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阴谋败露(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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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用不着系统的提示,虽然书中没有详写,但白亦陵曾经专职负责刺探情报,调查秘密,这位王小姐所谓的隐情,他凑巧还真的知道。

他斟酌了一下词句,正要开口,就看见谢泰飞勉强扯出一个慈祥的笑容,冲他说道:“遐儿……”

遐光是白亦陵的字。

“请称呼白指挥使。”白亦陵道,“侯爷不要随便跟我拉关系。”

打不过他,不能动手。

谢泰飞深深吸气,再忍:“……白指挥使,换婚这种事麻烦又影响声誉,我们也不愿意。其实……是这样的,那两个孽障不争气,早就暗中有了私情,这事谁都没想到。”

白亦陵没想到他扯了这么一个借口,差点笑出来:“哦?”

谢泰飞诚恳地说:“是啊,你看,如果我不告诉你这件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那王小姐嫁过来,吃亏的人可是你。但是我哪能这么做!”

他愈发温和:“你这孩子虽然从小不在我身边长大,但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怎么可能不向着你呢?把信物拿出来吧,成全了他们两个,也成全了你自己。我另外再给你找一门好亲事。”

白亦陵眨了眨眼睛,微笑道:“原来是这样啊。”

谢泰飞连忙道:“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他已经不想和这个性格强势的儿子打交道了,好不容易白亦陵的语气有了松动,谢泰飞也松了口气。

然后他就听对方说道:“也是的,毕竟王小姐孩子都有了,我也应该成人之美……”

谢泰飞道:“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什么,孩子?哪来的孩子!”

他说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白亦陵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一句话脱口就问了出来。

听到这句话,王尚书亦是张口结舌,愣在原地,后背瞬间就湿透了。

刚才说的话是真是假,谢泰飞自己心里最清楚,什么王小姐和永定侯世子有私情,那根本就是托辞,是用来忽悠白亦陵的。

联姻的真正的原因不过是最近谢家和王家有事需要一起合作,互相借力罢了,所以——

没过门的儿媳妇怎么就会怀孕了?!

谢泰飞愣了片刻猛然扭头,咆哮道:“王畅!”

王尚书嘴唇颤抖,满头冷汗,卡了半天却只苍白地说了一句:“这、这是误会……”

但后面的话他却也说不出来了。

王小姐把孩子打掉是几天前刚发生的事情,身体状况没办法掩饰,他根本不能否认。

谢泰飞瞪着王畅,想起来这人前几天还殷勤备至百般奉承,跟他说要兄弟换亲,他更加疼爱次子,便也就答应了下来,原来真相竟然在这里。

——王畅这个老不要脸的,肯定是一方面觊觎侯夫人的位置,另一方面觉得二儿子谢玺比白亦陵好糊弄,所以才会弄出这么一件事来。

欺人太甚!

谢泰飞气的话都说不利索了,指了王尚书半天,又问白亦陵:“孩子……是、是、是你的?”

白亦陵故意说道:“咦,不是你自己说的你儿子跟他闺女有私情吗?抱孙子是好事,干什么这么生气。”

谢泰飞自己扯的淡,差点把他自己噎死。

白亦陵眨了眨眼睛,又补充道:“再说了,我见她的次数大约还没有你多,与其往我身上栽赃,侯爷还不如说孩子是你的。如果真是那样也不失为一段佳话,我要提前恭喜您老树开花,府上喜添新丁啊!”

毕竟关系到女子名节,白亦陵虽然压根不想娶这个王小姐,倒也没打算把这事到处宣扬,现在纯属谢泰飞和王尚书先撩者贱,可就怪不得他了。

谢泰飞咬着牙根,也不知道骂白亦陵还是骂王尚书:“混账!”

