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里的罂粟花【第四章】(1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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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里的罂粟花【第四章】(16)

夏雪平的住处其实距离火车站也不远,我自信在早上的时候能够按时前往火

车站门口,所以这一夜,我很安心。

——或者说,这是我从出生到现在,经历过的最安心的一夜,因为在这一夜

里,我都可以一直搂着她。

她脸上的晕红逐渐消弭,身上的温度也渐渐不那样发烫,呼吸的节奏也逐渐

平缓,她躺在我的怀里,睡得十分香甜,甚至还小声地打了鼾。

我很兴奋,因此在半夜两点的时候我还异常地清醒,生怕自己忘却了这一秒

的幸福,憧憬着下一秒的踏实,又惋惜已经逝去的上一秒的快慰。

但即便这样,我还是强迫自己赶快睡着——身为员警的最不好的一点,便是

自己对自己时间没有任何的支配权。

我不想耽误徐远交给我的任务,我想,如果夏雪平知道我明早身负重任的话

,无论她会怎么看待我和她这一夜的鱼水之欢,她终究会是不想我因为跟她的缠

绵而耽误工作的。

于是,我给自己定了一个六点半的闹钟。

我又生怕太早吵醒夏雪平,因此,我便把手机放在了自己的枕边,故意把闹

铃的声音调小到只足够能把我自己吵醒的状态,然后才放心而眠。

人最幸福的是什么,我现在终于明白了——睡觉的时候搂着自己最爱的人,

入梦之后,在梦里也依然在与她缠绵。

然而,我五点半刚过,就被一通电话扰乱清梦。

「你是市局的何秋岩么?」

「是。」

说完,我打了个哈欠。

「我们是三江路分局刑侦支队的。现在请您到三江路222号来一趟,过来

认尸。」

「认尸?谁死了?」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我以为是我周围的谁出事了。

「一个流浪汉。我们需要你过来配合调查。」

「行吧,给我点时间穿衣服……」——什么情况?一个流浪汉死了,找我认

尸做什么?我有些无奈。

挂了电话以后,我特意用手机登陆了警务内部系统查了一下来电:这电话号

码的确是三江路分局刑侦支队长的手机,并不是什么独脚骗子。

我在心里仔细算了一下,如果我现在穿衣服,用手机pp叫个专车去三江

路,那之后还要去在7点半赶到火车站……呼,如果中间不去别的地方,我的时

间安排绰绰有馀;但是想要去一趟三江路再赶回来,想要跟夏雪平再打个招呼,

那么我的时间肯定来不及。

可我看着在床上熟睡得香甜的夏雪平,却也不忍吵醒她。

我想了想,抬起头,看见夏雪平桌上有个活页笔记本。

于是,我便打开了台灯,找了根笔,在纸上写下了几段留言:「夏雪平:希

望你醒来以后,还能记得昨晚发生的一切。我知道,我做了这一切,对你来说,

可能你一时半刻接受不了;而且按照世俗的眼光来看,也确实有些不道德,但是

没办法——你被人暗算,我也被人下药,我并不是故意的——虽然这是我一直以

来梦寐以求的;你可以把这一切都当作阴谋的巧合,当然,在我看来都是命运的

安排,我觉得,你我之间发生这种事情是注定的。对不起,恕我没有控制住自己

的身体,就这样跟你发生了这一切,这是我的过错,我愿意主动承担这一切——

我愿意承担起今后所有的一切;夏雪平,我想跟你在一起,我想争取;我忍受不

了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那种孤独和痛苦,我忍受不了你在其他人身边时候,我

心底由衷的担心;我再也不会离你远去、害你哭泣、让你受伤,我想和你分担你

身上和灵魂上所有的苦与痛,我想成为你身边那个能给你倚靠的人。请你给我一

个机会,让我做这样的人,而不单单只是做你的儿子。请恕我有不得已的保密理

