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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过年后,从前他们租出去的那个小公寓换了租客,她都忘记了,哪里也是他们曾经住过的地方,隔壁住进是个三十好几的男人,各自高大粗壮,面相算不上和善,邹贝偶尔出门见到过即系,就是手脚重,爱倒腾,成天弄得乒乒乓乓,晚上更是吵得自己睡不着。

开年过后,邹贝很是奢睡,一点响动就会醒来,也没见其他的邻居说什么,受罪的好像就只有自己一样,几次都走到物管处想去投诉,可是又觉得人家没故意招惹你,别人的生活习惯,你又不是户主,没有立场干涉,几次思想争斗下来,也就忍忍算了,生活本来就是如此。

转眼又是一年,邹贝和叮当一起去做了个文员的工作,打发打发一下时间,只要不提及那个男人,情绪还算稳妥,偶尔问问叮当以后的打算,也是一天一天的懒散着,可无可有的一日日消磨,人一辈子到底有多长谁能猜得到?用完了童年又轮到青年,又从体力旺盛的中年度过……就该收拾包袱退场,谁,不是这样的?

又是一年闷热的夏天,去年还是前年,他们去了海岸边,在海水中诉说着相互的爱意,这小半年来,叮当脸上出现了少许的愁容,然后又焦头烂额的各自忙着自己的事,谁不是疲於奔命的讨生活,几次问下来,邹贝才知道叮当家人在家给她看了个相好的,逼着回家结婚。

邹贝心理咯!一下,低低的询问;“是不是就不出来了?”

“差不多吧。”越发消瘦的叮当一脸憔悴;“说是在县城买了房子,该是要定居了。”

“为什么啊?”邹贝只觉得心底发亮,唯一的两个好朋友都离开了,那她又该去哪里?

叮当喃喃地念着;“为什么?”唇角荡起自嘲的笑;“简单,我年纪大了,不能再飘了。”说完,落寞看向窗外;“这个城市,太冷。”

邹贝顺着她的目光往外看;“哪里不冷呢?”

叮当面无表情,垂头翻看自己的手心;“从初中开始,我俩认识,这十几年一直生活在你和龙涛的荫影里……”淡淡的声音有点像冰渣;“不管喜不喜欢,我总要为自己活一段儿……”

那天晚上,叮当没有住在这里,邹贝一个人站在阳台上,一站就是天亮……隔壁邻居的窗缝里,也隐约露出意思微弱的灯光,一同迎接了一个味同嚼蜡的早晨………

沈闷了整个夏季和初秋,c市仿佛终於憋不住,九月就开始没完没了的下雨,空气里更是有一股发霉的味道,天地之间被那些扯不断的於线给缝合在了一起,整个世界都颠倒在水塘里。

邹贝经过楼下,都有阿姨在抱怨;这是老天爷在哭呐。愁眉苦脸上了年纪的老年人,一下一下的绕过水坑,独自慢悠悠的回家。

这种天气,谁能有个好心情,尤其是天色朦胧的傍晚,邹贝从外面回来去信箱取出报纸和缴费单,拖遝着走到电梯门口,电梯一直在8楼卡着不动,难道又是谁搬家?挎好左边斜落的单肩包,无意晃过2302的缴费单,这是几月的?难道是投错了?正准备交给保安,却蓦然僵住。

血掖在那一刻徒然苏醒,犹如有头猛兽,在撕裂的咆哮,在疯狂着撞击,破体而出,电费单上,右上角扣款账号,那熟悉得技术烙印在脑子里的数字………怎么会………

一阵猛烈的眩晕袭来,耳边是电梯滴滴的声音,仓皇着冲进电梯间,死死盯着上行的数字……一楼,二楼,三楼,视力也在渐渐模糊,十楼,十一楼,越坠越深,十几秒能有多长?

电梯开处,右手边,角落,那个浅白色2032的门牌号,钢刃般刺入眼眸,邹贝走进它,取出钥匙,忽然轻轻一笑,这是以前租房子时候的钥匙,当时还准备扔掉……今天,你有何用?

