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愤怒的朱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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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府衙就代表朝廷吗?却不知京城的官员们,知不知道你们如今的恶行!”朱温冷哼,手上用力,官兵头子顿时脸色苍白,额头冒出冷汗,疼的嗷嗷叫。

“你……你们敢这样对官兵,你们完了。”疼的五官都变形了,还口出狂言,不免让朱温心中的怒火更加盛。

他目光一冷,扫视已经被砸的不成模样的粥棚,还有受惊的百姓们,眼角顿时泛红,呼出的气息也沉重了不少,他咬牙道:“你可知这些东西都是百姓的救命粥。”

“那又如何?”官兵头子嘴硬道,“谁叫他们生在这世道,朝廷都不管他,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话刚说完,伴随着他手臂上骨头一声巨响,他顿时脸色惨白,失声惨叫,叫声尖锐而又凄厉。

朱温还不解气,再一次重重一压,直到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他才心满意足的起身,并一脚将跪在地上惨叫的官兵头子踹开。同时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既然人命在你们眼中如此廉价,我想你们的命应该也是如此……廉价。”

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字字沉重,且含着瘆人的寒气。

说完后,朱温转身,看向地上的惠惠,弯腰将她直接抱了起来。惠惠吓了一跳,双手顺势缠在他脖子上。

朱温愣了下,没说什么,而是将她抱到凌乱的粥棚旁,一脚将一块木板从地上翻起,然后轻轻把人放在木板上。

“你没事吧?”

惠惠拍拍手心的石子,摇摇头。

“你们给老子等着。”同时,那边已经惨叫过了的官兵头子从地上爬起,带着被打趴在地的一群官兵落荒而逃,跑的时候还不忘指着他们放下狠话。

但他那只随风飞舞的胳膊怕是没用了。

“哎,这可怎么办啊。”

“就是,都是我们不好……”

官兵头子放下的狠话令百姓们人心惶惶,各自在那里自责着,甚至有几个男人从百姓中走了出来,来到惠惠面前,鞠了个躬,愧疚道:“对不起姑娘,”说着,又看了眼周老板:“还有周老板,你们本来是为了我们,我们却给你们添了麻烦了,还让你们摊上这事。”

周老板笑笑:“不必放在心上。我们行的正坐得端,不怕。”

惠惠也安抚了他们两句:“对,你们也别放在心上。只是今天的施粥可能不能进行了。”

“没事,基本上都吃上了,而且天色也不早了。”其中一个男人回到,也看了眼快要落下山头的斜阳。

惠惠嗯了声,拍拍衣裙,起身。朱温在旁边扶着,生怕她伤到了哪里。

惠惠拂去他的手,笑着摇头:“我真的没事,别担心。”

朱温虽没说什么,但也没真的放下心来。

之后,周老板命人将现场上的烂摊子收拾了番,带着惠惠等人回到山上山庄中。

晚上,饭间,气氛意外的沉重。

“好了,都别想了,快吃吧,不然就冷了。”周老板用筷子指了指一桌子好菜,说道。

惠惠有气无力的晃了晃脑袋,最后直接趴在桌上。

“真是好气啊,这些当官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周老板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世道原本就是这样的,只是我当初离开商会时,李兄还是个稳妥的人,不知为何如今变成这幅样子,我已命人递上书信,问他缘由了。”

当初周斌离开商会时,一手安排了商会的副会长李唐年年做会长,原本以为那是个稳妥之人,未料到如今变成这幅样子。

说曹操曹操就到,周老板话刚落,便听见门外传来童的声音:“老爷,我回来了。”

几人都将目光放在门口。只见一身风尘仆仆的童从门外跑进来,还喘着粗气,因为奔跑的缘故,额前发丝都被吹的凌乱。

“童,你打听到什么了。”惠惠赶紧起身,将童接到自己的位置上,让他坐下,并给他倒了杯热水递上去。

童一边说谢谢,一边将热水一饮而尽。喝完后喘了两口气,这才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下开口:“我去了李老板家,那李老板却不见我,反而让家丁把我哄了出来,我只好在路上打听,只听说,那李老板和县太爷家是儿女亲家,根本就是蛇鼠一窝,都是一肚子坏水。今日砸粥棚的事,正是李老板派人去通风报信的。”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他又渴了,在桌上摸到水壶,为自己倒了一杯喝下,这才继续道:“而且从我们走后,府衙还派人将那些百姓都轰出城了。”

“什么?”朱温大怒,一拳重重砸在桌上,吓了童一跳。

惠惠也是一脸青黑,攥紧手心,咬牙切齿道:“这些人真是丧心病狂。”

“你可有估计有多少人被撵出安县?”周老板相对要沉稳许多,问了下去。

童掰着手指,估算了下,回道:“大概有百余人。”

“百余人……”陆白轻声嘀咕。

“嗯,还有很多在城中不知生死。”

“可恶。”朱温忍无可忍,攥紧铁拳,咻的一声站起,双目冰冷,如深冬里化不开的寒冰。

周老板起身摆摆手,安抚了他两句:“你也不要太急,我们暂且先将出城的人安置下来,然后再想办法吧。www.luanhen.com”

“麻烦了。”朱温深深低头,道了谢。

“哎,这话就客气了,说来这事我也有责任,若非所托非人,怎会造成这样的局面。”

朱温心中顿时怒火丛生,拳头捏的更紧。

惠惠沉默许久,突然开始夹菜,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你们都吃啊,愣着干什么?人是铁饭是钢,吃饱了才能想法子对付他们!”

