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深红星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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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术层面上的偶然只不过是战略层面必然余光的碎片而已”--杨威利

新帝国历零零三年,宇宙历零零一年五月底发生的银河帝**和伊谢尔伦革命军的全面冲突,若光从表面的事件来加以排序整理的话,看来就像是因运气不佳的偶发事件所导致的。www.luanhen.com一艘小小的民间宇宙船从帝**支配下的旧同盟领地朝着伊谢尔伦回廊航行。这是一次追求自由和解放的逃亡,一共坐了九十人以上的男女老幼,超过了规定的人数。这艘叫做“新世纪”的老配船只因为动力部分发生故障而向伊谢尔伦求援,结果其通讯波却把帝**给引来了。虽然他们是费了好大心血才穿过帝**的警戒网的。

“理想是从现实的尸体吸取养分的食尸花。一个理想需要比一个军团的吸血鬼还要多的鲜血,需要支持者和反对者双方的血。”

有时这种痛切而强烈的嘲讽构成了真理的一部分。这个时候,伊谢尔伦共和政府的情形或许就是这样。“真是麻烦,不要管了”,内心虽然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伊谢尔伦共和政府绝对没有办法对那些为追求自由而逃离帝**掌握的人见死不救。当然,从以前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政战两方面的发展经验来说,这艘宇宙船有可能是帝**的破坏者,然而,再想到莱因哈特皇帝的为人,事情又似乎不可能是这样的。伊谢尔伦军于是赶紧出舰队前往搭救。

然而,双方就在这里展开了一场再典型不过的遭遇战。对伊谢尔伦军的出现大吃一惊的帝**叫来了在附近的同伴,不久,德洛伊杰上将的舰队就急速赶到,而伊谢尔伦军也不得不动员大规模的舰队。于是,数千艘舰艇就展开了两上小时的交战,德洛伊杰并没有笨到一定要在这个场合获得战术上的胜利,所以便开始后退。然而,伊谢尔伦军摆出了如此调头撤退就要追击的姿态,不断地集结友军,于是,最后便演变成无法回头的态势。尤里安获得了“新世纪”号上的人们感谢,把他们送回伊谢尔伦,而他的内心也不禁有着一种混合着后悔情绪的恐惧。因为他想到,皇帝的作战**是不是会因此被挑起?

然而,仔细观察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短暂的生涯就会发现,他从来没有因为示威而大动干戈,一定是要进入实战才会出兵的。

另一方面,以尤里安.敏兹为首的伊谢尔伦革命军,把主力集结在回廊的出入口,准备应付这预期之外的事态。和平交涉的契机因去年杨威利的暗杀事件和今年的拉格普尔监狱流血事件等外来的因素受到妨碍的经验,总之不管从什么角度来看,使他们精神上的甲胄更形厚重,其实这也是不得已的事。结果都不得不开启战端。

尤里安无间拒绝皇帝的交涉要求,但是,他也不打算卑屈地做帝国的附庸。尤里安经常从杨威利那儿听到有关莱因哈特的人格和价值观的评论。

“莱因哈特是一个不惜为自己的理想和野心,甚至爱憎而自我毁灭的人。就因为如此,他对敌人也有这样的要求。莱因哈特之所以如此哀惜逝去的友人齐格飞.吉尔菲艾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我们之所以轻蔑元首优布.特留尼西特也是出于这种心态吧?”

如果民主共和政治是那么贵重的东西的话,为什么不豁出生命去守护,而眼睁睁看着民主政治灭亡在**政治的支配下呢?这一定是莱因哈特所无法理解的事情。或许莱因哈特是希望从占据伊谢尔伦的少数人当中去寻求理想的敌人吧?

“不管怎么说,只要我们占据着伊谢尔伦,拥有庞大的兵力的话,姑且不论莱因哈特皇帝,帝国政府和军部的不安是永远无法消除的。也许哪一天,伊谢尔伦会成为我们自己本身的负担,而不是他们的。”

“那么,要放弃伊谢尔伦吗?”