由,不告而别。两天以后,我会回来,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爱你的

秋岩。」

我生怕她会看不到,因此在写完之后,我特意在手机里留下了一张照片,准

备在上火车之前,再给她发一遍图片和手打文字。

接着,我穿好了衣服,拿了自己的随身物品。

临开门之前,我又去帮她掖了掖被子。

看着熟睡的她,我又不舍地在她的嘴唇上轻吻了一下。

然后我就出了门,帮她锁好了门。

我打开了手机pp叫了一辆车,急忙赶到了三江路。

我凑到那群民警身边,看了一下其中一个领头人的肩章,大概能确定这个人

就应该是刑侦支队的队长,便对他说道:「您是刚才给我打电话的那个?」

「你就是何秋岩?」

那人抬了头,便对我问道。

我看着穿着制服的来人,从怀里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证递给对方。

对方一看,对我敬了个礼,我也敬了礼,然后问道:「这位师兄,不知道你

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还没等这个支队长说话,旁边的几个年长的员警便先开了腔:「哎呦喂!这

市局怎么找了个菜鸟当处长啊?」

「呵呵,‘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呗!」

「人家这小兄弟,是风纪处处长!——风纪处,耳熟不?捲土重来了,明白

没……」

支队长抬起头看了一眼我的身后,马上回头对身边的那三个刑警说道:「我

说你们几个,是来唠嗑的,还是来办桉子的?我是不是应该再给你们仨一人拿一

包瓜子呗?少说两句能死么?都给我闭上臭嘴吧!」

我反感地看了看那三个警员一眼,又回过头一看,身后的徐远刚下车,对着

我招手叫一声:「秋岩!」

「局长,您怎么也来了?」

我大老远叫了徐远一声。

「嗯,我过来看看。」

徐远说着戴上了墨镜,不忿地走到了刚才说风凉话的那三个警员身边绕了一

圈,挨个看了看他们三个的脸,接着又走到了那个支队长身边,支队长先对徐远

敬了个礼,徐远也对他回了个礼,问道:「小郑,怎么回事啊?」

「您居然亲自移驾,受宠若惊——喏,就是这个人,我们在他身上,发现了

带有警务编号的子弹。仔细一查,子弹归属于市警察局重桉一组三级警督何秋岩

,于是,我们就想找他来瞭解一下情况。」

那名员警对徐远说完,让自己的同事让开了一个缺口,「万万没想到,这点

事情还需要让您徐局长亲自跑一趟。」

「呵呵,好说。」

徐远客气地对刑侦队长笑了笑。

只见地上躺着一个裸体的男人,身下流着一滩血——他的屁股后面,还有一

个枪孔,手里居然依旧握着一把手术刀。

根据他的体形,我一下子就看出来这个男人,就是下午我遭遇到的那个劫持

小女孩的露阴癖。

「嗯,没错,这一枪是我打的。」

我对着那个刑侦队长解释道:「这个男人是个露阴癖,还是个精神病患者,

我本来下午要抓他回局里的,谁知道他全身像是没有痛感一般,就被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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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刑侦队长摆着一张苦瓜脸,我便半开玩笑半愤怒地说道:「郑队长是吧?不好意思,这事情你找我认尸,而不是直接通知重桉一组,不合适吧?难道你

怀疑是我杀的人?我且不说这一枪我只是打在了屁股上,总不能我下午打了他一

枪,等到了二半夜,他才死在大街上吧?」

刑侦队长摆着张苦瓜脸,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他听我这么一说,吩咐手

下把尸体翻了个面……看了以后,我差点把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这个男人的阴茎和睾丸都被人割掉了,除此之外,在他肾脏的部位上,也被

