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赠吾发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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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统停伫在原地,高大身躯绷得僵直,眼角猛抽了两下,胸腔里囤满腾腾恼怒。这该死的无耻女人!行为浪荡,思想龌龊,何止不配为后,根本就是不配为女子!

与范统的怒气滔天相反,路映夕怀着愉悦的心情回到凤栖宫,菱唇扬着一抹笑。没想到这种言语的小把戏,也能捉弄人。这位范大侠真是罕见的“奇”才。

但刚一跨进寝居,她唇角上扬的弧度便就收了回来。

“皇后心情很好?”皇帝懒洋洋地倚在长榻上,斜睨着她。看样子似已等了她一会儿。

“皇上怎会在臣妾宫中?方才不见皇上用膳,不如臣妾现下命人炖盅参汤?”她边殷切关怀,边在心中腹诽,他身为一国之君,不理朝政,倒跑她这里跑得勤,叫外人知道,又要说她狐媚惑主了。

“不必了。”皇帝摆摆手,似随意地道,“朕折回的时候发现皇后已不在,就来凤栖宫看看。”

路映夕暗暗皱眉,可要告知他,她与范统私下谈话?但这却是有失礼数的事。

皇帝觑着她,勾起优美薄唇,散淡道:“皇后可要注意些了,近来宫中盛传的流言,想来皇后亦有所耳闻。”

路映夕慢慢舒展开眉宇,悠闲笑道:“皇上圣明,定也知谣言止于智者。”听皇帝的话意,显然是知道范统找她了。皇宫虽大,但实则一切都尽在他掌握吧?

“话虽如此,但终究人言可畏,皇后可要万事小心,切莫落人口实才好。”皇帝语气柔缓,像是发自肺腑的关心。

“多谢皇上提醒,臣妾必当谨记于心。”路映夕从善如流,温声应道。

皇帝单手撑着软榻扶把,优雅起身,走近她,右手摊开于她面前,口吻宛若春风般温柔:“这支木簪,是朕少时亲手所雕,今日赠予皇后。”

“谢皇上赏赐!”路映夕接过他手中的簪子,举起细看,心中不免一突。这木簪手工十分精细,可见雕者之用心,约指粗的簪身上刻着几个小字——赠吾结发妻。

她抬眸凝望他,一时无语。此木簪并不值钱,可是……他为何要送她?只因她是他的皇后,或是他试图软化她的心?又或者,他当初雕这木簪时,其实早有意中人。那夜他的几句低语,那句“爱,不得”,所指何人……

见她怔仲,皇帝唇边笑意更浓,取起她手里的簪子,为她插上发髻,而后退开两步,欣赏着道:“朕的手艺似乎还不错,而皇后容颜清丽绝伦,如此更显淡雅。”

她浅露微笑,轻声开口:“皇上当初雕这支木簪时,就是想要送给将来的皇后吗?”

“嗯。”皇帝颔首,目光不禁变得悠远,似在回忆那青葱少年时光,口中缓缓道,“那时朕尚未登基,不知将来会是怎样的女子陪在朕身边。懵懂无知少年时,心里难免有希翼。举案齐眉,执手结发。”

听至此,路映夕心中更加肯定,曾经有那么一个女子存在过皇帝的往昔岁月里。她凝眸看着他,他如刀刻的脸庞俊美无俦,长眉入鬓,狭眸深邃。但英挺眉宇间,已隐约染上几许疲倦风霜。若不细看,不会发觉。可她看得出,他的心,比他的年纪沧桑许多。

安静无言片刻,她接着他的话,低吟道:“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

皇帝淡淡笑起来,眉眼微弯,英俊迷人。

路映夕亦笑,明眸澄澈清朗,对他静静地对望。

他和她都知道,这首诗的上阙。“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她是在为那不知名的女子叹息,也是为他感叹。曾经的有情人,已另娶,而那佳人,不知如今芳踪何在?

她忽然深深觉得,他和她是这样的相像,都是不得自由的人。也许正因为如此,他才想要争取更大的权势和更巩固的江山,只有这样,他才能安枕无忧,拥有多一些自由。

两人相隔两步距离,默默对视着,眸光皆是晶亮明耀,仿佛同样的能够穿透人心。

可是,即便看透了,又如何?他与她,注定是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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