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异样的情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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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白故作神秘,佯装思索一番,而后道:“这个条件你先答应我,我带你去看了花魁再说。”

“哎,那可不行,万一你说的条件我做不到呢?”惠惠也不是吃素的主,听这话,顿时警惕起来。

陆白嗤笑声,扫视陆陆续续离场的人,还有在一群浓妆艳抹的女人簇拥下上了楼的花魁,道:“你放心,不会是你做不到的事。”

惠惠这才半信半疑的放下警惕:“真的?”

陆白重重点头。

惠惠犹豫一番,抬头也看了眼快要离开视线范围内的花魁,心动:“那,好吧。”

见她同意了,陆白便直接离开了雾花楼,惊的惠惠连忙跟上去,一边跑着一边叫道:“不是说带我去见花魁吗?你怎么离开了。”

陆白没说话,而是走出了雾花楼,且往旁边街道绕去,当来到一道巷子里时,他突然停住脚步,让身后猝不及防的惠惠撞了个正着。

惠惠捂着鼻子,哀叫连连:“怎么停下了?”

“就是这里。”陆白抬头看着足有八尺高的院墙道。

惠惠抬头看去,能从这院墙外面看见共有三层高楼的雾花楼,惠惠也突然恍然大悟,捂着嘴,低呼:“难道你……”

陆白回头看她,点头,而后手臂缠在她腰上,足尖一点,身轻如燕,连续几个跳跃,便落在了雾花楼屋顶上。

惠惠眼前天旋地转,待稳定之后,呼吸颇有些急促的看着雾花楼楼下,估摸着离地足有十八尺的距离,看的她眼前晕眩,一丝害怕在心头升起。

陆白紧环着她的腰身,轻声安慰:“别往下看会好一点。”

惠惠赶紧闭上眼,紧抓着陆白衣襟,深呼吸两口,这才平复好心态,而后抬头看着近在眼前的陆白,问:“那我们怎么找花魁的房间?”

“跟我来便是。”陆白道,而后圈着惠惠猫着腰身往前挪动,最后在一处房顶停了下来。随后便听见下面传来声声悦耳的琴声,悠扬的曲调,可见弹琴之人娴熟的手法。不是花魁又是何人。

慧慧眼中一喜,陆白也不由自主的笑了笑,而后便将脚下两匹青瓦挪开,屋内烛光透了出来,映在两人身上。

惠惠趴下身子,睁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朝屋子里看去,可见屋中青烟缭绕,香气扑鼻。

屏风后,一位婀娜多姿的女子盘膝而坐,弹奏着一曲“霓裳羽衣舞”。而今晚最财大气粗的男人则坐在她面前,一边饮着酒,一边闭目欣赏。这恐怕是他人生中最快乐、舒心的事了。

不一会,一曲结束后,花魁便将古筝放在一旁,起身来到男人面前,又为他倒上了一杯酒。男人喝的满脸通红,看着眼前美人就迷了眼,把人一把揽入怀中。

惠惠害羞的捂着脸,心想非礼勿视,但还是忍不住透着指缝看去。

而后终于到了重头戏,男人将花魁的面纱扯了下来。

却见面纱下,这女子一双妩媚动人的眸子下,却是一个蒜头鼻加上一个血盆大口,嘴角还有一个硕大无比的媒婆痣。

男人看呆了,吓得一把把女子推在地上。

“啊——”那花魁尖叫一声,嘤嘤道,“郎君,你怎可这般待奴家?你不是说过,听了奴家的琴声,便是奴家的知音,如今奴家的脸都被郎君看去了,怎可这般弃我?”

男人吓得够呛,站起来怒道:“孙妈妈!孙妈妈!”

孙妈妈急匆匆跑进来,毫不意外道:“张大人,这是怎么了?”

“我要退钱!退钱!”

孙妈妈笑道:“哎呀,蝶虽然貌不惊人,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大人如今人也看了,便宜也占了,竟然就要退钱,没有这个道理啊!”

那中年人大怒,指着孙妈妈鼻子:“你,你……”得说不出话来。

惠惠坐在房顶上笑的前仰后合,陆白哭笑不得看着她。

“你声音些,可不要被发现了。”

惠惠憋得眼里带泪。

“今日真是没有白来!”