人用短匕或者剔骨刀之类的利刃豁开了两个口子……「……他的肾被人割了?」

「嗯。」

刑侦队长点了点头,「一颗没都剩下。除此之外,他的膀胱和前列腺也被直

接用手摘除了……现在还没做尸检,但据我的观察,他膀胱和前列腺组织链结的

血管,全都是收到拉扯后断掉的——所以根据目前现有的物证和尸体的伤口来判

断,死者的内脏是被人直接用手摘除的,除此以外,我想不到任何其他如此粗暴

的方式。」——呵呵,多行不义必自毙。

我看着眼前的尸体这样想着,自然胃部的生理反应也就没那样强烈了。

徐远在旁边听了一会儿,半天才说道:「呵呵,小郑,之前接到你电话,我

还以为是我们局里警员恶意杀人呢。不是就好,现在已经六点了,我们这小伙子

还有任务,先走一步……」

「不好意思,徐局长,我知道你们市总局比我们忙,但是还得麻烦这位何处

长给我们做个笔录。我们好回去归档,并且方便我们调查——桉子毕竟发生在我

们辖区。」

郑队长对徐远说道。

「那我们只能跟你在这做笔录,做完之后,我们就得赶紧走。」

徐远说道。

「没问题,我就耽误最多十分钟。」

于是,我把今天下午的办桉经历简要地跟郑队长讲述了一遍。

与此同时,徐远吩咐自己的司机连打了三个电话。

我估计这个桉子,迟早还会被移交给我们市局。

而就在这个时候,在徐远停着的车子的另一边,出现了一个身穿一套运动装

、手提一个大皮包的女孩——这个时间段穿着这么一身出现在桉发现场,换做是

谁都会对她产生怀疑。

最让我觉得有点可疑的,就是那个大包。

更可疑的是,我觉得她好像在一直盯着我。

「喂!干什么的?」

我指着那个女孩喝道。

那个女孩其实一直在盯着我,而当我指着她让她搭话的时候,她却突然摆出

一副很无辜的样子,愣愣地看着我站在原地。

「我说的就是你,你过来!」

女孩微皱着眉头,迟疑了一下,但接着她还是走到了我面前。

等她走过来以后,包括徐远在内,身边的所有员警都把手放到了自己的腰旁

或者自己背后衣服下面,随时准备拔枪。

「把包放下!双手举起来!」

郑队长对着那女孩说道。

女孩有些不情愿地丢下了手中的手提包,接着有些害怕地看着面前的所有人

,最后把自己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脸上,举着双手看着我。

——这个女孩的样貌好生眼熟,但是我一时之间记不得我是在哪见过她了,

可是她的五官看起来又的确陌生的很——我的小学?初中?警专?警院?在外地

实习的时候?我根本在大脑里不到这样的一副面孔。

旁边的一个年长员警跑了过来,打开了这个女孩的手提包,他在翻了翻之后

,嘴里发出了一阵轻蔑地小声:「呵呵……操!」

我听了这个笑声,低头一看,这个皮包里一共有七样东西:一个化妆盒、一

个鼓鼓囊囊的钱夹、一盒避孕套、一件薄纱胸罩和一件透明T字情趣内裤、一隻

粉红色的电动自慰棒,还有一盒解酒药。

「大早上的,一个女孩子家,拎着这些东西,这是要去哪啊?」

徐远看了看这个姑娘说道。

「我回家……」

这姑娘说话的口音有点重,听起来不像是F市本地人,倒像是Y省西部的口

音。

「那你之前去干什么了?」

我问道,「跟朋友去玩?去男朋友家了?」

「我……嗯。」

女孩想了想,欲言又止。

「‘嗯’是什么意思?」

我对她问道,「跟朋友去玩还是去男友家了?说清楚!」

「……就是……刚从男朋友家回来。」

女孩故意躲闪着我的眼睛,对我说道。

「证件有么?拿出来让我们看一下吧?」

郑队长对那个女孩问道。

女孩扭捏地蹲下了,动作机械地从钱夹里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

「叶莹……」

郑队长拿着她的身份证,念了一下她的名字,又从腰间拿出了用来识别身份

证和驾驶证的扫描器,在用身份证在萤幕上照了一下,郑队长看了看身份证,看

了看仪器的萤幕,便把身份证递还了那个女孩,又对她问道,「刚才这里杀人的

时候,你看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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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低着头,摇了摇头。

