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早晨的恋人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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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低垂的铅灰色天空显得既沉重又阴暗。

白雪片片飘落。

这是梦,是祈梨所作的梦。

这是六年前的冬天,那个难以忘怀的日子。

「」

生锈的链条发出「叽~~」的声音。

祈梨人在公园里。

她独自坐在秋千上。

四周空无一人,在太阳即将西沉的公园里一个人也没有。

在这种地方,祈梨并没有特别做些什么,只是坐着秋千摇来晃去。

唇间吐出的气息是白色的。

「」

我没有哭。

爸爸跟妈妈离婚了。

爸爸离开家里。

就只是这样而已。

我想起爸爸最后问我的那句话。

『祈梨妳已经长大了,所以没问题的,对吧?』

我想也不想就回答:

「嗯。」

我没有握住那只离我而去的手,也没有低声要求爸爸不要离开,更没有目送爸爸离去,只是一直呆站着,直到大门关上。

我也没说「不要走」。

我也没问出「爸爸讨厌我了吗?」这句话。

只是面无表情地等待一切结束。

心脏明明跳得好快,心情却逐渐结冻,什么也不想看、什么也不愿意想,就连呼吸也令我痛苦。

我最后闻到的爸爸味道,是带有一些苦涩的烟味。

「」

在她彷徨的视线前,雪花落在她娇小的手上,然后融化。

从她双唇之间吐出一句话:

「如果是我就好了。」

「妳是指跟雪一样融化、消失吗?」

声音从身后传来,祈梨回头一看。

一位少女站在那里。

祈梨从未见过那位女孩。

她的年纪比自己还小,可是,却给人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之感。

「妳不回家吗?」

「」

祈梨低下脸、摇摇头。

爸爸已经不在家里了。

只要回家、只要夜晚来临,就算不愿意,也非得体认到这个事实不可。

自己不想要流泪。

「」

她试着忍耐,并且紧咬嘴唇。

她越想着不要哭,眼泪就越从眼眶中浮现。

满腔思绪几乎要溃堤而出,她已经快要承受不住了。

然而,那位站在祈梨身旁的少女,露出的眼神却是既严厉又威风凛凛。

「就算是这样,妳也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吧?」

这种事她当然知道。

「事实会改变吗?只要妳流泪,时间就能重来吗?」

「」

祈梨摇摇头。

「那就给我站起来。」

说着,她拭去了满溢在祈梨眼中的泪水。

「妳没什么好觉得可耻的,只要抬头挺胸就可以了。」

「可是」

她无法说服自己,她不可能变得那么坚强。

「总有一天会有喜欢妳的人出现。」

「不可能,才不会有人喜欢我。」

「没这回事,也会有人喜欢妳的。」

「喜欢我?」

那位少女肯定地点点头。

「等到那时候,妳大概已经忘了我跟妳说过这番话了,不过那天一定会来临的。」

「」

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吗?

这个时候,祈梨还不敢相信这件事。

(可是)

(如果那天真的来临如果真的有人愿意喜欢我)

祈梨的心中浮现出酸甜的思绪,她紧抿唇瓣。

(如果我能遇见自己喜欢的人,那我什么都不需要了。)

这是她当时的想法。

「!」

祈梨醒了过来。

她望着天花板,才知道这里是饭店的房间。

她回想着昨天的经过。抵达夏威夷、在海边游玩、晚上跑去拯救被绑架的鼓太郎。祈梨往身旁望去,想要确认那一切都不是梦。

「鼓太郎?」

到处都没看见鼓太郎的踪影。

在无法言喻的不安驱使之下,祈梨从床上坐了起来。阳台、浴室,到处找不到鼓太郎的身影。

「」

这时,一旁传来开门的声响,鼓太郎出现了。

他的手上提着便利商店的袋子,是因为早起,所以顺便跑去外头散步了吗?

