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春宫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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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嫣徐徐回望一眼,冲着那仍跪在地上的姚贵人,妩媚一笑,不等她回神,便紧随着太后而去了。

“小主,您竟是教那苏婉仪算计了去!”梅青急急而道,姚贵人扶着膝头站起,狠狠道:“这笔账,待将来定要与她好生算一算!”

“小主您已有龙嗣,她又怎争得过?”梅青在旁附和,姚贵人并没多言,唤了小撵过来,便闷闷地回了永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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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慈宁宫伺候倒并不为难,虽是后宫嫔妃对姜太后大都敬怕有加,鲜少主动沾染,可苏嫣熟知太后习性,又有儿子在此,反是很乐得其中。

多是一些奉茶的作活,时不时念几章经文给太后听,她们之间多不论朝政,此乃后宫忌讳。如姜太后这般老谋深算之人,怎会明言?

可苏嫣明白,太后的看法对皇帝的影响却不容小觑。

下日里,傍晚前,忽而有宫人传话,说凌烟阁来人了,唤兰若回去有事处理。苏嫣想着左右无事,就教她走了,自己留在慈宁宫用晚膳。

本是哄靖儿入睡后就要走,却是太后差荷露来,传她到寝宫去。

殿内拢了淡淡的檀香,清心宁和,苏嫣轻步走至塌边,接过侍婢手中的玉锤,仔细捶了起来。

姜太后半倚在榻,皱纹已爬上了她不算年轻的脸容,犹记当年入东宫时,姜太后凤仪优雅,很是清明利落,手段也十分高明。如今一晃将近十年过去,先帝故去,太后垂暮,而段昭凌也早已不是弱冠太子,只有这后宫野花草,年年如新。

“今日姚氏之事,哀家后来也是想了很久,”姜太后并不睁眼,苏嫣便知是为此事,遂依旧不语,她接着道:“靖儿的母亲蓉妃,不论唐家如何,却是个不可多得的贤淑女子,她的儿子为皇帝长子,日后若无差错,应是该立为太子。可那姚氏有一句话说的对,靖儿无母教养,恐日后难担大任,你可明白哀家的意思?”

听她念及从前,苏嫣有一瞬的怔忡,再听她话锋一转,便知定是要替靖儿择母妃之事了。

她连忙跪下,双眸盈泪,“臣妾自知位份低微,是以从不敢奢求抚养靖儿,但求能如此前来探视,臣妾不求名分,不过问朝堂权力纷争,此心天地可鉴,求太后娘娘垂怜!”

姜太后这才直起身子,将她拉住,“你这是何苦,哀家看的明白,你待靖儿确是真心,可名分却皇帝给的,你若是想要,便自己去争取,这肚子也要争气才是。”

苏嫣死死跪地不起,“太后娘娘若是不允,臣妾就长跪不起。”

“好了,先起来,此事哀家和皇帝却还未做打算,只看元日大典如何册封罢。”

苏嫣抹着眼泪,坐在床边抽动着肩头,便怯声道:“宜妃娘娘最得陛下赏识,”

“宜妃不可,哀家看不中那性子。”姜太后断声否绝,苏嫣故意如此提点,便又问,“静妃娘娘性子温婉,太后可是中意?”

“静妃虽好,可身子骨弱,”姜太后微微叹气,“冯昭仪不得皇上喜欢,吴修媛资质平平,赵婕妤位份又不高,哀家也十分作难。”

“臣妾觉得,由太后您抚养最是妥帖,想来陛下也是如此认为。”苏嫣不失时机地讨好,这太后的心思,自然是希望他儿子心中有她的地位了。

姜太后这才道:“哀家老了,心力不足,终归是要放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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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慈宁宫出来时,天色已晚,暮色隐隐退去,

苏嫣便没叫太后再派人随行,沿着原路往回走。

路过长秋台时,只见那道路教堆积的枯枝封住了,她并没多想,便绕道琼瑶池而去。

池上结了一层薄冰,满池芙蕖花瑟缩在池塘一角,早已凋零。

忽而林中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苏嫣警觉地回头,“谁在那里?”

幽深的林子里登时静了下来,无人作答。晚风吹过,四下一片萧凉,安静的有些诡异。

她思绪回转,从踏足琼瑶后,便处处透着古怪,莫名的枯枝,无人的路径,为何走了这样远却连一个旁人的影子也没见着。

心中正暗悔自家只想着靖儿一事,着实太大意了!

她迅速转身,就往回折返,却见右侧丛林中猛地飘出一团白影,定步凝神,就见不知是何物在地上滚动了几下,便在她分神之际,身后一双手猛地将她推去,那力道又猛又快,她根本无力对抗,直直落入池中!

在身子落水前的一霎那,她伸手乱抓,擦过那人的手臂,没入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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