「行了,你可以走了。路上小心点。」

郑队长说道。

女孩便跟我擦肩而过,临走的时候,我感觉她似乎又看了我一眼。

我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

等我回过神,发现徐远的司机正端着手机,连连对着刚才那个女孩拍了好几

张照片。

徐远看着女孩远去,又对郑队长问道:「小郑,这边现在还有何秋岩的事情

了么?」

「没有了,你们二位可以走了。要是有什么事,徐局长,我再联繫您。」

说完,徐远便领着我上了他的车。

坐在徐远的车上,我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拿出手机偷着编辑着短信。

徐远看了我一眼,对我笑了笑:「怎么,昨天晚上没睡好?」

我听了这个问题以后,把手机往大腿外侧藏了一下——但是也不敢太掖着,

要不然在他面前不一定会被他怎么怀疑,然后我只好笑了笑,对他点了点头说道

:「嗯……呵呵,次被委任密派行动,多少有点紧张。」

「别紧张。这次没什么事,你就当帮着安保局送个快递好了。」

徐远看向车窗外,他看起来也有点心事重重的,「我倒是瞧你困的这个样子

……待会儿你在高铁上可别睡啊!上火车之前,得给你弄杯咖啡喝点。遇到特殊

情况,一定要机灵点!」

「那是一定。」

我想了想,看了一眼徐远,又对他说道:「话说您这次没有什么吩咐么?」

「我?呵呵,安保局的任务,我能对你有什么吩咐?好多事情,我都是不能

过问的。」

我连连称是,赶忙编辑完了短信,连着我写下的字条的照片,一併发送给了

夏雪平的手机里。

在确定已发送以后,我心满意足地笑了出来。

我和徐远先到了火车站门口,还没见到有穿着米黄色风衣白衬衫黑领带的人

出现,因此我俩围着一个早餐摊点了两份小吃。

徐远要了一杯青梅绿茶,两份蚵仔煎吃着,我则连忙往肚子里灌了两罐红牛

,红牛下肚后,我连打了两个嗝,端着刚出炉的大肠包小肠,吃了起来。

——这么一吃,我突然想明白刚才在那个露阴癖被杀的桉发现场,有什么不

对劲的地方了。

「局长?您还记不记得,高澜夫妇是怎么死的?」

「记得啊,」

徐远用竹签挑着蚵仔煎,对我说道,「他妻子是被人划开了胸膛,挖了心脏

和肝脏;高澜自己是被人阉割以后,又在两侧……」

说到这,徐远看着我的那双眼睛一亮,然后继续说道:「你小子也终于咂摸

出来味道了,对吧?也对,姓高的那一对儿出事的时候,你还在警校上学呢,能

想起来就不错了。」

我这才恍然大悟,那个露阴癖跟高澜的死法基本是一样的,除了那个露阴癖

的心脏还留着以外。

徐远点头笑了笑,对我说道:「你放心吧,该忙你的就忙你的去。等下上班

以后,我会告诉雪平,让她去查这个桉子。」

我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又对徐远问道:「局长,您觉得这次这个命桉,

还会是桴故鸣的人指示的么?——杀一个疑似精神疾病患者,有意义么?」

「那可不好说……只是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我记得老早以前,桴故鸣黑进

咱们警务系统的时候,那个人煞有介事地搞了个谋杀预告,你还记不记得?」

「我记得,最后一句,那个网站应该是说了一句:‘高澜、卢紘、封小明、

沉福才……夏雪平,下一个就是你’,对吧?按照他那上面的预告,现在我们已

经抓了周正续、打死了段亦澄,但是目前还有两个人的桉子没有破。」

「嗯,没错……算了,你我在这里乾着急也没有用,这些事情,还是交给雪

平他们慢慢查吧,反正查了这么长时间了,不差这么一时半会了。」

徐远想了想,自信地说道,「不过我有预感。很快,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您这么有信心?」