看见祈梨噙着泪水的模样,鼓太郎吓了一跳。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

祈梨摇摇头,她擦拭泪水,脸上露出微笑。

(只要有自己最喜欢的人陪在身边,那就足够了。)

其他什么都不需要,再也别无所求。

诺茵在翻阅著书。

当她独处时,几乎都在看书。

弗朗西丝卡还在睡,所以她蹑手蹑脚地来到阳台,望着从山背射出的阳光鲜明地照亮威基基海水的风景,虽然正处盛夏时节,早晨的空气却还不甚暖和,两人真正投宿的小屋位居山腹,是一座距离威基基海滩仅仅数公里之遥的山庄。

她所阅读的是夏威夷还处于王国时期时,前来造访此地的传教士手记。

诺茵为数稀少的兴趣之一,便是造访异国时带着跟当地有关的书籍一同前往,而且她带的并非导览或是历史书籍,而是小说,比起后世描写英雄的大作,她更喜欢能窥见角色心境的小品。

她的视线从景色移往书本,接着又凝视大海。

她露出认真的眼神,眺望伴随阳光强度而变换色泽的天空与海洋。

「」

这本书的作者曾经为这片景色感动不已。

诺茵并不了解作者的感受。

因为她没有感受美丽的机能,是因为没有必要,所以克罗诺斯没帮她装上呢?还是感觉机能在途中故障了?无论原因是哪一个,她的心就像是结冻一样毫无感情。

因此,诺茵才会看书。

她希望透过自己的眼睛观察作者所见,藉以弥补MysticWord与人类之间的差距。

不过,这并不是因为诺茵想要成为人类。

「早。」

是弗朗西丝卡。

大概是觉得没人在看无所谓吧,她就这么穿着睡衣来到阳台。

诺茵赶紧起身,替弗朗西丝卡拉了张椅子。

「早安,主人。」

「昨天真是抱歉,我不知道那女孩是妳的姊姊。可是,她真的是妳姊姊吗?」

诺茵点点头。

「这样啊。」弗朗西丝卡轻轻点头,然后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这样一来,今后还是让妳退居幕后比较好。」

「我也要战斗。」

诺茵绕到弗朗西丝卡面前说着。

「不行,怎么可以让姊妹互相残杀。」

「无所谓,守护主人是MysticWord的责任,对方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这种想法不好,我不赞成。」

弗朗西丝卡凝视着诺茵,就像是要训诫她。

「我在担心妳。」

「为什么?」

「妳在逞强,我看得出来。」

「我才没有。」

弗朗西丝卡反驳,那口吻就有如要顺势将对手一刀两断。

大概是诺茵的话惹她生气了吧,她不悦地蹙起眉头。

「妳有能力了解我的想法吗?」

「对不起。」

每当这种时候,诺茵总是会心头一紧。

她讨厌只会说只言片语的自己。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故障了,脑袋里思考的事情她就连一半也说不出口。

(我并不想激怒主人。)

残缺的言语无法传达真正的想法,因为词不达意而造成弗朗西丝卡的不悦,对诺茵而言,这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

(是主人捡回了这样的我,是主人收留了故障的我。)

单单这么一句话,便足以形容两人之间的关系,虽然简单,却是诺茵的全部。

她所思考、行动、追求之事,一切都是以弗朗西丝卡为依归。

她只是想看见弗朗西丝卡的笑容而已。

(只要主人开心就够了。)

无论自己被如何责骂都无所谓,只要能让我陪在主人身边就可以了。

就算不能待在主人身旁也无所谓。

只要弗朗西丝卡希望,即使要我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

诺茵沮丧地低下头,这时,一个温暖的触感搭在她的头上。

那是弗朗西丝卡的手,是她那温和、柔软的掌心。

「没问题的,我们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我什么都愿意做。」

「咦?」

「我可以杀了那个叫做祈梨的女人。」

「谢谢妳,不过别这么做,现在还太早了,不到最后我不想采用这种方式。」

「敌人就该杀。」

「他们不是敌人,虽然对方可能把我当成了敌人」

「妳太温柔了。」

「我一点也不温柔,只是觉得这么做感觉很差,所以不想做罢了,再加上跟鼓太郎见面后,我有了一个新的想法,那就是还没有做好觉悟的人,不应该拥有莉莉斯的力量。」

「我什么都愿意做。」

「谢谢妳,只有诺茵是站在我这边的。」

弗朗西丝卡露出微笑,然后摸了摸诺茵的头。

诺茵很开心,却又觉得落寞。

(主人在笑,可是却不是打从心底的笑。)