防盗门,在呼吸声,悄声打开,房间很暗,挂着深黑的遮阳窗帘,右侧靠墙的位置,摆放着单人床,基本孤零零残旧的树叶飘散在桌子边沿,前面停了一架,不锈钢轮椅………阳台上,一盆耀眼的映山红,一盆开了独支的红牡丹,半露在阳台边际,潇潇苦雨中………

邹贝慢慢按上铁门,视线在屋子里转向,墙壁上还是自己工作时的画报,妙龄的女儿微笑着遥望远方,迎面压来,黑夜死死压入严重,一把捂住嘴,虚弱的靠在门板上,良久才找回力气,整个人趴在那副画报上,一遍又一遍,轻轻滑过,那冰冷的墙面,那一副,线条优美的画儿………

“爸,咱们就挂这一副,好不好?”邹贝撒娇歪倒在男人怀里。

“也好,看不到宝贝,还可以看画儿。”男人低低坏笑的声音仿佛重现。

如果痛,一直在极点上持续,是不是就不算痛了?是不是就能习惯了?习惯那些孤单的路,冰冷冷的床?

真的,邹贝静静地想,她已经渐渐习惯了,从一刻不停的煎熬,到几小时的阵痛,已经不会每分每秒想起你,除了一伸手时握住了一把冷风,一抬头时放空了笑声,还有实在无法填满的光荫里响起的那些情话……

我也会关心人,更能接受别人的关心。

在那些寂寞的长夜里,我也能睡去,偶尔,还会做些与你有关的,美满的梦……而不像过去那样,失心疯地想去撞墙,摔打枕头……

但这一切,又有什么用呢?没有你,生命是一种机械的延续,没有灵魂的镜花水月,海市蜃楼……

所以你不遗余力地制造这个假象,也要让我相信,你一直在某个地方,跟我一样享受阳光……你知道,这样我才能够忍耐,即使怀疑你的遗弃,也会一直等下去……

为此,你把自己藏起来,在这个冷寂的房间,在那些孤单的日子,面对一次次跌倒与爬起的疼痛,静待那些最简单的动作,被病痛渐渐没收……我听得一清二楚……却茫然无知……

将额头抵在墙壁上,耳中那些顿挫的声响铺天盖地,从晦暗时光里蜂拥而来,顷刻压得他喘不过气……

不过也好,也好,如果我发现你离得那么近,是不是就再也忍不住,再也玩儿不了,这个属於我们的游戏……如果那样儿,你该多伤心……

你知道死亡是一种极甜美的诱惑,一如那些昏迷的日子里,馥郁芬芳的黑……所以后来下雨了,像那些流落在城墙上,湮没在秋风里,收藏在花瓣间的,那些压抑的哽咽……可是这些还不够的,远远不够……除了实实在在的你……

所以,爸爸……别再藏了,快回来吧,让贝贝猜猜,还要等多久?转过身,背靠在墙壁上,闭上眼眸默默地数:一小时,一天,一月,一年?

第149章你是我的宝儿

屋内的光线在等待中黯淡了下来,房门‘哢嚓’一声轻响,然后是死一般的沈寂。

邹贝抿着嘴角笑了,缓缓抬起头,语声轻柔;“不用忙活了。”

“邹贝……”叮当看着帮帮沈默无声的邹勤,困难的组织着言语;“你说什么……哦,邹叔叔他……”

邹贝微弱的笑,嘴角在朦胧的光影中散开梦幻般的的温软;“……昨天?还是前天?或者……”

叮当看着她,蓦然泪落如雨,垂下头,将手里拿深蓝色的瓷罐儿小心拿出来,声音有过哭哑撕裂;“前天……”轻轻放到邹贝手上,拉着邹勤快步转身出去。

“真好,爸,咱们又一块儿了。”邹贝感受着怀中那实在的轮廓,满心的踏实安逸;“你想我了吧?”俏皮地弯起嘴角;“想藏到哪里呢?最后还不是要溜回的身板,呵,我就知道,你装得再酷,还是以前爱和我开玩笑的那人。”嘴唇轻触那边缘的清凉,耳语低喃;“爸爸……”奔流的泪水在温柔中微笑;“爸爸……爸爸……”

天完全黑下来,房间伸手不见五指;“贝贝等你了那么久,都困了,咱们先睡一会好吗?爸爸好久都没陪贝贝,睡过了……”

挪到床前轻轻缩了上去,头钻进被窝里,轻抚那一片光滑;“要是我没那些倔脾气,爸爸,是不是,就不用急着逃跑了?是不是还有编个更好玩的游戏……可是……”用力收紧手臂,边哭边笑;“我偏要,我偏要,我要爸爸,睡着了也想我,走到哪里都要想我……爸爸,在贝贝心里,是男人中的男人啊……”