他拿起茶盅,想灌口茶让自己冷静一下,拿起来才想起白亦陵根本就没招待他,杯子是空的。

谢泰飞放下杯子,闭目片刻,缓和了声气,对白亦陵说道:“算了,我知道你心里不满,不愿意让你弟弟跟王……小姐结亲,但是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

“多虑了,你们俩家结不结亲本来就跟我没关系。”

看见谢泰飞一生气,白亦陵心情都好了,笑吟吟地说道:“别说你儿子娶王小姐,他就算娶猪娶狗娶王八,那都随你们的便。只要破事不在我府上说,我管你们的。”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扔到王尚书脚边,里面装的正是当初的定物:“喏,还你。”

就在这时,系统有反应了:

“咻咻咻!”白亦陵眼前喷出了一大团好像烟花般的彩雾,任务框喜气洋洋地出现在了脑海中。

【谢玺原命运:便宜当爹,满头是绿。

现命运:婚事被搅,清心寡欲。】

(由于能量充足,现默认使用炫彩版页面。)

白亦陵:“……”

他的事没办完,勉强在这浮夸的界面风格面前扛住了没崩,扬声道:“来人,送客!”

谢泰飞脸丢的干干净净,用力一甩袖子,叹道:“生子不肖,我真是再也不想看见你这个忤逆的东西了!”

说完之后,他生怕再次被怼,立刻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王尚书灰溜溜地跟在后面。

白亦陵注视着他们的背影,吁了一口气。

这里,已经跟书中剧情的发展不一样了,他抢回了自己的身体,就也一定能够抢回自己的人生。

两人很快就走的没了影,他也离开前厅,向自己的卧房走去,半路上正好碰见端着一盘食物的苑奴。

白亦陵探头看了一眼,笑道:“今天要改在卧房吃饭吗?”

苑奴见他要上手抓,连忙一躲,嗔道:“您的饭自然还没摆上。六爷,这是喂您捡回来那只狐狸的。”

白亦陵这才想起来,自己房里还有只能挣积分的大宝贝,这狐狸可金贵,万万不能饿着!

他把苑奴的托盘拿过来:“我喂吧。”

他以前从来没有养过狐狸——在晋国,狐狸是一种神兽,代表着祥瑞与福泽。

当今皇上从未立后,传言中就是因为他早年曾经邂逅一名狐仙,情根深种,但不能长相厮守。最后狐仙为他生下一个皇子就飘然离去,让皇帝念念不忘了很多年,那位皇子就是前些日子刚刚从塞外回到京都的五皇子陆屿。

传说是真是假不太清楚,皇上的确特别疼爱这个儿子却是朝野上下有目共睹,在原剧情里面,炮灰白亦陵还和陆屿有过一段很坑爹的对手戏。

陆屿既有皇上宠爱,自身也是智勇双全,他的存在无疑是主角陆启夺取皇位过程中的一块绊脚石,陆启为了除掉这个侄子,曾经在他回京的路上派人刺杀。

他一开始想派专业杀手出身的白亦陵执行这次任务,但在当时的剧情发展进度当中,白亦陵还没有完全下定决心跟随陆启造反,所以婉言拒绝。

但是他不愿意,陆启有其他的办法,他派了另一名属下扮成白亦陵的模样对陆屿行刺,那次行刺仅仅使陆屿受了重伤,没有彻底成功,却也让他误会了白亦陵才是真正的凶手。

陆启心里清楚,白亦陵虽然不愿意跟着他造反,心里却记着他的恩情,不会出卖自己。这样一来,他就只能背下这个刺杀五皇子的黑锅,站在陆屿的对立面,一心一意为自己效力。

陆屿和白亦陵误会了将近7年,直到白亦陵被处死之后才真相大白,但诡异的剧情就在这个时候再次跑偏了。

白亦陵还依稀记得原文里面有几句话,说的是:

作者的逻辑仿佛喂了狗,也不知道一直把白亦陵视为敌人的淮王为什么会因为他的死“受到了很大打击”,《锦绣山河》卡在了这个情节点上没有写下去,这个问题就成了一桩悬案。

不过淮王的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回,白亦陵得想办法弄明白刺杀陆屿的到底是谁,又是怎样冒充他的,掌握证据之后就绝对不能再让陆屿再把自己当成那个刺客,白白替别人背了黑锅。

这样计划着,再一抬头,他的卧房已经到了。

白亦陵收回发散的思维,进了自己的卧室,小狐狸还懒洋洋地趴着。

他将托盘上一个还带着血丝的大鸡腿送到淮王殿下的嘴边,笑道:“来,吃吧。”

陆屿:“……”

呕!

狐狸这么珍贵,几乎不会有人捕捉饲养,白亦陵对他唯一的了解就是狐狸吃鸡,天经地义。

他有点不敢置信,这么大这么新鲜的鸡腿,怎么可能有狐狸不喜欢呢?

