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麻木（2 / 2）

“如今异魔再次出现，大地将再次被黑暗笼罩！我们必须提前准备起来，否则，一旦浩劫降临，必将生灵涂炭！”欧冶子声若洪钟，直击人心。

可是，随着他话音落下，却出现了这样的声音。

“欧冶前辈，您说的这段历史，并未被正史记载，仅凭一只怪物就妄下定论，是不是太鲁莽了？”

“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异魔，你说的这些，更像是你杜撰出来的，让人怀疑。”

“退一万步说，即使这段历史是真的，异魔将再次降临，但曾经的南皇都无法奈何他们，那我们准备又有何用？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关我们什么事儿？”

“唉，原来仙光山脉中没有宝贝，只有一个封印，亏我还做了半天美梦。”

“你说那个封印会不会是许多灵宝铸成？”

……

这些议论，令人心寒。洛寒忽然明白，那片大地为何会被如此入侵了，除了异魔的强大外，或许还有其他原因吧？

欧冶子悲声道：“诸位，难道等异魔真正入侵之时，你们才会醒悟吗？”

有人反驳道：“欧冶前辈，你太杞人忧天了，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异魔入侵后，我们五大域高手无数，又岂会惧怕这小小的异魔？”

“不错！你们家族追随过南皇，我们理解，可是这个世界又不是只有南皇一人，剩下的四皇联手，难道还不能解决吗？”

“你们……”欧冶子心中一片悲凉，他发现，哪怕讲的再严重、再煽情，但抵不住人内心的麻木。

是啊，异魔入侵，与他们何干？灵矿城沦陷了，他们逃走便是，有人会来解决。

众人渐渐离去，欧冶子长叹一声，怅然道：“我能叫醒睡着的人，但叫不醒装睡的人。可是，我已尽力，无愧于天下苍生。”

“前辈，你又何必如此执着，他们说的话虽然难听，但又何尝不是没有道理？修行本来就是自私的。”洛寒劝道。

司徒皓然却不赞同这个道理：“洛寒，有时候你要明白，若一个问题上升到种族存亡的层面，那便不是自私与不自私的问题。异魔入侵，于所有修士而言都将是劫难！更何况天下众生呢？”

宋若翎摇头道：“郡候，你的话我不认同。修行本就是走出自身之道，又何须在乎他人？”

司徒皓然摇头道：“你不会明白的。”

宋若翎没有说话。欧冶子道：“修行是为了强大，但若无法保护所爱之人，强大的修为拿来又有何用？若只是为了逍遥长生，不修也罢！”

洛寒心头一震，修行，是为了保护所爱之人，这便是欧冶子对修行的理解。

现在，他忽然有些理解欧冶子为何会将所铸灵器送人了。

“前辈，这件事，仅凭灵矿城的力量，终究是无法解决的。但若将消息透露给那些大的世家，或许还有希望。”洛寒道。

欧冶子摇头道：“历史永远掌握在强者手中，强者选择将这段历史抹去，那你还指望他们做什么？”

司徒皓然也道：“的确，这不是修为高低的事情。大势力，有大势力的野心，小人物，有小人物的理想。若曾经的五皇能齐心协力，南皇何至于舍命封印异魔渊？”

洛寒沉默，正如人皇鼎所说，如今的四皇，哪有这功夫去管这事儿，恐怕都在追寻更高层次的境界吧？

“洛寒。”这时，欧冶子看向洛寒：“我知道你身上有一件东西，你想要掩饰，我便不拆穿。但我希望有朝一日，若异魔入侵，你能看在它的份上，为人族尽一份绵薄之力。”

“若有晚辈出力处，定尽全力！”洛寒躬身道，欧冶子微微一笑，拍了拍洛寒的肩膀，旋即缓缓转身离去，异魔出世，像一座大山压在了欧冶子身上，令他的身躯都显得佝偻了几分。

“我们也走吧。”

回到富甲天下时，老金脸色有些难看，见到洛寒回来后，他才松了口气。

“少主，老金有罪！”

他竟主动请罪。

“不关你的事，老金，你不必这样。”洛寒摇头。

“可是……若老金当时也在场，便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了！”老金咬牙道。

“这件事就这样吧，我要休息。”洛寒将他打住后朝自己院落走去。

老金看向司徒皓然二人：“少主怎么了？”

司徒皓然道：“放心吧，他没事。”

回到房间后，洛寒盘坐床上，第一次扪心自问，修行，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