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真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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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水镇在漠南西陲,繁华程度远不如沧源。(百度搜索4g更新更快)

宁文远在漠南四城皆有房舍,李副军先头开道,从外观瞧去,和普通民宅无异,正坐落在天水镇闹市中心,大隐隐于市。

宅中仆从婢子一样俱全,将军鲜少来天水居住,且从未带过女子回来,这可是头一遭。婢子欢儿司责侍候,宁文远却并不放手,只吩咐她们做些端水送药的做活,不教任何人踏入卧房一步。

他要保护苏嫣,不被撞破。

宁文远手下人跟了他许久,知道万事皆要守口如**,口风很严。

遣了李副军亲自去请郎中,这厢苏嫣被放在床上,满身黄土,口唇微微皲裂。

想来是徒步走了太久的缘故。

宁文远替她擦去脸庞上的尘渍,她自幼娇生惯养,何曾受过这样的苦?这其中,定有他不知道的因由。

凝视着榻上之人,本是紧绷的俊颜,突然间柔和下来,透过烛光,竟染上缱绻温柔之色。

他俯身在额上落下一吻,唇下肌肤滚烫。

环儿打来热水,放在门口。

宁文远思量片刻,径自取来,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嫣儿,我不能相信别人,只有先委屈你了。”

言罢,遂动手,一颗一颗解开衣扣。

外衫退下,露出如玉般的脖颈,弧线优美,苏嫣扭了扭身子,潮红的脸颊,昭示着她此刻有多么煎熬。

不论是在家中,还是边塞,从来都是被人服侍,他堂堂男儿,这竟是头一回如此小心翼翼地侍候别人。

但心中却是甘之如饴,视若瑰宝。

像是一场极好的美梦。

缓缓闭上眼,他抑制住心头的渴望,寸寸替她褪去中衣。

略微粗粝的指腹触到温软的细嫩,他深深呼了口气,利索地除下,然后套上。

张开眼,苏嫣虽是衣衫不整,但已然换毕。

只觉得有太多的话,几乎要将胸腔冲破了去,抱着心爱的女人在怀,任何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俯□,啄住她的唇瓣,苏嫣无意识中,似探到了凉凉的源头,竟是伸出舌尖,添了一下。

宁文远越发深重,绵长不尽的一吻后,他猛地放开,而后起身走向外室。

瑟瑟的风,渐渐平息了纷乱的思绪,心中逐渐理清了脉络。

诊治开药完毕,亦是同宁西医馆里的老郎中所说的一般,苏嫣需要好生调理,内里虚弱。

一路徒行,疲累交织,继而引起发热。

苏嫣醒来,一切都换了新颜。

高大的身影推开门,站定,和她隔帘相望。

温暖的目光,还有多年未见的那开朗俊逸的笑颜。

竟是已经这么久了…

都快记不清他笑起来的模样,原来是这样好看,一笑天光灿烂。

都说女子一笑倾城,只怕他亦毫不逊色。

“衣裳是我帮你换的,房舍是我私下的别院,”他走过来,将苏嫣身子轻轻按回床上,“所以你不必担心长乐王会找到你。”

苏嫣双眼圆睁,“你都知晓了?”

“总能猜到七分,”宁文远适当制止住她的话,“下面该喂药了,你不能再说话费神,一切有我。”

苏嫣一时愣住,竟觉得眼眶有泪意涌出。

何曾有人如此真心待她?只当她是苏嫣,不夹杂任何利益图谋。

发丝垂落下来,她轻轻绾起,难得十分配合的一口一口咽下宁文远喂来的药汁。

“我虽担心你,”宁文远竟又挂上了笑意,“但更多的却是欢喜,因为现在,你不会拒我于千里之外,不会和我冷言相向,也再不会有人逼你做不喜欢的事情。”

苏嫣安静的喝完药,宁文远便执起帕子替她擦拭,却被苏嫣一把抢过来,“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在这里,可会耽搁了行程,毕竟如今你是抚远将军,重担在身。”

宁文远将帕子丢回盆中,“即便在忙,照顾你的时间也不能落下。除了这些,就没有话要和我讲么?”

苏嫣轻咳一声,正襟危坐道,“你笑起来,很好看。”

宁文远一愣,旋即笑意更深,握了握她的手,“我只能在此陪你一日,等回营后,我会过来。”

“无妨,这里已经很好。”苏嫣掀起眼眸,“也许,我不会在漠南呆太久,但在回宫之前,我要去寻一些东西。”

“是你上回教我查的图址?”