“执着于伊谢尔伦,到最后反而会使我们在政治、战略上的选择幅度缩小,就是这样。”

当时,杨的发言方式始终极为抽象,但是,尤里安很能谅解他并无意将伊谢尔伦当成民主共和政治的永远根据地。然而,现在最重要的课题是,尤里安如何把伊谢尔伦的存在做战术层面上的活用?

尤里安从杨那里学到了莱因哈特傲人的才能和野心给予无上的敬意。同时,他也学到了分析和观察潜在其才能里的危险要素。但是,在研究这个人物时经常会面临直视太阳而被灼伤眼球的危险。

在尤里西斯舰上,尤里安对先寇布、亚典波罗、波布兰等人说出他的想法。尽管莱因哈特有和伊谢尔伦共和政府交涉的机会,但是,他是不是一定要在这之前先进行一次战斗呢?因为像是皇帝测试对方是不是为理想而流血的一种方式。

战斗是先寇布以下的军队干部们的希望。亚典波罗一方面对尤里安的见解表示赞同,一方面又微微歪着头提出了疑问。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后世的历史学家是不是会莱因哈特断定为一个嗜血的野心家呢?”

“不,大概写着他是一个有着和所有战争的流血量相当功绩的伟人。”

或许是太疲倦的关系吧?尤里安话中带着嘲讽的语气,回话的声音滑过人们的耳膜时还留着些许的刺耳感。

“因为后世的那些历史家是以成果这种价值基准来衡量流血量的。即使在宇宙统一之前死了一亿人,他们还是会这么说的。他们会说,只死了一亿人就完成了宇宙的统一霸业,真是了不起的丰功伟业啊!”

尤里安发泄了之后,在回归静寂的列席者中,华尔特.冯.先寇布冷静地抚平发言者过度激烈的情绪。

“这种说法真不像是你的风格。难道你想变成一个冷笑家,在后世的毒舌录上留名吗?”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尤里安红着脸,但是,他并不是为了自己那段需要谢罪的发言。他只是突然意识到,姑且不论杨威利,在才能、经验、实绩各方面都比不上莱因哈特的自己,要分析对方的精神作用是显得太勉强了。原本尤里安目前的境遇并不是历史浓,而是用兵家,不是立于测量流血效果的立场,而是立于被测量的立场。

莱因哈特把一级上将以前的诸将和直属于大本营的幕僚们集中于临时的大本营。采取的虽然是御前会议的形式,然而,莱因哈特现在并没有意思问幕僚们是否要出兵。倒不如说莱因哈特的目的是要让列将们彻底明白他的战意和斗志。

“如果是他们发兵挑衅的话,我们当然没有回避的理由。原本朕就是为此而亲征的。朕可能会立刻率领你们离开海尼森去讨伐他们。”

莱因哈特环视列将,他从奈特哈特.缪拉的视线中感受到他有所诉求。在皇帝催促的表情下,有着灰色头发和灰色眼珠的良将诚实地发表了他的意见。

“不是下官轻敌,而是这次战役并没有关系到帝国的存亡。下官认为陛下无需亲自上阵。战事请交由下官等人,陛下就请留在行星上吧!”

莱因哈特以嘲讽的眼神回应着缪拉的进言。苍冰色的瞳孔中跳跃着流星般的光芒。

“朕为什么要率军亲征?难道是要以毫无原则的笑脸去面对共和主义者们无礼的挑战吗?不是的。朕明白缪拉的好意,可是,这个时候,是用不着的。”

这一次轮到米达麦亚要求发言了。

“请容我直言,陛下。皇妃陛下和大公妃殿下都在费沙等着陛下您的归期。请您在后方监督我们作战就可以了。”

“哦?你也有妻子啊!朕想她一定也祈求着你能生还,难道让你置身于危险当中就是好事吗?”