白亦陵逗狗似的晃了晃手里的鸡腿:“你尝尝啊,真的很好吃!喏。”

陆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几乎想质问这个大胆无礼的刺客——好吃你怎么不吃?!

系统:

白亦陵默默地将鸡腿放回到了托盘里。

萦绕在鼻端的血腥气没有了,陆屿松了口气,心里又好笑又郁闷。

好歹他当人的时候也算是体面讲究,怎么竟沦落到了让自己的仇人喂生鸡腿的地步。

要不是因为他的偷袭,自己怎么会因为身受重伤而维持不住人形,只能以狐狸的状态出现。

虽说……那伤也是这个人上药包扎的。

有意思,一个心狠手辣的刺客,会在街上为了只受伤狐狸的驻足。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呢?

此时的陆屿,潜意识里似乎已经隐隐感觉到,目前相处下来的白亦陵,好像和他曾经见过的那个刺客不大一样。

白亦陵将托盘里的东西都试了个遍,狐狸始终不肯吃,只是姿态矜持地喝了点茶杯中的水。

他也是无奈了,只好趁这小东西还给面子的没有生气扣积分时,放弃投喂的想法,自己去花厅用了午膳。

他快要吃完的时候,府中的一名小厮忽然疾奔而至。

白亦陵放下筷子:“出了什么事?你怎么慌慌张张的。”

“六爷!”小厮满面惊慌,“王畅王尚书死了!他、他是刚才在踊路大街中间走着走着,身上突然就着了火,自己……烧死的!”

【npc“尖叫小厮”发布任务:找出杀死王尚书的真凶。

奖励积分:500点。

可兑换生命时长:三年。】

说完之后过了一会,肩膀上的小狐狸凑过来,轻轻地用小脑袋蹭了蹭他的脸。

王尚书府被再次搜查的消息传来时,刘勃正在清道书院品茗玄谈。

晋国赏美论道的风气非常盛行,常常有文人雅士在茶楼书院等地方聚会,很多王公贵族一方面为了向皇上展示自身醉心文学,无意权位,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获得良好的风评,常常也会参与其中。

这场聚会正是临漳王陆启发起的,不得志的文人们为了在他面前展示自己,使尽了浑身解数,也有意讨好很受他青睐的刘勃。

“……刘公子文采出众,却没有文人身上的那股酸腐气,果然要让人称赞一句虎父无犬子。看你今天这身装扮,实在是英气逼人啊!”

刘勃平时通常都是一身宽袍大袖的儒生打扮,今日穿了一身银白色的武生服,别有一番风采,可是听了对方的夸赞,他却没像以往那样显出欣喜之色,而是微微一怔,这才略显冷淡地说了一句:“谬赞。”

这态度让夸他的人忍不住偷偷撇嘴——不过是仗着临漳王的宠爱,又不是他自己真的就有本事了,傲气什么呀。

就在这场宴会即将结束的时候,刘勃的护卫悄悄来报,说是王尚书府被北巡检司给封了。

这个消息让他大吃一惊,连忙去找陆启告状。

陆启默然听他将小厮说的事情讲述了一遍,没有说话,刘勃又愤愤地说:“也不知道他们那些人是怎么办事的,发生了凶案不去好好地缉拿凶手,反倒总是跟我姐姐一个女人过不去!王尚书府就算没有了依靠,再怎样住的也是朝廷命官的家眷,说封就封,太过分了。”

上一次白亦陵他们去查案子时,就是陆启给刘家撑了腰,刘勃本来是想得到他的赞同,不料陆启道:“北巡检司这样做了,总的有个理由,他们为什么突然封了王尚书府?”

这一问,却把刘勃问住了——这个问题不光他不知道,就连前来报信的小厮都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陆启瞥他一眼,淡淡地说:“不明就里之前,便不要胡乱说话。泽安卫权柄不小,成员中不乏勋贵出身,你这一句话说了,不知道就要得罪多少人。”

就连已经把姓都改了的白亦陵,名字也还写在永定侯府一系的族谱上,是正正经经的侯府嫡长子。

刘勃听他这话的语气不对,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在慌乱中又透出来了一股隐约的羞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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