(主人的心里有个巨大的窟窿。)

人们将其称为孤独,诺茵并不明白孤独一词的意义,因此把它置换成窟窿这个形象。

(主人的窟窿很大。)

所以她才想帮主人分担,就算只有一半也好。

不过,她也明白弗朗西丝卡拒绝的理由。

(内心的窟窿不是外人可以碰触的东西。)

窟窿大概就像是擦伤后的皮肤,一经碰触便会感到疼痛。

所以弗朗西丝卡才会想独自疗伤吧。这是诺茵的想法。

(对主人而言,我只是武器。所以,我只是个外人。)

虽然诺茵觉得这样也好,却又无法原谅没能填补主人内心空洞的自己。

「」

尽管心里有千言万语想问,诺茵还是走开了。

因为她不想说些言不及义的话来扰乱弗朗西丝卡。

她独自回房,再次翻开了书。

书里记述着人类的语言,记载着真心的言语。

她想要能够传达心意的话语,就算只有一句也好,只要能让弗朗西丝卡打从心底展现笑容即可。

诺茵好想找到这么一句话,于是她翻阅书页。

她并非想要成为人类。

因为她知道自己只是武器,所以她不想成为其他东西。

她只是想要能够连结工具与人类之间的话语。

「来,鼓太郎大人,请把嘴巴张开。」

地点是可以望见大海的餐厅,一行五人正在吃早餐。

这里是自由取餐的自助式早餐吧,爱尔米娜似乎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在她的餐盘里,盛满了不管怎么看都不可能吃完的食物。

她一边把喜欢的食物放进小盘子,一边喂给鼓太郎吃。

身为公主的爱尔米娜从小养尊处优,根本不会做菜,或许是因为这个缘故,像现在这样喂鼓太郎,就像是自己亲手做菜给他吃一样,因此她看起来十分开心。

(可是这趟旅行,不是为了让祈梨跟鼓太郎感情更进一步而准备的吗?)

乌尔心想,她怀疑公主是不是太过自由自在了。swisen.com

她瞥了祈梨一眼,对方并没有显得特别不悦的样子。

(真是一个心胸宽大的人。)

这是乌尔真心的想法,想起自己曾经敌视祈梨、甚至还企图伤害她,乌尔便感到十分羞隗。

对于鼓太郎,虽然她还没有放下戒心,仍旧怀疑对方是否能带给公主幸福,不过,她倒是希望祈梨能永远都是公主的朋友,希望她可以守护公主的开朗。

毕竟公主的个性老是容易得意忘形,因此很难结交到什么朋友。

(如果公主也能跟祈梨和睦相处就好了)

「鼓太郎大人,以后不管什么大大小小的事,还是听我的话比较好唷。」

(公主~~~~~~!)

乌尔在心里发出悲鸣。

「任何事都要?」

「没错。我不是说过另一位碎片持有者很危险吗?这次不就被我说中了?」

「妳是指弗朗西丝卡吗?」

「是的,就是那个危险的女人。」

「的确」祈梨点头附和。这时,一旁的铃兰开口了:

「不,被妳料中的也只有这一件事吧?剩下的全是些疯言疯语,不是吗?」

「重要的就是那一次呀!」爱尔米娜自傲地挺起胸膛。

「因为我保护了鼓太郎大人免于受到邪恶的侵害!」

「我不觉得有到邪恶的地步,虽然她的确是个胡来的女孩」

「鼓太郎大人!那是敌人设下的陷阱!」

「陷、陷阱?」

「没错,那种想也不想就脱光光的类型是最危险的。」

「的确,就像是以前的爱尔米娜一样。」

「主人,这句话说得好。」

「哎呀!居然把我跟那寡廉鲜耻、毫无规矩的人相提并论,真是太伤我的心了!太伤我的心了!」

她重复了两次。虽然她打算透过这种方式博取同情,却完全没有人附和。

「妳们那种强人所难的个性根本如出一辙,要看看证明这件事的影片吗?」

「我的心中有爱呀。」

「这种看不见的东西,要怎么拿来当证据。」

听鼓太郎这么一说,爱尔米娜抛了个媚眼。

「那就由我来展现给鼓太郎大人看吧,就今天晚上好了,祈梨大人要不要一块儿来呢?」

「我、我就不用了」

「我也不想3P」

祈梨和鼓太郎显得很害怕,于是爱尔米娜意兴阑珊地点点头。

「请不要跟我客气。我想让您看看我最高级的爱~~」

「不,那种事还是等我们长大一点」「我、我也这么觉得」

咳咳。

乌尔刻意干咳两声,然后插嘴说:

