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五,爱你不曾后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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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问被他搂在怀里,感受着从未有过的被心爱的人呵护的感觉。

“那我就睡一个小时,你记得叫醒我啊。”素问小小的挣扎了一下,终于在疲倦和温暖的环境下,昏昏欲睡。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陆铮不禁莞尔。摸摸她的发心,把她揽在了怀里。素问舒服的发出了一声嘤咛,自发自觉的找了舒适的位置,把手绕过他精壮的腰间,手指流连的在他湿润滑腻的皮肤上蹭着,像只不安分的小猫一样,挠得陆铮眸色慢慢的加深加深。

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她不知道自己在烧得正旺的火上又添了一泼油吗?

寂静湿冷的雨夜,头顶时不时还有从枝叶上滑下的水滴滴落。孤立无援的两个人只能相互取暖,紧紧的依偎在一起。

低头一看,怀中的女孩已经睡得很熟了。红红的火光映照在她脏兮兮的小脸上,被雨水打湿的刘海有几缕还黏在额头上不曾散去,远山似的青青淡眉微微蹙着,发青的嘴唇倔强的抿着,看起来正与这湿冷的天气抗争,黑浓卷翘的睫毛不安定的抖动着,也许是做梦的缘故,两边微微翘起的鼻翼要在轻轻的翕动着。

陆铮俯身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唔……”浑然不觉的聂素问哼了一声,下意识的把他光裸的腰身抱得更紧,均匀呼出的气体都呵在他健硕的胸膛上。

“……”陆铮失声轻笑。

“晚安,我的傻老婆。”

*

一夜安宁。

清晨,出了太阳,昨夜的豪雨仿佛是幻觉似的,除了时不时滚落头顶的水珠。四周初期的静寂,树林深处偶尔传来虫鸣蝉唱,如同一幅静止的油画。偶尔一只飞鸟盘旋在林子上空,撕破长空的呼啸,引起林子里的小动物惊慌的探出头窥探。

聂素问伸了个懒腰,昨天不觉的,今日休息好后,浑身的酸痛都上来了,她龇牙咧嘴的扶着一棵树干站起来,大口呼吸着富氧的空气,枯枝腐叶的味道弥漫在四周,一个陌生的世界,仿佛完全与世隔绝,自己是谁,从哪里来,要去往何处,都变得不重要了。

一件衣服随着她起身的动作被抖落,素问低头捡起,是陆铮的作战服。她自己的衣服昨夜烤干后,陆铮就已经帮她穿上了,她睡得正沉因此毫无所觉。而此时,躺在草叶上睡得正香的陆铮,上身只有一件军黄色的战术背心。

现在好歹也十一月了,穿这么点睡觉,就算是特种兵铁打的身子,也会扛不住的啊。

素问无奈的摇头,蹲下身为他盖上衣服,手碰到他裸露的宽肩,忽然一颤。

“好烫……”

她试探的叫了声:“陆铮……?”没人理她。平常陆铮都很浅眠,一点风吹草动都会立刻醒来,何况是还在打仗中。她有点狐疑的伸出手去,试了试他的额头,那滚烫的温度令她立刻缩回手来,心顿时凉了一截。

“陆铮!陆铮!……你赶快起来,不能在这里睡!你别吓我……陆铮!”

……

……

……

这是聂素问在丛林度过的第二个清晨。

换作以往,她肯定无法想象,自己能坚持得住不洗澡,不换衣服,在丛林里奔跑了一天一夜。若不是陆铮待在她身边,她恐怕一分钟都坚持不下去。

而如今,支撑着她走到现在的人也倒了下去,什么疲惫,什么伤痛,都比不上眼前情况对她的打击。流泪已经是最无用的了,额头上不断的往下滴汗,心跳加速,她仿佛已失了章法,只是愣愣的看着地上躺着的“生死未卜”的陆铮。

最后,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找了点大型的乔木落叶,把陆铮严严实实的遮盖起来,怕他被野兽叼走或毒蛇咬伤,这也算一种伪装吧。昨天有很多次机会,她都可以用信号弹,但是为了胜利的信仰,他们谁也没有拉开过。可今天,当她真正想用信号弹求救的时候,却发现背囊早在昨晚的逃亡中丢失了。

她要原路返回,找到那只背囊,发信号弹求救。就在她拔腿要走的时候,忽然有一只手极快的抓住了她的脚踝,然后把她顺势一拉,落入了一个久违的滚烫怀抱中。

“啊……你……”素问抬眼和陆铮促狭的目光相撞,圆睁的眸子里一瞬闪过惊慌,然后慢慢的转变成愤怒,她刚想再开口,躺在地上的男人已经按下她的后脑勺,迅速的堵住了她一连串的惊呼和责骂声。