莱因哈特的话中虽隐含恶意,但是却又合情合理,米达麦亚顿时没有提出反驳的余地,于是只有沉默了。

就如莱因哈特所说的一样,帝**没有理由要回避战争。如果这次把伊谢尔伦击灭的话,就可以把所有的人类社会统一于“黄金狮子旗”下了。布于行星海尼森和巴拉特星系的帝**的战力是伊谢尔伦军的五倍以上,装备和补给也居于优势。如果伊谢尔伦军渴望战斗的话,对帝**而言,这无异是一条通往统一和平的捷径。

若要勉强探求帝国不安的主因的话,那就是新领土各处的物流、交通、通讯的混乱尚未完全平息,不过,在拘捕安德鲁安.鲁宾斯基之后,情势已经有很明显的改善了,米达麦亚也不得不承认军务尚书果断的行动杜绝了阴谋的根源。

瓦列一级上将由于麾下的战力已经减半,所以受命警备行星海尼森。和军务尚书奥贝斯坦元帅一起留在海尼森行星上不是瓦列所愿意的,然而这是皇帝的命令,他也没有办法拒绝。奥贝斯坦也对皇帝亲自上阵一事表示反对,但是,他没有表现职强烈的态度,只是二话不说行了一个礼接受了命令。

年轻的金发霸主命令近侍艾密尔.齐列送酒来,他亲手为诸将倒酒。为诸将倒过酒之后,莱因哈特也在自己的杯中注入了四二四年份的酒。

“那个杨威利是一个没有胜算就不会作战的人。所以他值得朕尊敬,但是,他的后继者又是怎么的一个人呢?”

这个问题不是对诸将发问,也不是他自言自语,在喃喃地说了这段话之后,莱因哈特微微地提高了声音。

“米达麦亚!”

“是!”

“你早朕一天出发,设定好和共和主义者们一决雌雄的战场。你就算全军的前夕。左翼是艾杰纳,右翼交给毕典菲尔特,后卫就由缪拉负责。梅克林格以幕僚总监的身份跟朕在一起。那么,干杯!”

高举起酒杯,把鲜红色的液体一饮而尽之后,皇帝把酒杯掷向脚边的地板上。诸将也跟着这样做,只见地上满上晶莹灿烂的碎片。这个景象让人想起了他们以前踩在军靴下的星星群。

II

莱因哈特浮游于无穷的宇宙空间中。

帝**总旗舰伯伦希尔的舰桥呈半球型,上半部是一面显示萤幕,散布在银河中的数亿光亮和黑暗的微粒子洒落于坐在指挥椅上的莱因哈特身上。莱因哈特全身承受着这些微粒子,当明暗的交错和他的鼓动及呼吸呈现同一步调时,他觉得自己和宇宙同化了。这是最幸福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的灵魂深处浸浴在星海当中,自己的所有细胞随着全宇宙的法则律动着。现在,他把船停在距离海尼森十二天行程之外,称为希瓦的星域,但是,这个名词对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他是宇宙的一部分,宇宙是他的一切,没有人可以将这两得分开。

这个时候,莱因哈特自觉到有一些发热,但是,他没有对重臣或近侍说明。如果被他们知道了,别说出战了,他一定会被当成病人关在只可以眺望行星海尼森冬蔷薇园的宿舍里的。莱因哈特的意识范围里容不下自己是一个病人的这个想法,他把这个想法彻彻底底地排除到体外了。

“与其不战而悔,不如先战再悔。”

这是莱因哈特留给后世的一句警语,但是,在可靠的历史资料中却找不到这句话。大概是因为这句话充分表现了被视为军神的莱因哈特的一面,所以才深深地烙印在人们的心中。

当莱因哈特把艾密尔.齐列送来的牛奶咖啡拿到嘴边的时候,监控员的声音充满了紧张的波动弥漫着整个舰桥。

“发现敌踪!距离106.4光秒,3192万公里。推测进入红色区域最快为1880秒之后!”