楼下接到困顿着一辆辆交头的车子,路灯在瓢泼的雨线里竭力的晕开;“邹贝,她既然知道,为什么还……”邹勤这个大男人更是红了双眼;“叮当,我还是回去看看吧。”

“别,他想,让她安心。”叮当摇摇头;“所以无论如何,都会熬下去的。”擦掉落下的泪,极缓极慢的说;“这两个人……”磨灭掉心中的那层白雾,心底郁积良久的深怨也悄然的散开;“怪不得,邹叔宁愿忍受痛苦……住在她隔壁,也不要搬开。”

“那,公司的事……”邹勤烦躁的点了支烟;“还好,她没问。”

这一年的冬天,邹贝让邹勤带着回了老家,车子如覆薄冰地颠簸,道路早已凹凸不平,曾经还的村子已经是荒无人烟,山壁在寒风中豁开巨大的裂缝,那条修好的水泥路已经被倾斜的山泥和杂草覆盖,而路边的小店,现在也不知道搬离到了哪里………

“邹贝,这里已经不能住人了。”车子在半个小时后,开进山脚下那条熟悉的窄小公路,邹勤放慢速度,避开水泥坑,停在一边是小道上;“等会我们还得到镇上去。”

“好。”邹贝打开车门;“我就想回去看看,麻烦你了。”说罢就转头上山。

“说的什么话。”邹勤从后座取来一件外套,递过去;“穿上,给你准备的,不然……”嗓子有这个微哽;“你爸爸该怪我了。”

“恩。”邹贝接过来,没说什么,轻轻套在自己身上,就像那人批下来般,漆黑的发丝飘扬,袖长的手指,一颗又一颗的,细心为自己系上纽扣。

雪还是那么白,散着冷气在冬日的寒风中沈睡,邹贝慢慢的走着,慢慢的回想着,看着,看着,那满目苍凉,越走越慢……近了……身上没有寒冷,眼眶的湿热是滴落的高兴,缓缓看着篱笆墙累的那残破土墙,竟不可思议的完好无损的安然伫立,嘿嘿的瓦顶上,落上一层层厚厚的雪白,反射着耀眼的晶莹。

进了院子,双手一撑,稳稳的坐到门槛边缘,擦擦额头上的汗,将背包拿下来小心抱在怀里;“真好,爸,咱们终於回家了。”邹贝轻声欢笑;“今年冬天,咱们就留在家里过年好吗?”琢磨着;“不过等到开春后,贝贝还得回c市去,等我把东西都收拾好了,那时,我就回来陪着你,咱们再也不用走了。”

“嘿嘿。”邹贝边说边傻笑;“是不是又想逗我,说我懒呢?可是,贝贝有点累了,就想天天跟爸爸窝在家里,哪里也不去,你说好不好?”低头轻声问;“爸,你答应我不?贝贝跟你说了那么多,你应一声儿啊……我就想听爸爸说一句,哪怕只有一个字,也好………”

紧紧压止着眼眸,吸着鼻尖;“恩,贝贝知道,爸爸也累了,还是听我说吧。”将下巴磕到背包上;“爸,你以后别忘了来找我啊,你说过的,贝贝是爸你爸的宝贝……你舍不得我,对不对?这辈子究竟是叫你先跑了,下辈子……一定要找到我,多陪贝贝……”

邹贝哽咽着,将脸偏离到冰凉的木门上,雪末在温热的鼻息里像雾一般散开,雪花还是漫天飞舞,纷纷扬扬,落在泥土上,落在枯枝上,落在屋檐边,落在她歪在一边的身子上;“爸,我就哭这一次,真的,以后都不要你心疼了。”深深吸口气,揉揉眼睛站起来,都已经回家了,还有什么好哭的呢?再破烂,还是他们的家……

谁说不是呢?灾祸可以摧毁村庄,摧毁道路,可是这里,一片洁净素雅宽广的大地,是永远不会被摧灭的吧?当积雪缓缓消融,当春风悄悄再次吹送,每一道剧痛过后,那深深浅浅的伤痕里,都会再次长出新枝嫩叶,开出灿烂的花朵……所以,大地是母亲,是慷慨无私的,是生命的源泉。

