖子粗,却无力反驳之后,田富贵才出完了恶气,看着角落里农小荷像个疯婆子一样又哭又骂,他厌恶地撇开脸,看向农老图。

“大舅哥,啊不对,前大舅哥,现在你这亲妹妹我可给你带回来了,野种呢你也养了十五年了,你也别怪我狠,你对我前大舅母可比我狠多了。”

田富贵说的很讽刺,但没人敢说里面掺了水分,农老图真心比田富贵还要狠。

人家是婆娘做了错事才打的人,还活活地忍受了十多年没离婚。可是他呢,陆金莲为他生儿育女,操持家务,无怨无悔。他倒是好,疼妹妹疼的把野种当成宝贝养了起来,还不惜险些害得人家一尸两命。

为了妹妹要害一心一意、贤良淑德的婆娘,宁愿不要自己亲女儿的命,人家忍辱负重把野种养到十五岁,野种想要一双鞋子,他就为了这事就把结发妻子和早产的亲女儿扫地出门,做男人做到这份上,这也是个奇人了。

族里的人越听越听不下去了,怎么他们族里会出这样奇葩的一家子。嫁出去的女儿爱偷人,还死不悔改,留下野种,娶了好媳妇回来的男人呢,又会是非不分,把自己婆娘的性命当成草,把人家的尊严当成土。

这事要是不传出去还好说,现在外面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他们家族的脸都丢光了,以后谁还敢要他们家的女儿,谁还敢嫁他们家的儿子。

想到这里,他们也不想帮农老图砍要求了,反正也不是他们出粮食出钱,人也不是他们家养出来的,早点划清界限才是硬道理,于是刚才不说话的人现在也不说话了。

农老图现在的心理比在场的很多人更复杂,原来农小荷做的这些错事都是他和父母在后面帮着的,他们自以为能一直护着她,其实根本就做不到。现在事情一旦爆发出来,他除了妥协,好像没有别的方法可以应对。

还有陆金莲……他真的错了吗?

“今天劳各位叔伯婶子费心了,田富贵提的要求很合理,就这样定了吧!”

“哈哈哈,谢谢前大舅哥,你早点称好粮食,今儿晚上我会带人过来挑粮食的,不用你费心搬过去了。”田富贵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当即就站了起来,也不再说什么废话了。

田富贵这样离开了,也没有人有心情留下他说什么客套话,正在很多人都看着农小荷的时候,农家三兄弟一起走到了火塘边。

“趁着各位爷爷奶奶,伯伯叔叔都在,今天就麻烦各位顺便给我们把家给分了吧!”

“什么,你们要分家?”农老图惊愕地抬头,本来被田富贵怼得铁青的脸色顿时更不好了。

“是啊阿爹,我们已经都已经成年,年后三弟也应该成家了,房子都已经在准备原材料,现在分家也不算早。”农显宽说得很有诚意,另外两个虽然没有说什么,但肯定也是那样想的。

这几个孩子什么时候也开始学他们那个娘了,一个是一言不合突然说离婚,现在这三个又是没有一点预兆就说分家,,他们把他这个当家人当成什么了。

“现在分家还是太早,你们都没有房子,还是要住在这里,分家也没什么能分的,还是等以后再说吧!”农老图拒绝了。

田富贵刚说了要赔三担粮食,农小荷又要一无所有的回家住,这三个孩子就提出来分家,看来这是不愿意白养着农小荷了。

陆金莲偷笑了一下,这几个孩子真是好样的,现在分家只能分粮分钱,等农老图那一份都赔出去了,看他还怎么养他那个妹妹和拖油**。

现在长辈和同辈们也不想说话了,这农家的事乱得很,他们不想掺和,等真要分家了,他们也就是做个见证人,这年头又没有田地,别的东西按人头来就好了。

她笑了一声,突然道:“孩子们都大了,分家当然是正常的事情。我突然想起来,其实田富贵说得很对啊,阿孃,我帮你养了这么多年女儿,你是不是也该给我赔偿了,你可一口奶都没给她喝过?还有农老哥,我的小女儿也没成年,我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艰难得很,你是不是该每年给她点抚养费?”