一张看不见的巨网罩在帝**的头上。曾经驰聘过无数战场,钻过多少死亡线的莱因哈特的部下们,也还是没有办法习惯于安抚着胃、肺和心脏的战栗而冰冷的手掌感触。

不久之后,敌舰投影在萤幕上。光点群浮现于辽阔无边的黑暗深渊中,电脑解析着敌人的阵形,用雷射投影出来。经过数秒的观察之后,莱因哈特发现阵形是根据兵法所布出来的。

“虽然尚未成熟,不过仍有其可取之处。”

莱因哈特赞赏道。在战争经历方面,他比尤里安早了六年,在武勋的质和量方面,更是后者所无法匹敌的。今年六月刚好是莱因哈特自幼校毕业第一次上战场之后的第十年。这是一段何其长又何其短的十年啊?!失去的东西、获得的东西成列地经过他眼前,这时,他对着麦克风开口。

“在作战之前,朕要再对众卿说一次。姑且不论高登巴姆王朝,只要罗严克拉姆王朝在,朕一定要站在银河帝**队的最前线!”

莱因哈特的声音像水一样地弥漫整个舰桥。

“朕的儿子也一样,罗严克拉姆王朝的皇帝绝对不能躲在士兵们的背后,在安全的宫廷指挥作战。我向你们发誓,绝对不会有懦夫可以坐上罗严克拉姆王朝至尊的宝座 ̄ ̄”

一阵狂热的呼声打破了瞬间的寂静。

“莱因哈特皇帝万岁!亚力克大公万岁!”

帝**的通讯回路充斥着昂扬的叫声。那是从伯伦希尔发出来,传到帝**的所有舰艇上的。米达麦亚等诸将在各自的旗舰上带着不同的表情点头称是。那个高傲的皇帝经常把自己的背对着友军,而把胸膛暴露在敌人面前。

于是 ̄ ̄

“发射!”

“发射!”

五月二十九日八时五十分。希瓦星域的会战开始了。

一开始是一种整齐的炮火交织。光束切割着衰老的皮肤般,各舰的能源磁场排距着光束,出现了数万只火鸟群舞似的光景。除了死神的盛装之外,这个世界上是不可能有这么妖治而充满幻魅的光景的。

十五分钟的炮战之后,伊谢尔伦革命军的左翼部队开始后退了。而帝**右翼部队的队伍就像是跟着被吸进去似的往前突进,司令官见状赶忙制止。

“不要中计了!只要我军不被拉入雷神之锤的射程内,他们就没有胜算。不要中了他们这么明显的诱饵。”

毕典菲尔特的指令听来似乎不像他以往的风格,不过,这项命令仍然传进了黑色枪骑兵全队,他们于是放慢了前进的速度。伊谢尔伦军停止了后退,摆出要进军的态势,帝**就相对地开始后退。

在重覆地一进一退之后,十时十分,亚典波罗失望已极,他只好放弃把黑色枪骑兵拉进十字炮火的焦点内的战法。他一只手拿着染色白色五棱星的黑扁帽,对着幕僚拉欧耸耸肩。

“毕典菲尔特那家伙似乎什么时候在他的字典里加上了慎重和小心这样的字了。现在还像个秀才般扭扭捏捏地,到底想怎么样嘛!”

参加希瓦星域会战的战力,帝**方面有舰艇五万一千七百艘,将兵五百八十四万二千四百人,伊谢尔伦方革命军有舰艇九千八百艘,将兵五十六万七千二百人。帝**在数量上占有压倒性的优势,伊谢尔伦革命军则不得不将极少数的舰艇做最佳的运用。对伊谢尔伦革命军来说,这是一项弱点,也有可能是据以产生诡计的根源。

尤里安指示旗舰尤里西斯前进。虽然不像莱因哈特当众所说一般,但是,太过年轻而有着亚麻色头发的司令官却自我要求一定要站在头阵去迎接危险。这也许是受到杨的影响,然而,在这个时候来说,这种举动或许显得有些唐突。

巨大的火花在前方的宙域中开放。

突进的尤里西斯放慢了速度,突破了膨胀的能源乱流中央。舰体因摩擦而摇动着,最后,尤里西斯像是从能源暴风中被释放出来一般,朝着和突入时不同的角度飞去。而就在其前方,不幸的帝**巡航舰体的右侧面暴露在敌人面前了。

