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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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外!法条变金条女律生财有道。

这种言不及义的周杂志通常只会当成“茶余饭后”闲磕牙的话题,或是打发如厕时间的伴读,除了*屏中!的当事人外,大概没有人会把报导内容当成关天关地的大事。

蓝慕华却是例外。

原因之一,那位荣登“封面后座、左右近源、生财有道”的女律师,恰恰巧巧是她的好朋友穆崇真。

原因之二,那位进发真相大快人心的记者,恰恰巧巧是她最近介绍给好朋友认识的雷鸿远。

噙着眼泪,蓝慕华一页一页翻看内容。

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密密麻麻的文字叙述晕成晦涩的光影…一幅幅刻画着鲜明影像的照片,比平常更清晰地映入眼帘…

照片中的女主角,拥有媲美好莱坞影星的容貌,绝绝无双,内文详细记录她的生平经历。

大型律师事务所的第一把交椅,老公非常有钱,光在台北就有多达十多笔的不动产,粉嫩可爱的儿子可以去拍奶粉广告,一帆风顺的际遇已经够让人怀疑命运的公正性了,居然…

爱神也来锦上添花。

英俊多金的情郎,眉眼角堆满浓得化不开的深情<imgsrc="image/mijpg">意,永世不悔的守候,只为佳人回眸一笑。

看到这,女性读者嘴里痛骂女律师不守妇德、红杏出墙,私底下恨不得异地而处。

“小蓝!快来看我帮你弄到什么好东西…”

捞起快递先生刚送来的新书《琥珀望远镜》,雷鸿远跳下机车,来不及熄火就冲进花店。

蓝慕华抬起泪眼,一脸惨然。

雷鸿远怔住了,视线移到桌上摊开的杂志,再熟悉不过的编排方式,一望即知是哪家出版社的杰作…

“告诉我你和这件事无关,这不是你写的。”蓝慕华嘶哑地开口,几乎认不得自己的嗓音。

雷鸿远心中生起一个又一个疑团,他明明把裆案都杀干净了啊!老大怎么会有他的稿子?哪里出了问题?

“你回答我!”蓝慕华几乎要崩溃了。

雷鸿远不忍心着她陷于绝望的深渊,但欺骗无济于事,真相虽然伤人,却是此刻唯一的选择。

“是我写的没错,但是——。”

不待他说完,蓝慕华抓起杂志便往他用力扔了过去,歇斯里地控诉道:“你为什么要写?你为什么要伤害崇美和学长?”

雷鸿远身子一侧,闪开朝他直飞而来的杂志。

“小蓝,你听我说——”

“不必了!你的谎话我听得够多了!”

蓝慕华不知打哪里生出来的力气,抓起所有能扔的东西,统统砸向门口那尊撒旦的化身。

“我恨你!包恨自己!你居然连教授和小勋勋的照片都刊出来!崇真要改嫁碍着你什么事?她不是公众人物,你凭什么把她的事摊在大庭广众下!你叫她以后怎么做人!”

雷鸿远深怕她狂怒中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连忙窜上一步,想要将她揽到自己的胸膛中护惜。

“站住,你不要过来!”

蓝慕华退后,一步一步地退,像是要退出他的生命:“早知道就听崇真的话,不要相信一个会伤害自己姊姊的人…”

被爱情蒙蔽了眼睛,是她自己蠢,怨不得别人,她甚至不怨雷鸿远,他从来没有隐瞒自己的职业。

是她近乎白痴的天真,才会相信他是出自对新闻的热爱,才会在八卦杂志社工作,有朝一日,能够写出足以夺得普立兹新闻奖的作品!

“早知道你是这种人,一开始我就不该让你踏进花店半步!如果能够重来,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伤害崇真的机会!”

只可惜,天底下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早知道”、“没有时间倒流”更没有让人“从头来过”的机会。

“穆崇真是很成功的律师,做人却很失败,恨不得她死的人还嫌少了吗?”雷鸿远试着跟她讲道理。

忆起穆家老二订婚宴上的不愉快插曲,蓝慕华承认这话有一定的正确性,到了嘴边的反驳,却又咽了回去。

“我不写,老大也会叫别人写,这家出版社不登,别家出版社也会登。除非穆崇真行得正做得直,否则永远会有人拿她做文章!”

岂有此理!

“崇真不是公众人物,她的私生活不必被杜会大众拿放大镜检查!”蓝慕华扣住隐私权应受保障的大帽子,半步不让。

雷鸿远快被法律系教出来的学生给搞疯了,本以为小妮子没染上法律人开口闭口基本权利的恶习,结果还是…唉!

“你不知道应然与实然之间,永远存在不可跨越的鸿沟吗?”

雷鸿远解释道:“那些被穆崇真整得死去活来的人,哪会在乎宪法保障人民隐私权的高调?她在法庭上指责通奸犯如何抿灭天良,可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会站在被告的位子上?法律是定纷止争的工具,不是律师漫天喊价的武器,如果她能够这么想,别人就不会那么恨她了!”

