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醉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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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康的冬天是寒冷的,皇宫中虽然烧着地龙,但宫殿太过空旷,并不怎么暖和。

刘楚玉睁着眼躺在榻上毫无睡意。晚间太医诊治过后替她开了药,她的肚子已经不再疼痛,然而手脚冰凉,入睡着实有些困难。

也不知是刘英媚给她的药的作用,还是因为她的月事太久没有来了,这次大出血已久以及晚间那让她晕厥的疼痛,让太医险些误以为她是流产血崩了。

刘英媚当初到底是何用意呢?

“阿姐——”

侧身的动作带来身后的一声轻唤,刘楚玉这才发觉原来刘子业也躺在榻上。

“阿姐好些了吗?”刘子业揽住刘楚玉的肩,有些担忧地看着她仍有些苍白的脸色,抬手抚上她的脸,拇指摩挲着她有些苍白的唇瓣。

“什么时辰了?”刘楚玉缩了缩身子,避开他的触碰。

“子时。”想起之前的情形,刘子业心有余悸地喟叹道:“阿姐刚才吓死我了。”

“既如此晚了,陛下还是另寻歇处早些休息吧,妾身月事在身,怕有污龙体。”刘楚玉侧身背过刘子业。

“阿姐,我不忌讳这些。”刘子业将手穿过她的腰,两只大掌覆上她的肚子。他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处,让自己炙热的胸膛紧贴着刘楚玉的背部,感到刘楚玉挣扎了两下,他收紧了手臂,将她箍地更紧,“阿姐别动,我只是想帮你暖暖身子。”

刘子业的大掌异常热,捂在腹部,让那里泛着阵阵暖意,十分舒服。刘楚玉见他并没有别的动作,于是便由他去了。

淡时清的香气萦绕在鼻尖,刘子业贴着刘楚玉香软的身躯,有些燥热,却不敢造次。

“阿姐,你喜欢褚炤吗?”刘子业问。

“你觉得呢?”刘楚玉冷声反问。

“阿姐需要一个驸马?”刘楚玉又问。

刘楚玉默了默,开口道:“迟早的事。”

刘子业没有再出声,刘楚玉也没指望她回答,月事其间本就容易犯困,加上背后刘子业的身躯温暖了她,刘楚玉渐渐睡着了。

“阿姐,我明日便准了你同褚炤的婚事。只是阿姐……”过了好一阵,刘子业才缓缓开了口,额头贴着刘楚玉的秀发,声音微微发颤:“……以后不要再这样这样吓我了。”

第二日,刘楚玉醒来时并没见着刘子业,梳洗完后,内侍华愿儿过来宣旨,大意就是:刘子业准了刘楚玉同褚炤的亲事,现准许刘楚玉即日出宫,回府准备亲事。

刘子业居然同意了她和褚炤的亲事?他怎么会这般轻易的同意了?刘楚玉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婚期拟在何时?”刘楚玉问。

“陛下并未交待奴才。”华愿儿摇了摇头,“陛下在御书房,殿下可要奴才带殿下过去?”

不不——,被关了三个多月,终于重获自由,刘楚玉可不想再去见刘子业,万一对方反悔了该如何是好?既然婚期没有拟定下来,那一切都还是可以更改的。

不管要怎样,刘楚玉决定先出了这宫门再说。

公主府还是那个公主府,在老管家的打理下并未出任何乱子,只是府上一下子少了许多人,于是有些冷清。

刘楚玉回到府中,简单地用过午饭后,第一件事便是叫来了老管家,将这几个月府上事务简单地了解了一下。

收支什么的,刘楚玉倒是不甚在意,只是这几个月,她一直被囚在宫中,同其他皇亲贵胄间都不曾走动,有些事情老管家也不好拿主意,公主府同其它府邸便有些疏远了。

再过几日便是冬至了,刘楚玉想了想,决定在趁着冬至在府上热闹一番:一来可以拉近笼络她想要拉近笼络的人,二来嘛,她想看看能不能顺便给自己挑个驸马。

褚炤那样子的,她可是吃不消的。

冬至当日,刘楚玉于公主府上设宴,府上鼓乐喧喧,笙歌阵阵,更有诸般杂耍、歌妓弹唱,十分热闹。

一众官员和皇亲不拘身份随意落座。刘楚玉等众人差不多到齐了。才在侍女的搀扶下进入大厅。

与众人各自见了礼,刘楚玉又举杯酬过天地,方才回首安席,此时灯火骤明,鼓乐齐喧,两旁一班二十四名女乐,弄筝拂弦,奏起乐来。

一众歌姬舞女从厅外进到席间,三三两两端着酒壶,凑到各个客人桌前,劝起酒来。

府上的男宠已经被尽数清了出门,这几日刘楚玉府中新入了一些家妓,如今正好拿来助兴。

姑娘们个个娇质软玉,体态轻盈,嫣然一笑间,秋波炯炯尽含情,劝得席间的男子们频频举杯。

当然,她们还是很有眼色的,像带着南郡献公主的褚渊,以及明显要看刘楚佩脸色的王驸马,还有其他携带了正室出席的官员,她们顶多礼貌地劝一劝,不怎么闹腾,但对于席间单身的男子,比如何戢之流,她们则是卯足了劲。

倒也不是刘楚玉存心为难何戢,实在是这些舞女与歌姬习惯使然,她们之前在别的达官贵人府上时,酒宴间若不能顺利劝客人喝下酒,可是要受到责罚的,更有甚者,可能丢掉性命。

刘楚玉放任她们的举动自然也有她的考量:酒品可以看出一个人的人品,她既然要挑驸马,当然要看看他们醉酒后到底是何模样。

只是看来看去,席上的单身男子没一个能入她眼的。倒是她的前驸马何戢已然有了醉酒的趋势。

刘楚玉是知道何戢的,他向来很少出席应酬场合,对于他人的敬酒以及歌姬的劝酒,根本就不善于推辞,于是几次三番下来,他看上去有些招架不住了。

倒是她疏忽了,忘了提前给她们打声招呼。刘楚玉叫来敛晴,低声吩咐了几句。一会儿,一个侍卫模样的人便进来将何戢带走了。

“何都尉之前有些东西留在我府上了,我让人带他去收拾收拾。”

刘楚玉对着众人这般简单地解释了一句。但其实何戢之前基本不在公主府上住,西上阁里属于他的东西少的可怜。

酒至三巡,刘楚玉自言不胜酒力,起身告退,留下一干人等在厅中继续饮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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