从尤里西斯的主炮中发射的白热能源箭击中了帝**巡航舰,试图回头的巡航舰舰体被撕扯开来。新的闪光贯穿了涌出来的彩色爆炸光。能源中和磁场像镶着宝石般的薄衣似地包裹着尤里西斯,然而,一向有强运的战舰却耐住了强大的负荷,一边反击一边回过头,避开了敌方的炮击。

在尤里西斯左方六公里处,僚舰受到帝**的炮火攻击,在中弹之后仍然一边前进一边解体,数秒钟之内便化为金属和能源粒子群,在闪光当中消失无踪了。破坏和杀戮的能源形成激流,在虚空中卷起旋涡,在每个黑暗的墙壁上凿出了火花和火球之洞。

伊谢尔伦军缓缓的前进,看来像是冲撞上帝**的铁壁一样被弹回来了。前锋的米达麦亚、左翼的艾杰纳、右翼的毕典菲尔特的阵形都找不出破绽,伊谢尔伦军的渗透不断受到阻挠。这不是消极的谋略。皇帝的命令一下,铁和火焰的怒涛就将伊谢尔伦军包围了起来,爆发的能源不断地被填充。然而,整体的攻势却尚未完全掌握在莱因哈特的手中。

“杨威利的后继者真是用兵巧妙啊!或者是出自梅尔卡兹之手呢?”

莱因哈特自言自语地说着,他那白晰脸颊浮现出红潮,不只是因为有一种兴奋感,正在微微发热的身体也渴求着水份。他感到一股恶寒。自觉到身体的不适,莱因哈特的不快更是如火上加油。虽然他的锐气和烈气一点都没有衰竭的样子。但是,他意志的集中力似乎越来越弱了。莱因哈特白晰的手指头抚摸着干涩的嘴唇,凝视着萤幕。

在光和暗无秩序的交错几度映于视网膜之际,莱因哈特才听到有人呼叫着“陛下”。出现在莱因哈特眼前的是大本营幕僚总监梅克林格一级上将和皇帝的高级副官修特莱中将的脸。在他们的脸上漂荡着陌生的表情。担心、不安,还有那种守护着病弱者的健康者的表情。莱因哈特以微笑回应着他们,然而,笑容中微微欠缺着豁达与柔和,只差一点点就变成冷笑了。

“怎么了?我的脸上映着诅咒的影子吗?因为我是一个集中几亿的诅咒,包括布朗胥百克公爵的诅咒于一身的人哪!”

梅克林格用郑重的一个行礼接受了皇帝拙劣的玩笑。

“对不起,因为陛下看起来仿佛在另一个宇宙陷入沉思一样 ̄ ̄”

莱因哈特叹了一口热气。那不是发出心中的热气,而是因为肺和气管的发热而引起的热气。

“是吗?不过,陷入另一个宇宙沉思最好是在掌握了我的宇宙之后比较好。希望你们多加努力!”

皇帝闭上了嘴,伯伦希尔舰桥看来似乎恢复了大本营的气氛。

III

或者尤里安.敏兹比他自己想象中的还要豪勇,也许应该说是大胆。当他判断出不能回伊谢尔伦要塞,无法回避和帝**的主力发生冲突的时候,尤里安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变。原本他们就是以极少的兵力和强大的银河帝**较量智慧和勇猛的。他们不应该还希望会有完全整备的环境。在这个时候,他们只有采取一边作战一边寻找胜机的做法了。

或许尤里安的本质不是一个战略家,而更接近战术家。从这个层面来看,也许他不是“小杨威利”,而是“小莱因哈特”。然而,那个对莱因哈特而言已经不存在的师父却仍存在尤里安的心中,而且对他的理性和感性都有着非比寻常的影响。

尤里安是有志成为一个军人,但是,他并不想成为杨的后继者,只希望做杨的部下、辅佐人员。对尤里安而言,军队就代表杨舰队,他对军队的见解虽然稍缺普遍性,但是只要检视他所走过的人生路程就可以了解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伊谢尔伦军的舰艇数量比帝**少,人数更是一大差距。本来在这场会战中,伊谢尔伦军至少需要一百万的官兵。如果没有这么多数目的兵员,就不能运用各个舰艇了。从舰桥上集中控制的能力也是有限的。