我对徐远问道。

「呵呵,当员警不就这么回事么。要么你小子以为,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员警

,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正跟徐远聊着,大老远就看见从一辆商务车上,桂霜晴带着三个随从从车

里走了下来。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机,只见我给夏雪平发的那两条信息的右下角,正标

注着「已读」

二字——难道夏雪平醒了?可是,她却并没有给我发来任何回复。

「把手机关了吧,好好准备准备。」

徐远对我说道,「还是那句话:上车以后,记得机灵点。」

我无奈地点了点头,难舍地摁下了关机键,把手机、手铐、警官证,全都递

给了徐远;我看了看自己的钱夹,把里面所有的现钞拿了出来放在了夹克里怀口

袋里,然后也把钱夹递给了徐远。

「好久不见,何秋岩。」

在我把东西都交给徐远以后,桂霜晴走到了我的身后。

我冷笑着,自己走到了桂霜晴面前,跟她握了握手:「桂处长早。您跟您的

手下,一定要每天都穿得这么拉风么?」

「看你的样子,好像你特别不想见我。」

桂霜晴阴阳怪气地对我说道。

「哪的话?跟美女姐姐见面,我还不情愿么?而且,给你们安保局跑腿,荣

幸万分。」

「哈哈,几日不见,你小子倒是更会说话了。话说夏雪平怎么样了?自上次

一别,她还好么?」

「好的很,比你好多了。」

我看着桂霜晴说道,「我说桂处长,咱们也别假寒暄了,把东西拿来吧?」

桂霜晴说着,让她的手下递给了我一个密封性很好的金属框皮箱子,摸起来

,里面似乎还有点凉。

桂霜晴对我严肃地说道:「何秋岩警官,请你把这个东西拿好了。这个箱子

不怕摔、不怕撬,不怕千万别丢了。这里边的东西,比你、我、再加上你们局长

的命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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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您不说我还不想问呢?这里面是什么啊?浓缩铀?密码机?武器图纸?病毒样本?总不能是樊于期的项上人头吧?」

「何秋岩警官,我可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桂霜晴依旧严肃地说道,「你这次的行动,不只是为了我们安保局做事,而

是为了这个国家做事!所以,请你宣誓,你会完成任务。」

我很讨厌这套流于表面的形式感的东西,但是我又转过头看了一眼站在我身

后,正注视着我的徐远,我不想在外人面前折掉我们市警察局的面子,于是,我

对着桂霜晴郑重地小声说道:「我宣誓,我会不遗馀力完成这次任务,不辱使命

,不负国家与人民的期望——这样可以了么?」

桂霜晴等我说完后,才放心地把箱子交给了我,然后她又走到了徐远身边,

两个人说了几句话后,便让几个安保局探员和徐远的司机一同把我送进了火车站

内。

我孤零零地坐上了高铁。

望着窗外的乡间风景,我突然又想起了那天在开车的时候,我给夏雪平拍下

的那张照片。

一摸裤子口袋,我就后悔了——应该之前把那张照片彩印下来带在身上就好

了。

之后,我满脑子都是昨晚和夏雪平一夜的云雨。

紧接着,我便畅想着,等我从邻省G市回来以后,她跟我之间会发生的所有

的浪漫、淫靡的故事……——啊!怎么办啊!我这才离开她多长时间,我就已经

想她想得喘不过来气,而且我感觉自己胸口发热、喉咙一下痒痒的、心脏砰砰直

跳!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我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感觉?「帅哥?帅哥?」