农老图还没说话呢,农小荷就忍不住了,她直接伸着手指就走到陆金莲面前,吼叫道:“陆金莲,你别趁火打劫了,还想要抚养费,做梦呢!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平白无故把我的事说出去干嘛?”

“阿孃,我们都不是摆设,你说话注意一点。”农显安很是不忿,什么人啊这是,这种场合还有脸找别人麻烦。

“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农小荷白了农显安一眼,继续对着陆金莲道:“帮我养孩子,那是你自己答应的,这孩子我又没打算要回来,凭什么给你好处,还有你们,分什么家,房子都还没影呢!”

别以为她傻,要是他们把粮食都分出去了,她在娘家住着就没吃的了。

陆金莲能熬了这么多年没疯,足以证明她的心胸够宽,但自己的忍气吞声竟然被别人颠倒黑白说是活该的,她现在是真被气到了,这小姑子的三观是越来越歪,简直恶心透顶。

“我今儿就再叫你一句阿孃,我帮你养孩子,那是被你一家四口给逼的,当时你们包括你们爹娘都跪着求我,让我帮你养孩子,让我别说出去,我也答应了……”

农老图低下头,双手环住,显然是头疼又没脸,农小荷要扑过来阻止,但被农显安他们挡住了,陆金莲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就算是帮小姑子养野种这么无礼的要求我都答应了,你娘竟然还在我未生产的时候煮了催产药哄我喝,也是怪我傻,当时还以为真是给我的补汤。”

陆金莲说到这里,一大把年纪的人还忍不住流了眼泪,哭着道:”当时我多痛啊,千辛万苦,九死一生地才把珠珠给生下来,那时候她哭得跟只猫儿一样,我都怕养不活她,竟然还要给你生的孩子喂奶,把她当做我的女儿。”

“你们农家根本就没把我当人吧,那时候我都为你们家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了,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你家的事情,你们这样对我,就不怕死了下十八层地狱吗?”

农秀珠没听完就哭了,母女俩抱头痛哭,心软一点的妇人也跟着红了眼眶,这遭遇也太惨了。

周围的人开始安慰起陆金莲来,她哭完了,一把抹掉眼泪,拉开挡在她面前的儿子,咬牙切齿地开撕。

“农小荷,我还就告诉你了,这事就是我说出去的,不要脸的恶毒的事情都是你们做的,凭什么我忍辱负重这么多年,还要背着对女儿不慈、被扫地出门的骂名,我现在想要的东西,都是你们家欠我的,都是你们家欠我的。”

后面的话陆金莲简直是吼出来的,她真的承受了太多委屈太多压力,农小荷那么不讲理的性子都被她吼得一愣。

农小荷回过神来,气急败坏地道:“那又怎么样,当时你也答应了不说,你要了农家的当家权,为什么现在又要毁约?”

陆金莲呸了一声,也不客气地骂回去:“你们说是给我当家权,可这么多年你少往农老图这里扣东西了吗?跟个吸血鬼一样,我说不给有个屁用,既然你们都不要脸了,我还给你们留脸干什么?留着你们来骂我做的不对吗?”

“你们一家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老的蛇蝎心肠,小的不要脸面,男的是非不分,没有一个好东西,要不是那几担粮食,我才懒得在你们家当牛做马。”

农小荷被气到了,颤抖着手指要反驳,陆金莲叉起腰打断她,“别为自己洗白了,我告诉你,这回是我自己受不了你们家才离婚的,少在外面说什么我被扫地出门了。

要是嘴里再乱喷粪,小心你被扫地出门,以后你可没儿子给你养老,唯一姓农的女儿还是我给你养的,农家的粮食也是我儿子挣回来的,没你一粒米……”

陆金莲重生回来之后一向平和,但是以前的泼妇之名不是假的,现在被气到了,泼辣起来确实是了不得。刺人刺到别人没脾气的感觉还是一如既往的爽,面子算个屁,那玩意她早就没了,不上手打架都是她有涵养。

旁边的人都被说得面红耳赤她骂的是农家人,他们也是姓农的啊,但是有什么办法,这大实话还能怎么反驳,他们也不清楚其中的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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