而那些崩裂的山,倾倒的树,坠落的一切,都会在新的一年,吸取阳光雨露,顽强不懈的挣紮,绽放出又一次耀眼的绚丽,那条泥泞的道路上,他陪着她长大的地方,又会长出红红的野樱桃,也会被铺上酥软的松枝………

一阵风,带着泥土的清新,跋山涉水而来,仰起头远远望去,仿佛又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轻快的宠溺着自己,在阳光下露出灿烂的笑颜,明亮的双眼犹如星辰,轻轻抱着她低语;“你是我的宝儿……你是我的宝儿……”

第150章完结

不管眼前的路多么平坦宽广,她的双眼只愿回望,回望那条陡峭的山路,路上干结的黄土坷垃,那些金四班千丝万缕,洋洋洒洒,在清风漂浮的日子………

再次感受白花花的车窗外的清凉,眼前的一切仿佛失了真,邹贝眯着双眼,任由心酸层层侵蚀着每一根跳动的细胞。

“喂……邹贝醒醒……”猛然的呼唤,让邹贝一惊,却听到叮当的声音比她还是害怕;“怎么了?做噩梦了?咋哭成这样?”

邹贝猛的睁开双眼,见叮当掰着她肩膀,不由着激动;“你怎么回来了?”

“回哪?”叮当呆了呆;“我就没走过,不是你要我陪你说话吗?自个倒是先谁上了。”叮当噗的一下笑出来;“瞧你那样,梦到什么……哭成那样?”

聊天?睡觉?邹贝茫然看看四周,越看越懵,安静整洁的房间,洁白纯净的牡丹窗帘,外面昏黄的阳光从缝隙中照射进来,掀开窗帘,目光却精亮起来。

邹贝一个翻身,到处扒拉找着叮当的手机,只觉得冷汗涔涔,冰火交替,眼前的时间,居然是二零零三年十二月……是二零零三年!!真的是二零零三年?

死死咬住嘴,邹贝满脸挂满泪水,猛得抬起头,看向不知所措的叮当,良久,恍惚的笑;“我,做了个梦。”

叮当看着她;“做个梦能哭成这样?”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邹贝说完就微微弯起叶眉,窗外潇潇秋雨里,是热闹都市的繁华………

邹贝没有用叮当的手机拨打那个心惊肉跳的号码,她不记得自己和叮当说了什么,下楼窜上车,急切的告诉师傅地址,急速的冲进郊区,她发现,体育运动员,并没有什么可怕,主要的还是时机………

邹丰跟着邹勤和几个员工正在工地上检查周围的一切,老远就看到那个人朝着自己冲了过来,立马楞了个神,瞪着她;“咋跑这里来了?”

还是那样的眉,还是那样的脸,还是那样……即使做了他再不高兴的事还是宠溺着自己,还是那个成熟男人要笑不笑的坏样子……邹贝一把捂住嘴,扯住他,拽了人就开跑。

“哎哟……你等等,别忙……”邹丰给她的表情弄得有点紧张,也有点莫名其妙,以为是出了啥事,忙着揪回她;“给爸爸一分锺好不好?就一分锺,我给你邹叔说一下。”说罢就回头朝他们咧咧嘴角,冲着其他人笑;“我女儿,你们先看着点,有事电话联系啊。”

邹贝死死拽着男人的前衣襟,只觉得浑身一阵冰一阵冷,双耳嗡嗡作响,腿脚越发颤抖,心蹦到嗓子眼,一路瞪着他,眼泪要掉不掉,紧咬着牙关内心怒吼;他活着…活着……还特有滋味的活着……

“到底怎么了?唉,别拽了。”邹丰看她圆溜溜的眼睛瞪得老大,心里发怵,西装被扯得邹巴巴地,那架势简直跟押解犯人一样,旁边工地上的人瞅着两人的样子都在发笑,邹丰脸上一阵滚烫,别扭着想拉回衣服;“宝贝儿……别揪了,好多人看着呢,我跟你走还不成吗?快放开……”

“不放!”邹贝回头就是一句爆喝,吓得邹丰两眼发直,连办公室外面的阿姨都是哧溜一声挺直着要搬,惊魂未定的探头看看,立马拿着扫帚掉头回洗手间。

“行,行,不放,不放。”邹丰怕事情闹大两人都出丑,也不敢再反抗,一把拉住她,一溜烟的钻进办公间,关了门才转身急切的问道;“宝贝怎么拉?出啥事儿了?”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这还不到晚饭时间,咋地反应这么大。

“你,这边没地方睡觉的?”邹贝四下看了眼,焦急的询问;“没有午睡的地方吗?!”