蓝慕华捂住耳朵,她不要听他的狡辩。

“你是外星人吗?你听不懂国语吗?那是崇真的私事,教授都答应离婚了,你替他申什么冤?居然还把小勋勋的照片刊出来!等一下那张照片…那张照片…”

她无神的眼光落在桌面压在垫子下的照片中,小勋勋的笑容依然天真可爱,这时候着起来却分外怵目惊心…”

反正她迟早会知道的:“是我翻拍的。”不如自己先承认,省用她往更糟的方向猜。

蓝慕华背靠着墙,感到心力交瘁,整个人被抽空似的,就要站不稳了,就要跌到地狱去了。

“我知道了…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为了翻拍一般狗仔记者拿不到的照片,怪不得你肯帮我的忙…原来都是有代价的!”

蓝慕华感到说不出的歉疚和自责,恨不得一刀捅死自己,连小勋勋都成了受害者,瞧她害了多少人!

泪已经干涸了,心也死了,但脑袋没有停止运作。

“李家的别墅位置隐密。连我都不知道它在哪里,你怎么知道?怎么会在那里拍到崇真和学长?”

事已至此,没啥好隐瞒的了。

“小表头说的,你的小鱼是他弄死的,我帮他背黑锅的代价,就是套出李家的别墅地址。”

雷鸿远心中充满着恐慌与绝望,他要失去她了!

啪!啪!啪!蓝慕华大声鼓掌,拍到两只小手肿得像面包,还不停止。

“真是深谋远虑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我怎么会那么蠢呢?被你耍得团团转,你一定很高兴、一定觉得很好玩吧?”

蓝慕华一脸伤透心的冷然,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赔了自己的心也就算了,连累崇真的名誉,学长的婚姻,我把所有人的幸福都赔光了,总要有个赢家啊!你好得意是吧?你笑啊!你怎么不笑?每次你笑都有人要倒大楣,我…”

付出那么惨痛的代价,她终于懂了,也怕了,怕那隐藏在笑容之后的奸险。而更可怕的是,他的温柔呵护都只是假面具,有所图谋才是真面目。

“别再说了!”

雷鸿远丢了书,不顾一切地冲上去紧紧抱住蓝慕华。就是要判他死刑,也要给他一个最后答辨的机会!

“你听我说!”

蓝慕华疯狂地挣扎,不计后果地挣扎,就算被逐出上帝的乐园,她也无法忍受撒旦的拥抱!

雷鸿远任凭她撕打扯咬,也绝不放手。他怕这么一放手,她就会从他的生命中消失。

“文章是我写的没错,但我没把稿子交给总编!”

“那有差别吗?交稿需要劳动雷大记者亲自出马鸣?现在网路那么发达,大可让电脑代劳,你以为这样帐就不算在你头上吗?”

蓝慕华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不停地挣扎,不惜弄伤目己也要离开禁锢她自由的男性胸膛。

雷鸿远一字字说道:“我没有把稿子交上去,也没有授权任何人使用它,让我查出来是谁搞的鬼,那个杀千刀的家伙肯定不会死得太好看!”

她不相信!

再信他,就是比白痴还低能,这么笨还不如去死一死的呆瓜!

蓝慕华用力踢雷鸣远的小腿骨,生性和善的她,再怎么生气也使不出叫人绝子绝孙的阴毒步数。

这招防身数还是他教她的!

雷鸿远痛得弯下腰,蓝慕华抓了他挂在腰际的阿尼机,一路冲进厕所,把自己反锁在内。

一拐一拐地走到厕所门前,雷鸿远也不敲门了,夹着痛楚与焦虑唤道:“厕所空气不好,有话出来再说!”

“除非你永远消失!否则我不出去!”眼泪不听使唤地一直掉一直掉,蓝慕华终于发现,心痛是会要人命的]

雷鸿远思索补救的办法。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想放弃自己寻觅觅近三十年才找到的挚爱。

“我跟穆崇真道歉,她要多少钱我都赔给她!”

雷枫集团年营收高达数十亿新台币,就是金山银矿他也赔得起。

“那不是钱可以解决的!”

蓝慕田旋开手机盖,拨打国际长途电:“你要承修哥说一句话才肯走,那我就叫他亲口对你说!”

现在就是牛头马面来拖他,他都不走,

“承修哥,你叫他走,你叫他立刻就走!”

蓝慕华顾不得现在荷兰是几点,对着活简绝望地大喊。

雷鸿远可以想像睡眼惺地的阿修养一脸呆滞的神情,要不是他现在实在没有那个心情,否则早就笑到地上打滚了。

“小蓝,出了什么事了?”

显然蓝书华也惊醒了。

听到亲人的声音,蓝慕华眼泪如决堤的河水,奔流不歇。

“哥,你叫他走好不好?我不想再见到他!”

罗承修抢过话筒,就算他本来还有三分睡意,看到爱人变得很难看的脸色,现在也全醒了。

“阿远对你做了什么吗?你叫他听电话!”

小妹哭得话都说不清楚,直接向罪魁祸首比较快。

哭得硬咽难言的蓝慕华从窗户将阿尼机扔出来,雷鸿远眼明手快地接任价值两万块新台币的行动电话。

“阿修罗,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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