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没陪你走到最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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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净,干净这个词闯入斐莉的脑子里,让她心生一计。是了,水王漓要的无非是行使他对索拉西亚皇家、皇族的初夜权罢了。没有了初夜,自然就是罪人。霏琳娜被献祭也就变成了一条不归路,有来无回。自己还是能够妥妥地坐在这张花涧溪之上,嗅闻这些秀发的味道。

花涧溪,果然名不虚传。一缕缕金丝像极了阳光照射下绵长的溪水,变态之人闻起那头发的味道宛如嗅到香水一般,比百花更令之兴奋。

“磐石,我还有个活儿交给你来办。既然卡淑洁和福利嘉还没抓到,我先买二送一,便宜你个白来的。你去把霏琳娜强占了,然后再去值守。记住,万万不能杀了她。”

单膝跪地的磐石哪里想到这么大个馅饼能砸他自己头上,原本斐莉允他的二美虽然在逃,但这二公主可是他亲手抓的,现在就关押在地牢之中,女王殿下金口一开那采花之事可就是金科玉律、奉旨奸淫。哎呦呦,幸福来太快,不行不行,得喝杯八二年的雪碧压压惊。

“微臣这就去办!”磐石急忙连滚带爬出了大殿。他怕啊,他怕跑慢一步女王殿下改主意啊!

城门口值守的城防军看到一骑骠骑踏暗而来,片刻就过了石桥。不知是敌是友,一个个弓弩上手、刀剑出鞘。不过,自己人刚追出去没多久,就算借给那两个贼人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此刻往城里折返吧。

二百米、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终于这些城守看清了来人穿的是自己人的军服。

“怎么回来了?”城楼上一个带头的喊道。

“有、有埋伏!快!救人!”马上之人说完堪堪趴倒在马背上,再也直不起身来。

门口几个兵士把他扶下马来,看到他军服被鲜血渗透,浑身皮肉没有一块好地方,可见战事有够惨烈。

“伏兵多少人?”从城楼上快步下来的带头军官急切地问道。

“少、少说二三百人,要、要小心呐!”

“看清、看清是什么人了吗?”那军官追问,他生怕问慢了这逃兵死在自己面前,可就错失了升官发财的大好机会了。

“是、是柯坚人!”逃兵说完,脖子耷拉了下去,不知道是死是活。

二三百人、柯坚人。这些说得通,新任城防总兵磐石大人发话:囚巴因比赛失败与西玛王子反目,勾结霏琳娜、叛逃造反。这些伏兵由他早早埋伏在城外,接应自己出逃再合理不过了。

“来人呐,给我通知在值所有城防力量,随我出城杀敌。”区区二三百柯坚人不值一提,流民草寇怎能与正规军抗衡,萤火之光焉能与皓月争辉。在这位千夫长眼里简直就是蝼蚁一般。

蝼蚁事小,机会事大。他怎能不清楚眼下时局是如何的复杂多变?正所谓乱世出英雄、盛世多草包,抓住这个机会干掉囚巴那比平时打一百个胜仗还能讨女王殿下的欢心。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好白菜必须被猪拱倒。

疾驰的马蹄声从逃兵耳畔响起,持续了足足十来分钟。周宇粗略估算了一下,千夫长少说动用了四五百值守官兵外出剿匪。这些脑袋削尖了准备拿囚巴的人头作为自己晋升垫脚石的官兵如何知道,在前面等着他们的是鬼骑的屠刀和磨刀霍霍的兰将军。蹄声渐远,周宇一手捂着肩膀拄着一根柴火棍当拐杖快速向客栈走去,他一瘸一拐却丝毫不敢停留。一阵阵悲凉从心底传来,冰冻了全身。

客栈早已面目全非,算时间这些残火应该烧了少说有三四个小时。周宇一把扔掉火棍,拄着残垣断壁迈进院中。碎石、瓦砾、火光,除了偶尔传来木屑噼啪声以外半点生气都没有。

周宇不敢呼喊,怕引来附近的官军。他跪在天井里,双眼通红、喉咙咸得犹如刚吃了两大口盐巴,两只手使劲儿挖刨着。博拉达,应该就在这些碎石下面。

泪水,从面颊滑落滴在烧了好就的石板上。哧啦一声,升腾起几缕白眼,大都督两只手烫得全是血泡,依旧头不抬眼不睁的向下挖着。

“呃、呃。。。”扛起一根房梁后,周宇听到了有微不可闻的喘息声。他循着声音,用一根门闩当杠杆,支起两扇门板。门板下面,果然是博拉达。

周宇双手伸到他腋下,要把他拖出来。

“别、别,大都督。”博拉达勉强睁开眼,躺在周宇怀里,看着他倒映在眼里那张熟悉的面孔。

“大、大都督,我、我不行了。”博拉达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微笑。

“不、不,我先把你拉出来,会好的、会好起来的。”

“大都督,喏、喏!”博拉达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把胳膊肘支了支,半躺着靠在周宇怀里,用眼神扫了一眼旁边。二人的身边是一个碎裂的下半身,血肉模糊、齐腰断裂、肠子乌黑一片绞织在一起。

周宇看到博拉达的下半身,泪水模糊了双眼。想要伸手去够,却被博拉达轻轻拉住了袖口。

“大人,小的不争气。把自己输给您,却没陪你走到最后。”

“唔唔”,周宇嗓子里黏糊糊一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圣子岛、圣子岛回去过了。回到过家乡了,真好。谢谢您,大都督。”周宇攥着博拉达的手,生怕那只手毫无征兆地滑落。

“我、我们还会回去的!”周宇抬起胳膊抹了一把眼睛。

“嗯,如果不麻烦的话,请您把我葬在那里。。。”

“博拉达,对不起。。。”

“不、不要这么说,大都督,是我对不起你。没救得了萨曼达、没救得了妮卡、也没救得了霏琳娜,还好死之前救了您。也算、嘿嘿、没白死。”博拉达脸上露出了微笑,是那样的天真无邪。眼前的少年,他才二十多岁。

“这个、这个还给您。愿您在人生的赌桌上,永远赢下去。”说完,博拉达抬了抬自己的左手,示意手里面有东西。周宇掰开一看,是一小袋加巴。当时自己跟他玩赌博游戏时他最后拿到手里的那一袋。

低头再去看这孩子,长长的睫毛已经交替在一起,脸上没有半点泪滴,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是在微笑。博拉达最后一点体温,随着他的手滑落在碎石瓦砾深处。

大都督怀里抱着博拉达的上半身,张大嘴巴、仰天痛哭,一只手攥拳用力捶打着地面。泪水簌簌滴落掉在少年冰冷的脸上,汇集成小溪向下蜿蜒,好像博拉达也哭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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