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合伙作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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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蘅脸上一热,捂着脸:“可了不得,真是长大了。古人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咱们两个成天在一处,我倒没觉出来,我们温三姑娘长大了,活的通透了,倒是我,竟比从前痴多了。”

温桃蹊知她打趣,噗嗤笑出声来,又叫了连翘,把装好的信递过去,要她拿去绑在温长玄留下的信鸽腿上,这会儿就放出去,余下的又拉着林蘅东拉西扯的,到院子里逛了一阵,才不多提别的话。

陆景明那里今日到府衙,一进门,便觉得不大对劲。

前几日他也来,但为着时辰早,四下里都安安静静的。

今儿府衙前厅人便多了起来,他一进门,跟着人下了台阶,往里走,远远地望去,那身穿官袍,端坐高堂之上的,不是韩齐之,还能有哪个?

这是要升堂?

陆景明心下一沉,暗道不好。

可他没人可问,也没话可问。

好在是谢喻白的书信,他每回来,都随身带着的。

真要有什么,至少能暂且保他周全。

而且林月泉的铺子库房里,明礼办事一向效率极高,昨儿后半夜,那玉佩就已经丢了进去。

今日便是韩齐之要当堂拿他,他也自有说法。

陆景明脑子飞快的转,脚步却显得沉重。

等上了堂,他只好行跪拜的礼,挺直了腰杆,跪在堂下。

其实韩齐之与他见了几面,交谈过几回,对他的印象也不错的。

跟林月泉比起来,在韩齐之的眼里,他才更像是君子,大户人家,精心教养过的孩子,出门在外,举止端庄,进退有度,接人待物,都很有自己的一套章法,甚是有礼。

自然了,经商的人嘛,总逃不开钻营二字,但有些人,就是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的气度,叫人觉得舒服,惬意。

韩齐之正经还挺喜欢他的。

看他那么直挺挺的跪着,面上一派坦然,韩齐之摆了摆手:“起来吧。”

又给旁边儿人递眼色,那衙役倒懂事儿,很快去搬了张凳子来,侧着放在一边儿。

陆景明看看韩齐之,看看那张凳子,选择过去坐下:“这是大人第一回把我叫到正堂来问话。”

“这有几天了,本官还是挺喜欢你这个人的。”韩齐之挑眉看他,“你和林掌柜,是少时相识,关系匪浅,彼时也是情同手足的,听林掌柜说,他到歙州前,也曾与你书信往来,初到歙州时,也是住在你府上,那本官就很好奇,你昔年好友,如今家大业大,凭着自己一双手,挣出如今这份儿家业,你不替他高兴吗?”

陆景明面不改色:“替他高兴,这话,前日大人就问过,今日怎的又问?”

“是啊,你既替他高兴,又为什么要在他的香料里动手脚,要毁了他的生意呢?”

韩齐之语气冷然,面色也肃起来。

陆景明明白了。

先前是一直没有什么证据,所以勉强还客客气气的,只把他叫到后堂去问话。

态度虽说是一日比一日不客气吧,但总比今天客气的多。

陆景明深吸口气,笑意也敛去了,眼底凝了一片雾气,就那么雾蒙蒙的,蒙在眼前,叫人看不真切他眼中的情绪:“大人是查到了什么证据呢?”

“见血封喉树,杭州没有,要从树中提取汁液,也必得到原产地去,才能得一二,可这东西虽可入药,但也是大毒,寻常不算易得。陆掌柜——”

韩齐之手下意识放在了惊堂木上,可入眼是陆景明的镇定自若,他就没拍下去,只是又轻轻地,放回了原处去。

他略合眼:“温长玄与你们一起到的杭州,几日前突然离开,就刚好在林掌柜生意出事的时候,怎么就走的那么急呢?”

这里头,又跟长玄有什么关系?

他来了府衙几日,可没听韩齐之提起过温长玄。

陆景明拢眉:“他接到定阳来信,说生意上出了点问题,需他亲自回去料理,这有什么问题吗?”

“温长玄在回歙州前的半个月,曾去过云南,你知道吗?”

陆景明没动。

韩齐之嘴角往上扬了扬:“回到歙州后,他好像和林掌柜,也不大对付吧?温家大公子,不是还派人到福建去调查过林掌柜?”

短短数日,其实韩齐之什么都查到了。

但他现在是怀疑——

“大人是怀疑,温二公子那时去云南,就是为了得些见血封喉树的汁液,而后来林月泉到歙州,与温家兄弟有了过节,今次二公子陪着他妹妹到杭州,又这么巧,路上偶遇我,我们结伴而行,偏偏来了杭州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林月泉的生意就出事儿了,且温二公子还在事情闹大之前,抽身离去,所以,他的嫌疑最大,而我,则像极了一个从犯?”

陆景明声儿平平的,就像是说的不是他似的。

他盯着韩齐之,韩齐之也在盯着他仔细的打量。

他一撇嘴,又耸了耸肩:“大人查到了这些线索,联想下来,连我都觉得,真像是这么回事儿。而且您瞧,把亲妹妹只身留在杭州,就是为了证明,他并不是心怀鬼胎,而是定阳真的出了急事,所以不能带三姑娘一起上路,以免路上耽误脚程。

至于我嘛,三姑娘一个人留下,总要有个人照应着,我便最合适,且还是那句话,事儿是我们做的,我留下来,才更像是清白的,毕竟我和温二都不是傻子,不会傻到把自己置身险境的地步,大人说呢?”

韩齐之脸色骤变:“陆掌柜,这就是你的辩解吗?”

“大人心中若已有定论,我还有什么好为自己分辨的吗?”陆景明下巴一抬,“先前谢喻白也在杭州,同我,同温二,都走得很近,我们一行,还在谢喻白租的那个宅子住了好些天呢,韩大人不如再大胆猜一猜,此事,说不得,同谢喻白也有关系,他也是从犯,是我们一块儿坑林月泉——”

他拉长了音调,嗤一声:“毕竟这侍郎府的嫡公子,真出了事,总能替我和温二周全,所以我们要干坏事儿,一定得拉上他,对了,我这儿,还真有谢喻白留给大人的一封信。”

他一面说,一面就从怀里去掏东西,只是动作极慢:“要不,大人现在看看?我没拆看过,但恐怕是替我们求情的,就怕他这一走,东窗事发,我和温二难以保全自身,您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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