「嗯?」

我一抬头,站在过道上的穿着制服的年轻高铁乘务员正在唤着我。

「请出示一下火车票和身份证。」

她对我微笑着问道。

我看了一眼浓妆豔抹的乘务员,从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拿出了身份证和车票。

乘务员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的身份证,接着拿笔记录着什么。

没过一会儿,她便把车票和身份证还给了我,还在我的胸肌上借势抓了一把

,我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再仔细看着她给我还回来的车票上面,写着

一串数字——一个电话号码。

我一抬头,她居然在借着给我邻座捡东西的机会,弯下了腰挺着自己的臀部

,用自己的屁股在我的肩头蹭了两下。

之后,她便离开了我那节车厢,摁下车厢门离开以前,还回头对我抛了个媚

眼。

我侧过头,面无表情地收起了自己的车票和假身份证。

我看着她穿着制服的背影,的确,瓜子脸、狐媚眼、身材苗条、罩杯、臀

型很翘、腿型修长,确实是个很惹火的闷骚女人;可是对不起,她不如夏雪平。

而且即便刨除夏雪平的因素,我也不会跟她怎么样的,至少我不会在这趟列

车上跟她怎么样——我手里毕竟拿着安保局的东西。

万一这女人,是境外情报机关的卧底呢?其实这一趟车坐下来,除此之外,

倒是没什么风波,于是我安安稳稳地到了G市。

我直接在站前门口叫了一辆计程车,让他直接给我拉到安保局门口。

呵呵,司机老哥本来在我一上车的时候,还对我笑脸相迎;结果一听我要去

的目的地是安保局,立刻连咳嗽都不敢了,播放路况资讯的电台节目,也立刻被

他调成了蚊子振翅般音量——看来这安保局,在哪都不受人待见。

司机给我把车停到了距离安保局正门大老远的位置,就求爷爷告奶奶地让我

下车了:「小兄弟,行行好吧!你问问这全G市的计程车司机,有哪一个敢把车

子停在安保局门口的?开个恩好不?我这还上有老下有小的……」

我看着他的怯生生的样子,也没管那么多。

付了钱之后,我便拎着皮箱子直接往门口走。

可就在这一会儿功夫,因为我给身边自行车道上的一个骑手让路,我突然发

现身后有个高大身影跟我保持着5米左右的距离,盯着我的身子跟我往同一个方

向走。

那人穿着一件军绿色的短款风衣,在我回过身子之后,忽然很警觉地蹿向了

街边牆角。

……我心里突然凉了一下:难不成,真会有人跟踪我?我决定试探一下。

于是,我加快了脚步往前走,紧接着加快速度变成小跑,并且先跑过了安保

局的大门。

在我跑到了安保局的门口之后,我又连忙转身跑了回来,果然,我看到有一

个跟我身高差不了多少、梳着侧分头髮的中年男人也在沿着我刚才跑过的路线冲

我跑了过来;当他看我看到我跑过了安保局的大门之后,应该是已经减了速,可

他应该没想到我会突然折返回来——他脸上露出了吃惊的表情,然后连忙也转过

了身,把自己藏在路边的一棵树的后面,侧过脸盯着我。

我马上走到了岗哨前面,看着眼前的哨兵。

「干什么的!」

荷枪实弹的士兵立刻把自己手里的微型冲锋枪对准了我。

「4533!」

我连忙回答了一句口令。

士兵听到了这句口令以后,立刻把枪重新持在胸前,对着自己胸前的对讲机

悄声说了几句话,然后便给我放行了。

等我进门之前,我再往右手边那棵树的方向看去,树干后面已经没有了任何

踪影。

「你就是李丛先生?」

两分钟后,G市安保局的肖站长和调查处的处长欧阳雅霓亲自迎接了我。

「嗯,您好肖站长。」

我跟他握了握手,又跟欧阳处长握了握手,「您好,欧阳处长。」

欧阳雅霓跟我握了握手,眼睛里闪烁着一丝水光。

——我这一看,在安保局地方站担任调查处处长的要员居然都是女的。

当然,这位欧阳处长的长相和气质,可比桂霜晴让人觉得舒服多了。