“好戏看过瘾了,我们也该回去了。”陆白笑道。

惠惠回味着刚才那个张大人的表情,仍然觉得好笑,她点点头,陆白带她从雾花楼一跃而下。

下去之后,天色已经黑压了下来,两人也一路往皇宫的方向而去。

路上,惠惠便问起陆白之前说的条件是什么。

陆白犹豫一番,这才缓缓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希望你能理解皇上。”

“朱温?理解他什么?”惠惠一脸疑惑,但眼中却闪过一抹异光。

自从大殿之后,她一直因那事觉得心情郁闷,所以每天都跑出来疯玩,希望一扫烦闷。

“现在大奉根基不稳,皇上又没实权在手,所以后位一直空悬。不是皇上不立,而是不便轻易立后。”

这话惠惠自然明白,但也并非陆白说的那么彻底,她淡然一笑:“陆白,你不用帮朱温说话,他的情况我都知道。但我也不是胡乱说的。户国维虽然处处针对于我,那也是因为我来历不明,他担心我对朱温不利,合情合理,同时也可以看出户国维是忠臣,他立户千金为后,完全是只有利没有弊。”

陆白本抓着惠惠是个姑娘,不懂太多,所以才这般说,没想到惠惠一言一语都在理,说的他无言以对,同时也让他惊讶了一把。

“话虽如此,但是……”陆白思忖片刻,想着还有什么话能说服惠惠。

岂料惠惠已经开口:“你现在不应该是为他辩解,而是应该为我感到不值。”

“为何?”陆白一脸茫然。

惠惠撅嘴,满脸不满:“你想啊,当时那情况,朱温被逼的多紧,我那番话不仅帮他缓解了气氛,还给他出了个大好的主意,他不但不感谢,还给我甩脸色。你说我是不是帮的不值?”

陆白微愣,无奈的笑了笑:“惠惠姑娘,那在你眼中,成亲是什么?是政治利益,还是需得两情相愿?”

惠惠神情一顿,脚下也停住了。她望着前方灯火阑珊的街道,眸子里竟有些迷茫。

她年龄,从未考虑过这些,但思索片刻后,还是回道:“一个是一国之君,长得也好看,一个是忠臣之后,听说也是京城第一美人,两个这么般配的人在一起,自然会被互相吸引,哪有什么不愿意?”

陆白摇头,嘴角竟有些苦涩。

果真她不懂君意。

两人继续往前走着,没多久便到了北门脚下。宫中依旧灯火通明。惠惠一路哼着曲,回到寝宫,在院门口,陆白停住脚步叫住她:“惠惠姑娘。”

惠惠转头,笑着摆手:“嗯,我知道了,陆白再见。”

陆白汗颜,尴尬的扯扯嘴角,摇头:“不是,我还有话想说。”

“朱温的事的话,就算了,答应你的条件,你可以换一个。”惠惠回道,一点后路都不给陆白留。

陆白扶额,满脸无奈。他低着头摆摆手:“皇上的事暂且搁置,我只是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

“假如,”陆白吞吐下,目光紧锁在她身上:“假如皇上真的成亲了,你会高兴吗?”

惠惠站在门楣之下,门口两盏宫灯闪烁着微弱的火光,光芒落在那张清秀的脸上,眼睛却黑不见底。那一刻,她愣住了,自己也在问自己,会开心吗?

一股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那种诚惶诚恐的感觉令她有些窒息。

这种感觉先前也有过,在谈论立后的时候,但是那时,这感觉也只是一闪而过,她并没在意,现在被人问起,她便再也无法忽视自己心中的真是感情。

她低下头没有回答。

陆白轻收收心,走到她面前,道;“惠惠,你是个聪明的姑娘,也是个懂得隐忍的姑娘。在下知道,有些事非你表面表现的这样,但有些事一旦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你真的愿意在遗憾中渡过一生吗?”

“可是……”惠惠欲言又止,一脸为难。

朱温立后,她确实很难过,同时,朱温再说要立她为后时,她也有一时开心过,但很快她便明白,那时的情况,朱温只是以此气户国维罢了,并非真心要立她为后。

即便是真心的,她也不想在后宫永留一生,一生没有自由。

但他人又岂会看出她的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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