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东方岩郑重向庄禾道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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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那天下午约了庄禾,在王府井。何庆有一次告诉东方鹤他发现了一家西北餐厅,叫“小尕子”,是新疆风味餐厅。他说那家的大盘鸡跟上次她点的大盘鸡一样。他只记住了东方鹤喜欢大盘鸡,跟大部分人一样以为西北女孩都喜欢孜然羊肉、烤串和面食。东方岩说他还没去过那家餐厅呢,正好也可以尝试一下。他们从朝阳儿童医院赶到王府井时,时间已经不早了。没时间逛逛了。他们决定先去吃饭,结束后若有时间,可以沿着首都最繁华的步行街走走。东方鹤欣然赞同。

东方鹤发微信问庄禾是否到了,还给她发了定位。她说很快,他们就在商场入口处等她。天空清朗,一朵白云孤独地飘在马路对面的楼房一角,东方岩看得出了神。

“小鹤,你看那朵云,像不像咱们静宁?”他把那朵特别的云指给她看。

“欸,是心形的欸。天气真好。可惜稻子生病了,不然她也能和咱们一起出来玩。”东方鹤拿出手机,要记录下这朵美丽的云朵。东方岩非要夺过手机说要帮她拍一张照片。他对了半天光线,镜头里走过来的人正好是庄禾。他稀里糊涂拍下了那个瞬间:庄禾没有戴眼镜,照片里她正好用手把短发往耳朵后挂,那天有点微风,她的头发有点凌乱。微醺的风吹起她的裙角,她的神情专注地注视着路的前方。看得出来是在寻找那家店。他一匆忙,暗了连拍。庄禾听到他喊“庄编辑”,愣了一下,才发现路边拍照的男女就是他们兄妹。

东方鹤急忙迎接她。她们问了好,只是东方岩为何会在这,她不是很理解。东方鹤以为哥哥已经给她说过自己要来道歉,也就没有解释。庄禾闷闷不乐地让东方鹤点餐,东方鹤则把这项为难的工作交给哥哥东方岩。东方岩点了几道特色菜,还一直询问庄禾喜欢什么吃什么,问她是哪里人。庄禾冷冷地回答自己是安徽人,东方岩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安徽人饮食的特色是什么。总之不是江浙一带的甜腻,也不是川湘菜的辛辣,他想问得更详细一些,可是对方好像根本没有对他说话的意思,只好凭着感觉点了。饮料上来时,东方鹤对哥哥使眼色,意思是他主动一点,不要让气氛这么尴尬。东方岩挠了挠头,端起杯子,站了起来。

“庄编辑,上次的事,也就是前几天,我家小妹承蒙你照顾抬爱,获得那么重要的奖项,我相信这是她文学生涯很重要的一个开端,就是在那天,我做出的醉酒的举动,实在是令我痛悔万分。在此,我郑重向你道歉!希望你理解,原谅!”庄禾一开始被他忽的一下站起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等她听完他说的话,她发现他站起来后显得个子更高大了,因为他的头好像快要碰到餐桌上方的吊灯了。

她微微咧着嘴笑了一下。“我说过你不用跟我道歉的。我完全理解的。这有什么啊,别放心上。”庄禾示意让他坐下。“你不会专门为了道歉而来吃这顿饭的吧?”她目光转向左边的东方鹤。东方鹤吐吐舌,做了个鬼脸。她也就明白了,原来不是东方鹤要请自己吃饭,而是东方岩要请自己吃饭,只是因为自己当晚的失礼举动而专门向她道歉。

“说实话,我非常理解你那天的举动,你们俩的。我不知道你和吴桐原来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否则也不会去见证那一幕了吧。”

“现在已经分手了。”东方岩补充了一句。

“那一天其实对我的震撼还真是蛮大的。也许现在这个社会很多情侣分手都只是用短信电话通知一下对方就算了吧,你们那种分手方式,真的令人印象深刻。当时看的我都快哭了。这样的分手,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吧。”那天庄禾其实受到很大触动,她想起自己交往过的男孩,跟她们分手时,就是用那种最冷漠、最简单、避免见面的方式“通知”对方的。所以到现在她好像也记不起他们的音容笑貌了。而东方岩和吴桐那一天“执手相看泪眼”的画面却一直刻在她脑海里。