他的唇很软很烫,带着青草般清新的香气和煦煦的暖意,灵活的舌尖一点点抚平了她激动莫名的心绪。

他的睫毛长长的,吻她的时候会不自禁刷过她的眼皮,痒痒的却让聂素问忽然有了落泪的冲动。

她揪紧了他胸前的衣服,闷声嗫嚅着控诉着他的罪行。

“你……吓死我了……”

经过几夜的丛林流浪,陆铮的下巴上早已冒出了参差的胡茬,搁在她额头上他布满青髯的下巴微微动了动,然后耳畔就传来了他发自胸腔的浑厚笑声。

“傻丫头,我怎么舍得丢下你!”

眼泪夺眶而出。

素问仰起脸,捧着他英俊的脸庞,使劲的摩挲着:“你知道我快吓疯了吗?我甚至都想好了,要是你撑不下去了,我就陪你死在这里……”

他用唇堵住了她不吉利的话。

唇齿依恋,陆铮动容。

他轻轻把妻子脸上晶莹的泪滴吮去,郑重的对她点头。

“我答应你,无论何时,都不会丢下你。”

……

……

……

话是这样说,但陆铮身上的热度却不是假的。长达一周的流浪,单调的食物和恶劣的环境下作战,身体抵抗力下降几乎是必然的。

素问留在原地,清理生火后留下的痕迹,用草叶和泥土遮盖掉灰烬,陆铮说去找路,四处转了转。回来时带了些新鲜红艳的果子给她,素问毫不犹豫的塞了一个打嘴里,发现竟然清润可口,甜美多汁,不禁诧异道:“这是什么啊,挺好吃的。”

陆铮蹲在地上正在忙碌:“是这一带林子盛产的一种山果,无毒的,我们野战训练时经常采来吃的。”

素问吃了几颗给陆铮又留了几颗,见他一直低着头摆弄采回来的草叶,于是问:“你做什么呢?”

陆铮摆摆手,推开了送到自己嘴边的果子:“你吃吧,我刚才边采就边吃过了。”说话间,他手中细密坚韧的草已经被他编织成了一双实用的草鞋。

他对素问伸出手,说:“来,把脚拿来试试。”

素问听话的把草鞋穿在旅游鞋的外面。她脚上的这双旅游鞋,再走下去,出血的脚底就会和鞋底粘到一块,一双脚就算废了。

这之后,两人又徒步前进了大约十公里,终于在丛林边缘的公路上碰到了军区的车辆。

据车上人员说,演习已经结束了,最终是西南军区代表的蓝军获得了演习的胜利。但是蓝军的功臣狼牙特种大队的特种兵却因为陆航团的追击而躲进了丛林,这一天军区派出的搜索队和直升机快把整座山头都翻遍了。

听到自己的队伍获胜了,陆铮疲惫的嘴角终于扯出一抹笑来。

远处,白色的救护队迅速的从急救车上跑下,几个身形窈窕的随行军医训练有素的为二人检查身体。

陆铮和素问几乎是同时指向对方。

“她的脚受伤了!”

“他发烧了!”

两人的异口同声弄得医生明显一怔,然后又把目光投向了最令他惊奇的年轻女子身上,如此艰难的丛林流浪,就连没经过特种训练的普通士兵都熬不住,何况是个娇生惯养的城市女娃娃……

素问忙摆摆手。

“我好着呐,你先看看他!他烧了一整天了。”说完,她还站起来跳了几步,示意自己的脚真没事,这番可爱的动作,引得医生和裁判都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这时,远方再度扬起尘埃,几辆陆巡接连向他们的方向开来。

汽车连的小兵先跳下车开车门,警卫队依次列开,这阵仗,纵使素问这般外行人,也知道来的师大人物。

除了担架上的陆铮和一脸茫然的素问,其他人几乎都站直了腰板,用目光迎视着车上下来的人。

西南军区的傅中将在几名将校军官的簇拥下,大步向陆铮走来。

他先问两边的军医:“他怎么样?”

军医据实回答:“在发烧,其他要进一步检查才能确定。”

傅中将似乎满意的点点头,随即转向担架上的陆铮,用一种赞许的目光打量他,连说了三个:“好,好,好。”

他的大手拍在陆铮肩上:“你是我们蓝军的英雄,拯救了蓝军的败势。也是我们西南军区的功臣,这场仗打得漂亮,让老许天天挂在嘴边的黑虎认识认识,什么叫狼牙,什么是来自地狱的勇士!”

陆铮一言不发的接受傅中将的褒奖。

待傅中将走后,顾淮安探头探脑的凑过来,在他胸口擂了一下:“小子,干得不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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