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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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吼吼吼,上榜单了~嗯,这一章气氛很……压抑……嗯,会好起来的,请看咱真诚的眼睛~!

红字榜单让咱情何以堪……

今天到周日,连着三天更新整章,所以,大家也踊跃留言吧~

PS:刚刚打完排球比赛,回来晚了,已经过七点了,见谅见谅。

PSPS:后台出问题了,评论暂时回不了,我明天一定回,那个娘受!那日以后,康熙二十三年年初的时候,胤褆终究还是陪着胤禛去六弟胤祚那里看了一趟,当然,还是以给德妃请安的名义。即使胤禛再不愿意,但是,有些事实却是他一辈子都无法避免的。

那时候,六阿哥胤祚的屋子里已经完全可以和药店的药材库媲美了,就连用来熏香的炉鼎里,袅袅飘出的,也是带着浓浓药味儿的安神香。而六阿哥胤祚就是在这样的一种环境里,苍白着小脸儿躺在厚厚绵绵的锦榻上。陷在层层叠叠的被褥中的瘦弱身躯,几乎就剩下一把骨头,只有大大的眼睛,在看到胤褆和胤禛的时候,还有几分异样的神采闪过。

胤褆和胤禛到的时候,德妃正和往日一样,坐在胤祚的榻旁,心心念念的都是她这个小儿子,却没有看到,迈进门里的胤禛脸色有些发灰。

胤褆虽然早知道是这种情况,但是却也没有想到德妃这会儿当着他这个“外人”的面,也连个表面文章都懒得做。在心里默默地叹息一声,胤褆无奈的抓起胤禛小小的右手,使劲儿攥了攥,又像抓住时一样悄悄地放开,然后若无其事的往前快走了一步,抢在胤禛前头,冲德妃行了礼,打断了这两个人之间那种让他都感觉到十分压抑的气氛。

“胤褆(胤禛)给德额娘请安,德额娘吉祥。”后面的胤禛用左手轻轻的摸了摸自己刚才被拉住的右手,脸色缓了缓,动作也不再那么僵硬,跟在胤褆后面,恭恭敬敬的给德妃请了安。

德妃扭头看了看给她请安的两个阿哥,意思意思的做了个动作,点了点头,就又将头转过去,看向她那个现在只能躺在床上的儿子。

胤褆见了这般光景,心里也是闷得难受,却实在没有立场来说些什么,只得拿眼瞅了瞅面前躺着的小六。

胤祚看了看自己这个来看自己次数最多的大哥,再看看一旁什么也不打算说的额娘,露出一丝苦笑,咳了咳,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靠在德妃亲自为他垫好的靠背儿上,披了件衣服,用有些嘶哑的嗓子对德妃说,“额娘,儿子记得上次大哥来的时候似乎很喜欢儿子这里的碧螺春。

可巧儿,前两天儿子刚好又得了一些,额娘当时不是还帮儿子收起来了吗?正好现在趁大哥来了,额娘就去把那碧螺春拿出来给大哥吧,反正,本来就是给大哥留的。”

胤褆和德妃听了胤祚这番话,又怎么会不明白他是个什么意思,当即,德妃偏过头,看了看一脸微笑的胤褆和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的胤禛,目光逡巡了好几圈,才终于点了点头,优雅的起身,带着胤褆和自己身边的宫女太监一起出了胤祚的寝殿。

胤褆走之前又握了握胤禛有些冰凉的手指,像是想要把温暖传给他这个天生体温偏低的四弟一样,紧紧地抓了一下,才慢慢松开,跟着德妃迈步儿出了殿门。

倚在床头儿的胤祚笑着看着自家大哥和四哥间的小动作,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眼中的光芒有那么一两分的跳动,让这个久病的孩子看起来根本不像一个才五岁左右的幼子。

不过,即使这些阿哥比不上慧极必伤的八阿哥胤禩,康熙的儿子里,又有几个是真正的孩子呢?

等胤禛终于收回了望向胤褆背影的视线,将目光转向在这个过程中一直很安静的胤祚时,才发现自己这个只见过屈指可数的几面的六弟,眼中闪现出的,竟然是可以称之为“了然”的光芒。

将眼中因为刚刚那个人而闪烁的光芒渐渐隐藏了起来,胤禛顿了顿,才缓缓的开口,“六弟的身体,四哥本来早就该来看的了,这几日,是做哥哥的疏忽,以后,必不会了。”

胤祚看着已经完全换了一种态度的胤禛,摇了摇头,笑容中多了一点儿苦涩,“四哥不必和弟弟我这么说,有些事情,即使我这个半截子已经埋进土里的人,也不是一点儿都不明白的,比如,你对大哥的那些不同。”

胤禛听胤祚这么说,脸色就是微微一沉,刚刚看到那“母子情深”的画面时的别扭和现在这种有些被强行扒下外衣的不满混合在一起,让他的眉头渐渐皱紧。而他看向胤祚的目光里,温度也减了几分,“六弟说笑了,如果刚刚的话被德额娘听到,估计又要惹德额娘的眼泪了。六弟放心,你这病——”

“咳咳咳,四哥,你这是何苦。欺负我还是个不懂事儿的孩子吗?”胤祚见胤禛还要和他打这个太极,激动地连连咳嗽了几声,打断了胤禛的话头,捂着嘴缓了缓,才接着说了下去,“四哥,我说的那些话除了希望你能不把我当个孩子‘哄’以外,实在没别的意思,真的。要真的说起来,我也是很喜欢大哥的,毕竟,也只有大哥才……”

低低的声音最后几乎已经听不见了,胤祚也是感觉到自己似乎也偏了话题,才咽下了那句话最后的部分,重新抬眼看着面前的胤禛,用一种近乎软弱的口气说,“四哥,你就听我一句,我说自己‘半截子埋土里’这话,真的不是作假,我是,真的有那感觉的。所以,四哥,弟弟我就求你一句话,你以后就多来这里,看看额娘,成吗?”

胤禛本来还能听他断断续续的说下去,此时,听到最后,眼睛的瞳孔骤然缩了缩,用一种近乎凝结成实质的目光注视着自己这个六弟,停顿了半晌,才终于从喉咙中挤出一句话,“我的额娘,是佟佳贵妃,德额娘,只是你一个人的‘额娘’。”

胤祚一听这话就急了,他不是不知道自家额娘和这个四哥之间的那点儿别扭,但是,即使知道的再清楚,他作为一个刚刚五岁的病阿哥却是什么也做不了的。而且,他也确实没有那个精力去为他这个四哥想了,他现在仅仅是希望——如果自己真的走了,自己这个深爱着自己的额娘,能够在这个偌大的紫禁城里,还有一个可以寄托的念想儿。

只是,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本就是一团理不清,剪还乱的绳结,他现在一心一意的为自己的额娘打算,却实实在在是无法为胤禛想一想他这个“亲哥哥”现在处在的境况。退一万步说,即使胤禛答应他这个要求,胤禛又能怎么做呢?他毕竟是喊佟佳氏为“额娘”,如果到时候真如胤祚所想,那恐怕,心里堵着的,就不仅仅是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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