「公主,重要的不是3P,而是应付敌人的对策吧?」

「是呀!各位,现在可不是离题的时候!!」

(不就是爱尔米娜把话题扯开的吗!!)

鼓太郎他们受到轻微的打击,头也开始晕了起来。

虽然他们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不过爱尔米娜瞎扯的模样总是令人腿软。

「话是这么说,可是对手似乎不是什么狠角色。」

这是爱尔米娜对于昨天那场战斗的感想。

「只要四个人一起上,胜利肯定是我们的。」

「不过那位戴眼镜的女孩,不是自称是铃兰的妹妹吗?」

「真的吗!?」

这可是爱尔米娜第一次听说,她大吃一惊,眼神也立即转换成担心铃兰的模样。

「那就不太方便动手了。」

然而身为当事人的铃兰却回应:

「用不着顾虑,尽管出手。」

「妳在说什么啊,铃兰!」

听见鼓太郎语带责备的口吻,铃兰朝他望去。

「我有说错吗?主人。既然对方跟我同一型,那她的力量也就不难想象。」

事实上,她们俩昨天战了个平分秋色。

「不可以,我不能让妳们自相残杀。」

「敌人就是敌人,主人用不着担心我,使魔就是这么一回事。」

铃兰只说了这些,便从座位上站起身。

「我先失陪了。」

「妳要去哪里?」

「只是去散步。」

铃兰的语气跟平常一样平淡,说完后就离开了餐厅。

在剩下的四个人中,爱尔米娜的脸色既可以说是讶异,也可以用目瞪口呆形容。

「她的感受跟我们不一样呢。」

这种看到什么就全盘接受的感想,的确很有她的风格。

「可是,她的态度太奇怪了,其实她很介意吧?」

「我也这么觉得。」

祈梨也同意鼓太郎的看法,铃兰的样子确实令人在意。

鼓太郎站了起来,他无法坐视不管。

「我去追一下铃兰,你们两个先回房间。」

「啊,鼓太郎大人。」

爱尔米娜叫住他。

「什么事?」

「祈梨大人可以借我一天吗?」

离开饭店便可看见公园。

「等我一下,铃兰!」

他穿越红绿灯追了上去,在布满绿色草皮的公园里,安装于各处的洒水器正在撒水。

在太阳的映照下,四处都可以看见小巧的彩虹。

铃兰简直像是伫立在彩虹花园当中一样。

「主人,有什么事吗?」

听见主人的声音,铃兰回过头。

「我很担心妳。」

「你怕我手下留情,背叛你投奔敌营吗?」

「妳在胡说什么啊!妳说的那些我从来没有想过。」

「那就好,被主人怀疑的话我会更心痛。」

「一点也不好,她不是妳的妹妹吗?」

「只不过代表制造我们的是同一个人罢了,没有必要以人类的标准来衡量MysticWord。不过,我也可以理解主人的心情,我不想让你烦恼,所以才会离席。」

说完话的铃兰想要继续迈出步伐,却被鼓太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应该有不必开战就能解决事情的方法吧?」