而尤里安用可以说太过大胆的战术弥补了这个致命的缺点。他把一成的舰艇当成无人舰,配置在左翼后方,看来就像是预备兵力一样。如果帝**看出这个破绽,把攻势集中在这个方位的话,伊谢尔伦军的阵形一定会整个崩溃。

如果莱因哈特的身体状况良好的话,或许他就会看出尤里安的这个诡计。不,或许他已经看破了吧?如果要严苛地加以评断的话,尤里安的诡计只不过是杨威利的次流罢了。杨常把无人舰拿来当成魔术的材料,如果再回溯战术史的话就可以发现西德尼.席特列元帅也曾经试用这个战法去攻击伊谢尔伦要塞。从某个意义来说,对同盟军而言,这可以说是一种传统的战法吧。

而因为这个无人舰队常常往伊谢尔伦方面或帝**的右侧面佯攻,所以,帝**就不得不分出注意在上面,也因此得分出部分战力应对。光是这样,雪人舰队的存在就已经有其价值了,然而,尤里安身为一个战术家却有着更大的胃口。

如果有机会的话,尤里安还打算把这些无人舰队当成诱饵,向莱因哈特皇帝的旗舰伯伦希尔直接攻过去。然而,尤里安一方面不认为莱因哈特会中这样的诡计,或许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但是,反过来说,若说伊谢尔伦军还有其他胜算的话,那就只有把帝**引进伊谢尔伦要塞主炮“雷神之锤”的射程范围内了。尤里安想到或许自己被目前的状况所牵引而在战略上做了错误的判断了,然而,他之所以会有这种想法完全是一种完美主义在作崇,或许这也是他承受自师父杨威利的影响中不好的一面。

这个时候,莱因哈特决定把基本的用兵姿态定在正攻法。

“没有玩弄诡计的必要。连续不间断的攻击以消耗敌人的战力。”

聚集大量的兵力,整务补给,再正确地加以运用,这就是通往胜利的道路。跟杨威利一样,莱因哈特也知道这个道理。他的霸气中存在着理性,这就是为什么他并没有使自己的天才狂飙的缘故,但是,在这次的会战中,因自己的集中力的薄弱而产生的微妙不安更是使得他在用兵时显得过度慎重。莱因哈特一边解析着敌人的阵形和行动线,一边喃喃自语着。

“能用这么少数的舰艇完成这么严密的布阵,看来大概是梅尔卡兹的手法吧?老将的功力似乎还没有衰退。”

维利伯尔.尤希姆.冯.梅尔卡兹用兵不喜取巧。“坚实而没有空隙,惯依理而行”,这是军事学教科书上对他的用兵评价。在他晚年时,因为有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和杨威利这两大恒星在宇宙中闪耀着,所以,梅尔卡兹的光芒在众人的印象中似乎就黯淡了不少,但是,就因为这样,他才得以成为后世平凡军人的典范。想模仿莱因哈特和杨的人虽然不在少数,但是,却没有人学得来。

炸裂的炮火产生连锁反应形成光带,把无机物和有机分子撒到宇宙中,仿佛一只带着恶意的巨大怪物一样排山倒海而来。

伊谢尔伦军虽然一向善于和大敌对战,但是,就因为人数太少,同样的战法能用到什么时候就不得而知了。

“只有五十二个人怎么操作巡航舰?看来非得把蜘蛛也当成船员来用才能腾得出手啊!”

“别发牢骚!以前我曾用八个人准备了三百人份的料理呢!就是某个提督再婚的宴会那一次啊!结果新娘和新郎的儿子私奔了,宴会也就流产了,留下了一大堆料理。”

“啊,我听说了。这艘巡航舰上坐的不是蜘蛛,而是牛和猪的混血呢!全是些连头盖骨时而都塞满了胃袋的笨蛋!”

从对战一转而为苦战,却仍然互相开玩笑彼此戏虐是被称谓“杨舰队”的一群人无可救药的习性。“一句玩笑话等于一滴血”则是奥利比.波布兰的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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