苏嫣点头,“倒是什么也瞒不过大将军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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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已入秋,皇城萧索。

苏复已将早朝未及呈上的奏折整理齐全,送入漪澜宫。

小女儿苏芷随夫婿远赴漠南,虽边关苦地,但总归是有所依仗。

但大女儿苏嫣,已然失踪数月,杳无音讯。

赵氏在家每日以泪洗面,眼看女儿出息,多年来终于封了贵妃,再不用在后宫看人眼色,能过一过安稳日子,却不料祸从天降,这消息传来时,教她根本无法接受。

苏复连夜入朝,得来的便是嫣贵妃落水,皇上病重的回应。

现如今,皇上仍坚持居于漪澜宫,悲痛之余,倒也有半分欣慰,可见嫣儿在皇上心中分量不轻,聊以安慰罢了。

为此,琪妃挺着将要足月的身子,传姨母赵氏入宫,几番劝慰,只说并未发现尸身,就定不会有事,皇上派足了人手搜查,定能寻回。

赵氏含泪应了,但那护城河连着大江,若是沿水入江,只怕是连遗体也寻不到了。

但事到临头,只有如此想着,才能好过一些,总要有些希望盼头,日子才能过得下去。

漪澜宫的宫人没有任何变动,仍保持着苏嫣走之前的模样,每日兰若都会将内室打扫一遍,细至桌椅床帏,灯台香炉,不仅仅是因为皇上每晚都会宿在这里,更是打心底思念小姐,她自懂事起便跟在苏嫣身边服侍,这些早已成为她生命的全部,可突然之间,全都没了。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样的日子,每一刻都是煎熬。

那晚甄才人在坤元殿外跪了十二个时辰,虽并非全是她的过错,但皇上仍是迁怒于她,径直从才人降为最末的选侍,若不是兰昭仪出面力劝,只怕皇上连她都命都要了去。

殿中光线明亮,自从嫣贵妃出事以后,皇上便养成了如此习惯,但凡入夜,就会将满宫烛火点的通明,如同白昼。

宫人们只以为是皇上怕黑,却不知他心中是怕万一有一日他的嫣儿回来了,不能让她寻不到回宫的路。

靖文悟性天赋极高,短短一年时间,他已能于朝事上有自己独到鲜明的见解和立场,这是让段昭凌唯一欣慰之处。

太医令已经如实禀告,他的身体正渐渐衰退,不能过度操劳。

嫣贵妃的失踪更是雪上加霜,如今损伤了心脉,咳血的症状越发严重。

作为帝王,谁不想坐拥江山,百岁千年,但理智还是提醒了他,必要准备万全,将皇权稳稳的交给太子继承。

漠南外忧内患,长乐王兵马集结,又和西番联手,俨然已成心腹大患,唯有靠抚远将军众部牵制。

是以,他允许太子设立桌椅,与百官同朝听政。

私下,三位辅政大臣皆为心腹重臣,除却每日整理奏折,颁布谕令之外,也负责教授太子政事。

连日秋风起,皇上的病情反复,接连两日不曾早朝。

用罢午膳,段昭凌批了会儿折子,浑身困乏,便略微躺了躺,瞥眼就瞧见案台上的飞燕草,那还是苏嫣从前养的,但已经枯黄了枝桠。

“来人。”他蹙眉唤道,想找人来给花草仔细浇灌一下。

良久,殿门终于打开,进来的却不是玉珂或者兰若。

那粉衣宫女垂着头碎步入内,小心翼翼地跪伏在榻前,轻声道,“陛下有何吩咐?”

说完便缓缓抬起脸,果然和玉珂姑姑预料的一样,皇上看自己的眼神变了。

那张脸,竟与苏嫣有七分相像。

“你过来。”段昭凌坐起身子,待那小宫女满面红晕的走到近前,他突然伸出手遮住下半张面容。

神色灰暗下来,这眼睛大而无神,徒有表面,连一分也及不上嫣儿。

小宫女以为皇上会有进一步动作,谁知皇上却龙颜震怒,冷冷道,“给朕下去,以后不准再踏入寝宫半步。”

殿内又响起重重的咳嗽声来。

月余之后,琪妃诞下麟儿,皇上赐名靖祯,迁居永华宫,晋琪妃为淑妃,保留封号琪,代掌凤印,监理六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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