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轮回者（2 / 2）

然而，虽然心里明知道只要扣下扳机就能夺取对方的生命，但冯雪却迟迟无法扣动扳机。

他的指尖在颤抖，他的肩膀在颤抖，冷汗从他的额头慢慢流下，哪怕他知道眼前这个家伙是可以为了一己之私屠杀五万人的恶魔，哪怕他明白不杀掉对方自己就有可能在将来死去，但他却仍然难以扣下扳机——

因为，他没开保险。

“妈的阿库娅！”冯雪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却发现扳机扣不动之后，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无语的神情，找到看起来像是保险的玩意将其推开，然后再次对准了青年的头。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好不容易下定了杀人决心的冯雪在被保险阻拦之后，想要再次提起勇气却是难上加难，特别是冯雪和对方处于无冤无仇的状态下的时候就更是如此，举枪杀死一个陌生人，这对于人类的精神来说是一种拷问，要知道，即使是那些执行枪决的军人也是要定期进行心理辅导的。

“他死有余辜，他死有余辜，他死有余辜……”冯雪心里不断地催眠着自己，但却好像有什么东西捏住了他的手腕一样，无论如何都难以扣下那的扳机——为了防止误触发，警用手枪的扳机磅数被调的很高，这在某种程度上，也成为了冯雪开枪的障碍。

不过就在他纠结万分的时候，青年忽然动了一下。

也许只是过度紧张之下产生的错觉，也许是青年的直觉将他唤醒，又或者只是睡梦中无意识的颤动，但这一动终究刺激到了冯雪。

此时的冯雪就好像全神贯注的时候忽然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肩膀一般，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手指间不自觉的用力之下，扳机，被扣动了！

“砰！”

没有消音器的左轮手枪爆发出了巨大的声响，不俗的后坐力令力量只有区区四十点的冯雪猛地向后仰了过去，即使有波纹气功的保护，这一下还是险些令他的手臂脱臼，好在这一枪本就顶在青年的头上，伴随着一声仿佛西瓜被用力砸碎一般的声响，红白之物便在这房间中飞溅了开来。

冯雪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浓重的腥味涌入了他的鼻腔，在传说中杀人的恶心感到来之前，他就已经被眼前的这一切吓蒙了，整个人瞬间陷入了一片恍惚，不过很快，替身传回的信息惊醒了呆滞的他，冷汗也顺着他的额头开始下流。

“必须立刻离开！”——他这么想道。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他却忽然意识到了一个有些严重的问题，立刻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手背上那个“”样式的纹身上。

伴随着意识的触动，个人情报再次在他眼前浮现，掠过那些旁枝末节，冯雪很快便发现了他的目标——不断来回变换的死亡与健康。

这种变化大概持续了十秒钟左右，伴随着那青年的尸体仿佛游戏中尸体刷新一般慢慢变得透明直至完全消失，角色面板中的死亡的字样也终于淡了下来，只留下那刺眼的健康二字仍旧留在那里。

冯雪微微松了一口气，同时，也确认了一个情报——

“这个‘主神’大约是真的没什么智力。”

虽然青年的尸体连带着喷溅出的脑浆与血液一同消失，但冯雪仍旧不敢在这里多做停留，拾起地上的银怀表和手套，冯雪立刻变成了猫的姿态——得益于霓虹猫不少的关系，他足足在替身里记忆了十好几只形态各异的猫，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数量还会不断的增加。

顺着窗户的缝隙钻出房子，冯雪就这么保持着猫的样子缓缓离开，直到走出两公里之后，才恢复了人类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