东方岩大笑。“你竟然是这么想的?你知道吗?我一直担心你对我的看法会很糟糕。”他看了一眼低头吃东西的东方鹤,又补充道:“我是说毕竟我是东方鹤的哥哥,我的形象举止可能会给她造成不好的影响。我担心这个,你知道吧?”东方鹤抬起无辜的眼神看了看他,又埋头吃东西。

“怎么会!东方鹤这么优秀,我想任何人都不会影响到别人对她的看法的。她也是凭自己的实力在证明自己。再说……”她停顿了一下,东方岩紧张地放下筷子,又急忙去给她的杯子里添饮料。

“谢谢!再说,你的举动并没有带来负面的信息。”庄禾喝了一口饮料,东方岩给他用勺子添了一些鸡块和新疆拌饭。

“这个不错,多吃点。谢谢你不计前嫌!感谢!”

后来庄禾回忆起这一天,一直不知道东方岩是什么时候结账的,因为她印象中东方岩一直坐在她对面,头顶的吊灯发出温暖的橘黄色的光,照在他的头顶和眼睫毛上。眼睫毛在下眼睑上洒下的影子让庄禾心底产生了一股从未感受过的心情,也许那也可以称之为感动。她觉得她好像从来没有跟谁面对面坐着的时候看过对方眼睫毛的阴影落在脸颊上。东方岩说那是光线的原因,他一生中唯一一个没有感谢到的人可能就是这家饭店的灯光设计师。

东方鹤陪吃了一晚的饭,他们俩只顾着说话,她则吃的最多。她提议饭后走走。东方岩担心庄禾回家会太晚,她说没事,她也吃得蛮饱的,大家就顺着王府井大街走走就好了。

此时东方鹤才意识到她不应该走在哥哥和庄禾之间,她就故意绕到哥哥右边,把左边的位置留给了庄禾。路过维密内衣店时,东方鹤注意到庄禾的脸红了,东方岩则目光慌乱地看向别处。

稻子平安地度过了出疹期,恢复得差不多后就出院了。忆良这段时间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她。他消瘦了不少。稻子虽然肤色蜡黄,但是眼睛恢复了往日的炯炯神态。出院那天,提娜开车来接他们父女俩,又亲自把他们送回家里。张阿姨做好了饭等候他们归来。忆良的父母也来了。这是他们老两口几年来第一次到忆良的家里。

忆良妈妈重感冒也恢复了。祖孙三个互相打量了一番,然后拥抱在一起。忆良知道他和父母的心结慢慢打开了,彼此之间的误解和不谅解也消除得差不多了。现在只有东方岩那晚和自己说的话还盘亘在他心间,他还需要时间,才能让稻子对母亲的心结解开。

稻子大病初愈,身体还在恢复期间,整个5月和6月,幼儿园里全力以赴在准备毕业典礼的节目,她本来和全班同学一起有一个情景剧的表演,可是她耽搁了两周的排练,她很担心自己跟不上,又开始不想去幼儿园了。忆良知道不能强迫她,但又不免心急如焚。提娜了解到他的难处,说她也许可以试试去开导开导他的女儿。忆良对她充满感激,这段时间多亏了她,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能否熬过来了。

提娜一开始很规律地来看稻子,一般是隔一天一次,稻子总是躲在书房里,提娜进去陪她说话的时候,她也不太愿意开口跟她交谈。

提娜告诉自己不能着急,虽然她很想跟稻子亲近,想跟她交朋友。她想起东方岩兄妹俩跟稻子像亲人般的关系,不由得羡慕不已。“为什么呢?怎么才能赢得孩子的信任和友情呢?”她愁眉不展,东方岩正好进来找她商讨方案,见她转过椅子背对着办公桌,就知道她可能有心事。

“上司,怎么了呢又?”也许正是他的率真和没心没肺,才赢得了提娜的友情。提娜突然想到这一点。她已经习惯了通过东方岩来测试和了解忆良的一切。

“你来的正好。我有件事想问你。”

“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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