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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忙又把其余四盒铁罐饼干都打开,果然,每个饼干盒里都有两根“小黄鱼”。

出手真是大方,他看着手中这十条黄鱼发起了呆,自黄埔六期毕业,他在特务处工作了了近十年,还未曾贪墨过一分钱,一时间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退给李沪生显然是不合适的,留下吗?还是要去找史秉南说清楚?

他不是正好在考验自己吗?余笑蜀带上金条,去找了史秉南。

“不是中秋了吗?”史秉南对桌面上一字排开的金条到并不在意,“给你你就收着就好了。”

“只是这钱也太多了些,我留一条?”

余笑蜀的话真心实意,观察着他的反应。

史秉南笑了,“笑蜀,没想到你在特务处做了这么久,还没有经过这个关窍。钱,是不怕多的,主要看你怎么用,反日也罢、反蒋也罢,国府也罢、日军也罢,没有了经济来源,是什么事都做不成的!”

他看余笑蜀不说话,把桌上的“黄鱼”又推回到余笑蜀一边,“有些话,我当着外人不好说,如今我们的组织,从经费到武装,都来自日本人,没有日本人的支持,是活不下去的,但是我们也不能永远都靠日本人,仰人鼻息。”

“你看我,我现在有两辆汽车,院子里面停一辆,司机永远待命,外面临时开一辆,谁也不知道我的行踪,这是工作的需要。但如若没有这些黄鱼,单靠日本人的津贴,怎么做得到?”

“行动大队和沪西的烟馆、赌场关系,你知道?”

“那是当然,是我提醒李沪生要去争沪西警权的,”史秉南点头,“越界筑路这一块,上海市府、租界当局,究竟谁来控制,本来就夹缠不清。眼下工部局碍于日军实力,办事畏首畏尾,正是我们的机会!”

他指了指桌上的金条,道,“所以,要是说这些金条是我送给你的,我看也合适。”

“史老板出手真大方!”

史秉南哈哈笑了起来,“几条小黄鱼罢了,你也不用惊讶。这上海的土和赌,国府除不掉、我史秉南除不掉,你余笑蜀也除不掉,日本人,更是不想除。你余笑蜀不是做这种事情的人,但这类事情,总要有人来做才好。早有人说,得这些昧心钱,可耻。话不错,但是同样的事情,没有中国人做,钱便全落在日本人手里,有中国人去做,不是我们做,钱便落在了别人的手里,那还不如握在我们自己手里。”

余笑蜀愣住了,史秉南这番话倒是颇难反驳。

“外界的议论,风评,辱骂、讽刺,且由他,不要去管他,靠着日本人,得到权力、扩充实力,塞满腰包,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无论何时,你都要晓得,我们之所以能被日本人重用,而且不得不重用,不是说我们处处逢迎日本人,为他们马首是瞻,而是我们能做他们做不到、做不好的事。”

“老兄,这话自己说说可以,可是不能讲给旁人听,你这论调,虽不反日,也绝说不上是亲日。”

“没错,日本人不了解我吗?他们了解得很。那个内野丰,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但是他们还不得不用我,没有我,就没有今天的特工总部。这是丁默邨、李沪生他们看不透、也做不到的地方,这些钱,我们该拿就要拿、该用就要用!”

“好,那我就收着了,李沪生这次对**的行动,我怎么做合适?”

“去看看嘛,不要抢他的功,也不要揽他的过。”

不要揽他的过?难道,这次李沪生的行动,还有什么纰漏?

“现在丁默邨是一面大旗,作虎皮、挡枪子,都要靠他,不要驳他的面子,李沪生这个人比较简单,扳倒丁默邨,没有他可不行。”

余笑蜀暗自思量,退出了史秉南的办公室。

原来丁默邨还没到上海,史秉南已经想着要扳倒他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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