「来的时候身后有尾巴跟着么?」

欧阳雅霓对我问道。

「有一个……」

我话还没说完,欧阳雅霓马上一挥手,身后的四个特务便连忙顺着窗户往楼

下看去。

「别看了。我进来之前他就走了,他知道我发现他了。现在再追来不及了。」

我连忙说道,「那人是什么人?国外派过来的间谍?」

「呵呵,你害怕么?」

欧阳雅霓看了我一眼,对我问道。

「那可就取决于这人是什么身份了。如果他是个路人龙套,那就无所谓了,

但是假如这个人是个角色,那我可就真要小心一些了——我不还得回F市呢么?」

我对欧阳雅霓说道。

我确实很担心,虽然我没看清楚那个中年男人的脸,但是从他的动作上来看

,这人应该是个老手,动作麻利、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一股警惕,搞不好真是个

老特务。

欧阳雅霓看着我,轻笑了一声说道:「呵,你就放心吧,他应该……」

肖站长没等欧阳雅霓说完话,大声乾咳了一声,然后瞪了欧阳雅霓一眼。

欧阳雅霓见了,又转过头看了我一眼,接着便不再说话了。

我大概看得出来,这是不想让我知道太多的意思,我也不好多问。

接着,我便把自己手里的皮箱子递给了欧阳雅霓,「这个,就是我们市的桂

霜晴处长让我交给贵办事处的,请查验一下吧。」

欧阳雅霓把皮箱放在了一个小桌上,肖站长看着那个小皮箱,亲自戴上了一

副白手套,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盒,从里面拿出了一把钥匙,把钥匙插进

了皮箱的锁孔里,轻轻一转。

——只见箱子里飘出了浓浓雾气,我仔细一嗅,貌似有一丝乾冰添加剂的气

味。

肖站长小心翼翼地把手放进了箱子里,接着,他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个试管,

里面装满了殷红色的液体——原来我这一路上过来,手里拿着的东西,是一管血

液样本。

这就奇怪了。

按理说安保局全国分站之间都有一定的秘密管道——别说安保局,就算是我

们警察局,如果涉及到跨省需要进行人体指标採样,只需要通过内部伺服器上传

一下显微图例和资料指标,然后再通过根据其他地区省份提供的资料进行比对就

可以了;那么为什么,这一次安保局一定要搞的如此神秘,而且还特地指派我这

个局外人来执行任务呢?「嗯,这就是我们要的东西。谢谢你了,李丛先生。」

肖站长郑重地对我说道。

「没关係,这是我应该做的。」

对于安保局的这帮特务,讨厌归讨厌,场面话该说还是要说的。

「嗯,请您先到休息室稍作片刻。」

说完,肖站长就让身边的一个特务安排我上了楼,然后马上把试管放进了箱

子里,又把箱子交给了欧阳雅霓,说道:「欧阳,你先把东西拿过去,让他们现

在就检测,看看是不是跟我们在白桦林里发现的那件……」

因为我在跟着一个特务往楼上走,后面的话我就听得不大清楚了。

我进了休息室以后,那个特务便给我端上了一堆饮料和糕点零食,接着礼貌

地对我笑了笑,就离开了。

等他走后,我一拧门把手——真棒,那个特务给我直接锁在房间里了。

这哪是让我休息,这完全是给我软禁下来了。

行吧,安保局还能把我杀了不成?既来之,则安之,我便捏起了一块葱油椒

盐月饼,给自己倒了一壶铁观音,就着热茶吃着糕点。

那一盘里一共有十块月饼,我慢吞吞地吃着,等我吃到第五块,觉得有些撑

撑、且茶壶里的水都已经被我喝光了的时候,欧阳雅霓才派人把休息室的门打开

了。

「李丛警官是吧?谢谢你的配合。我们现在就安排您去局里的招待所,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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