「你要把她们纳为伙伴吗?爱尔米娜会生气的。」

「我会想办法说服爱尔米娜,虽然那很麻烦。」

「弗朗西丝卡这种对手就算变成伙伴,也只会成为麻烦的来源而已。」

「总比打起来好吧?」

「你又想自己承担麻烦吗?主人真是愚蠢。」

「唔」

「不过我很喜欢你这一点,我喜欢一直做蠢事的主人。」

「我、我会反省的」

就像是要安慰难为情的鼓太郎一样,铃兰点点头。

「主人只要维持原样就好,虽然即使你要求我不要战斗,我也不能随便答应你,可是我很开心主人能对我这么说。」

「总觉得反而像是我让妳费心了。」

「帮助主人才是使魔的存在意义,不是吗?」

「唉」

鼓太郎深深叹了口气,对于自己的无能为力,他失望地垮下肩膀。

「即使过了这么久,我还是一样差劲呢。如果我能找出让大家眼睛一亮的答案就好了。」

「是吗?我反而认为那种对别人的人生轻易说出答案的人比较不负责任。」

「是这样吗?」

「主人是因为认真在思考关于我的事情,所以才会觉得迷惘吧?」

「我可能只是优柔寡断吧。」

鼓太郎搔搔头,语气显得吞吞吐吐的,他没有自信能让铃兰如此称赞自己。

当、当

一旁传来钟声。

是婚礼吗?乘着柔和的风,一阵轻快的钟声传来。

「因为彼此敲击,所以才会如此动听吧。」

「咦?」

「钟要有人敲打才会知道自己的音色,跟主人相遇之后,我学会了笑容。」

说着,笑容从铃兰的脸上浮现。

虽然只是浮现在嘴角的微微笑意,尽管只是一个小小的微笑,但这就是铃兰的笑容。

「因为有主人在,我才能看见、才会知道自己想做些什么。所以,这样就好,这就是我现在的想法;所以,我想要守护大家。」

就在这个时候。

「!」

铃兰感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主人。」

「什么事?」

「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可以吗?」

鼓太郎点点头。

「我本来想要鼓励妳,结果反而变成妳鼓励我了。」

两人站在公园的出入口。

前方是一流品牌专卖店林立的威基基大街。

鼓太郎本来想回饭店,可是想起爱尔米娜刚才那番话,她似乎要跟祈梨出门的样子,这样自己一个人在旅馆浪费时间也没什么意思。

鼓太郎觉得其实自己也可以跑去找她们,不过独自在威基基探险也满有趣的。

「那我去拍些照片吧。琴子交代我要多拍一些相片回去啊,我把数位相机放在房间里了」

「那就用我的手机,这可是最新型的。」

铃兰边说边把自己的手机递给鼓太郎。

的确,如果是铃兰选购的手机,相机的性能一定不会输给数位相机。

「不用了,只不过是回饭店一趟而已。」

鼓太郎推辞了她的好意。

毕竟这是铃兰的手机,是她当成宠物或是自己的分身一样爱惜的手机,总觉得不好意思跟她借。

然而铃兰似乎很着急的样子。

「没关系。既然主人要独自行动,那我也没什么好拍的。」

铃兰硬是把自己的手机塞给鼓太郎。

「谢、谢谢」

道完谢之后,鼓太郎跟铃兰挥手道别。

铃兰也挥了挥手,等到确认鼓太郎的身影消失在卡拉卡瓦大街后,转眼间,她的表情彷佛松了口气,眼神却又立即变得严厉。

「我知道妳在这里,出来吧。」

「姊姊果然厉害。」

影子在阳光下出现,一位少女现身了。

「有何贵干?」

「姊姊似乎忘了一些事情。」

「难道妳就知道什么吗?」

「克罗诺斯爸爸的话。」

「妳说什么?」

「将莉莉斯的力量回归正统继承者吧。」

诺茵并没有笑,因为她根本不晓得该怎么笑。

「那又如何?」

铃兰表露出明确的拒绝之意。

「爸爸希望让碎片合而为一。」

「根据我的记忆,克罗诺斯说的是不要让莉莉斯的力量被别人夺走,特别是那些想要利用这股力量的人。」

铃兰用眼神告诉诺茵:「我指的就是妳。」

「弗朗西丝卡她」

「妳想说她是莉莉斯的正统继承人吗?妳要我相信这件事吗?」

「姊姊的主人并非正统继承人。」

「就算妳说的是事实」

铃兰停顿了一下,整个人进入备战状态。

「我也不可能乖乖接受。」

魔法阵从铃兰的正面浮现,那是用来发动咒文的回路,虽然铃兰可以把魔法阵隐藏起来,但她还是刻意展示给诺茵看。

「我的心无意赞同妳的话,就算要我相信妳,妳花的时间也还不够。」

「心?」

「也就是说,如果妳要对主人出手,那我也只有挺身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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