朱温和陆白听此,也都觉得有道理,大口大口地吃起饭来。

饭后,周老板带人去安置灾民,几人只能在山庄里等着。

下人将碗筷收了下去,随后给几人奉上热茶,但大厅中实在安静的令人窒息。

“我们到底该怎么做?要不然我先把福使的身份亮出来?”

安静的大厅中,突然响起惠惠的声音。

朱温与陆白抬头看她,她的目光也在两人身上。

“利益熏心的人,一个福使镇不住他们的。”陆白摇头,对此不赞同。

惠惠有些急了,从凳子上站起,走到朱温面前,俯视着他。

一片阴影压下来,朱温因而抬头:“干嘛?”

“你身为大奉皇帝,是不是该做点什么啊?”

朱温低头,不知在想什么。良久后,在惠惠快要炸起时,开了口:“我有上中下三策。下策,回宫下旨降罪官员,要他们马上协同开仓放粮。中策,以信物表明身份,逼他们放粮,至于上策……好是好,但有的危险。”

“上策上策,我选上策。”惠惠眼前一亮,但见朱温这婆婆妈妈的态度,颇有些不耐。

朱温点头:“陆白,帮我准备笔墨纸砚。”

“你要干什么?”惠惠一脸茫然。

朱温没说话,而是等着陆白将笔墨纸砚端上来。他侧身执起毛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良久后,落笔,且把纸张折成端端正正的方形,并且交给陆白:“你今夜速速赶回京城,将这个交给巡抚陈大人。”

陆白接住,单膝跪地:“是。”

话落,陆白转身大步而去,身子走到门口时,便消失在了原地。

惠惠望着身轻如燕,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陆白,脸上还挂着大大的问号。

朱温把笔墨纸砚收好,同时开口说:“明天我们需要再施粥一次。”

“嗯?为什么?今天我们的粥棚都被砸了,你也不愿表明身份。我们明天施粥的话,肯定还是会被砸的。”

“无碍。”朱温回头,口吻轻快的回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说这话时,他那万年不扬的嘴角似乎翘起了一个的弧度,眼睛也在发亮,那表情,竟让她看呆了。

“怎么了?”朱温看着惠惠的表情。

“没事。”惠惠晃晃脑袋,思索番,又说:“虽然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你是大奉皇帝,所以我信你。”

朱温却并没因为这话高兴,反而脸色突然难看,目光也冷了下来。

惠惠缩缩脖子,心想自己可是哪句话说错了。

朱温走过她身边,又停住脚步,且往回退了两步,一只手臂从惠惠前方揽了过去,扣住她另一边的肩头:“我希望你信的不是大奉皇帝,而是我。”

说完,人已经大步而去。

惠惠愣在原地,反复品味那句话何意。

当夜,周老板回来时,已经是接近丑时三刻,惠惠和朱温都已睡下,所有人都在养精蓄锐,为第二天的战斗做准备。

“昨夜,我让灾民连夜自己搭了棚子,暂且住在山下,一日三餐都会有人为他们送过去,他们只需生火做饭即可。”第二日早饭时,周老板慢条斯理地说道。

“老周你做事,我放心。”惠惠点点头。

“周老板,事到如今,我想向你打听一些关于现任会长李唐年年的事,据说他如今和县太爷是儿女亲家,但你当初既然会把镇南商会会长的位置给他,此人之前应不是这种贪得无厌之人吧。”朱温问道。

周老板叹了口气:“确实如此。李兄为人虽不是热心肠,但也是循规蹈矩的,只是听说他那女儿生的样貌平平,县太爷的儿子却是玉树临风,当初二人结成儿女亲家时,我便该觉得不对劲的,如今悔不当初,却也晚了。”

朱温笑道:“如此说来,这二人也不是铁板一块了。”

“应该不是。那县令,据说是家中有亲戚在京城当官,所以才这样嚣张跋扈,之前李兄也是很看不起他的。”周老板叹息道,而后他才注意到陆白似乎不在。

“那个身手不错的年轻人呢?”

惠惠与朱温对视一番,惠惠笑了笑,回道:“昨天晚上,陆白收到家里来的急信,便连夜赶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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