“诺,后面,有个单人床。”邹丰更被吼得不知方向;“咋啦?”

“走走走。”邹贝两手劈里啪啦的推着他;“进去!进去!”

“呃,干嘛干嘛。别推别推,去啊,我去啊!”邹丰看她又哭又急,满脸的汗水,即担心又觉得搞笑;“抓奸啊?也不用那么急啊。”

“少罗嗦!”邹贝在后面狠狠拍了他肩膀一下,瞪大了双眼;“快走!”立马吼得邹丰乖乖闭上嘴巴。

两个推推囔囔兵荒马乱的来了后面的休息间,邹丰这才敢开口;“说吧,怎么了?”

邹贝疯了似的一把推倒男人,反手关了门,掐着他脖子按到床上;“强奸!!!”

“呃……”邹丰差点笑死,喉咙呛得得厉害;“喂!宝贝,烂了,撕烂了!”好好的一套衣服给她扯得七上八下,邹丰苦得又不敢真的阻拦她;“慢点呀……衣服烂了……”

“烂就烂!”邹贝红着兔子眼,三下五除二把自个给剥了个精光,扯开男人皮带扣,一把掏出那根东西,紧紧靠在嘴边,一口含进去,心理仿佛踏实了一般,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眼泪鼻涕一串串往下掉,嘴里的味道恍惚如隔世,记忆力的撕心裂肺痛苦煎熬,比一辈子更漫长的磨难,他活着……真真实实的存在……好好的……那个是梦?那个是真?那个是假?

“嘶……”邹丰给她弄得又痒又疼,一巴掌拍到她光溜溜的屁股;“咬疼了………”话都没说话就听到女儿的狼哭鬼嚎,下的他赶紧撑起身抱着她,一头雾水;“宝贝儿……怎么了?别哭……别哭呀。”

邹贝猛地扑上去抱着男人,一头埋进他怀里,声调都找不着;“爸,爸,呜呜……呜呜…我梦见,梦见,你病了,不要我了……哇……”说着一边打一边骂;“咋那么混蛋,你不让我知道,你一直骗我,还装着吃醋,还住我隔壁……呜呜……还让我给你交电费……呜呜……我也不要活了………”

“呃……”邹丰拧着俊眉毛,做梦能吓成这样?眨巴着眼睛憋住气不笑,搂着她用衣袖擦掉那满脸都糊着泪水和鼻涕的人;“乖啊,乖啊,宝贝儿别哭了……”边擦边分她神;“这不想醒了吗?爸爸都抱着你呢,乖,不哭,啊…不哭。”说着就搂着她慢慢摇晃;“爸咋会瞒着你了,还住隔壁。”随即眉毛就皱了起来;“吃醋倒是有可能。”

“呜呜……”邹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还梦见我出车祸了,我去喝酒,我也梦见你了,呜呜…都梦见了……”

“喝酒?”邹丰听着就觉得不对劲;“跟谁啊?”

“龙涛。”邹贝认真的说;“还有叮当,就我们三个。”

“没了?”邹丰恼火的说;“出什么车祸,别胡思乱想。”

邹贝往他脖子上蹭掉泪水;“还梦到你不要我,吃醋,我想求你回来,可是找不着你,一直找……找不到……”

“吃谁的醋?”邹丰一口咬住她耳朵。

“唔……”邹贝躲着痒痒;“南阡陌,我也不知道,我手机落他那儿了,送来的时候被你遇到了。”

“又是他?!”邹丰说着就来气,上次跟着他出去,邹丰可是狠狠的吃了一把飞醋,这连梦里都不能得到清闲;“手机改明儿去买个,不许再和他联系了。”

邹贝眼见着臭老头要发飙,赶忙说;“其实他很好的,斯斯文文,挺和气的,也没干扰我什么。”

“是吗?”邹丰搂紧了她腰,认真说;“以后都不可以在联系,不然让你下不了床!”说完抓着她双手,一个挺腰,轻轻磨着邹贝光滑的下体,逮着那种花脸就开始亲;“说……还有没有其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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