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请安（2 / 2）

江起云点点头：“回陛下的话，秋试之事正是在微臣修养之处发生的。”

皇帝语气中带着好奇：“那还真是巧啊！”

江起云不理会皇帝语气中的探究之意，微微点头：“当真是巧。”

皇帝看了眼坐在旁边听他们二人说话的清河，出声道：“清河一回来，昌平倒是欢喜的很，你莫不如去和昌平说说话吧！”

清河明白皇帝的意思，有些话皇帝不愿意当着自己的面来说，江起云又何尝不知道，冲着站起身的清河眨眼示意，清河温顺的屈膝：“清河告退。”

目送清河出了上书房，皇帝收回目光，看向坐在一旁的江起云正声道：“靖王……”清河从上书房出来，看了眼外面一直没歇的风雪，谢绝了李公公备撵轿的意思，往长乐宫走去。长乐宫是昌平的寝宫，离着皇上起居之处最近，可见皇帝重视。

清河才走到长乐宫门口，正赶上昌平乘上轿撵往慈宁宫去，昌平看见清河，脸上有欢喜，便邀上她一同前往，清河想了想答应下来。

慈宁宫表面上看着还是一如既往，只是待进了宫门便闻见一股子浓浓的中药味道，清河捏着帕子搁在鼻子下头，昌平见她的动作解释道：“皇祖母现在药是吃的比饭还勤，父皇早晚都来请安，白天没事也过来坐坐，还吩咐了各宫嫔妃轮流过来侍疾。”

清河想着这一切都是出自自己之手，让一个行将就木之人不得安生夜夜惊梦，心里泛起一丝内疚，但一想到父兄就是被她派去的人残忍杀害，而上书房坐着的那位就是帮凶，清河心中的内疚被强行压下，但却丝毫没有自己原先想像的复仇的快感，看着这生气不多的院落，想着方才皇帝的叹息，清河心中只觉一阵阵的悲凉，原本事情可以不这样发展的，只要他们关上自己心中的野兽，对父王多一丝的信任，皇帝在当时可以坚持一丝的良知，现在的一切都会大不一样。

她二人在院中站了一会了，都没有人出来迎接，昌平又道：“皇祖母现在的情况极易受到惊吓，所以凡是跟前伺候的都是一直跟着的老人，新人都在后面忙着煎药呢，咱们也不用通报了，直接进去吧！”

清河点了点头，同昌平一道走上台阶，殿门里面站着人，听见门外有脚步声，便抢先拉开帘子探出头，见是清河和昌平，急忙将她二人迎进来，带到一旁的炭盆前，恭敬道：“二位是来想太后请安的吧！”

见清河和昌平点头，那宫女又道：“今日外面天气寒冷，还是先祛祛身上的寒气再进屋吧！”

言语不卑不亢，但是清河看她是个生面孔，说道：“这是应该的，不过我怎么没见过你？”

那宫女屈膝道：“奴婢是不久前调过来的，因为身上有些功夫所以替正殿守门，这样也不怕惊着太后。”说着朝旁边使了个眼色，一个身着粉裙的宫女端着热毛巾走上前，“奴婢先回门口去了！”

昌平和清河点点头，接过热毛巾擦了擦手由刚才的宫女带路走进太后额寝殿，却没成想在寝殿还看见了一个熟人——柳淑柔。

柳淑柔一眼就看见了清河，眼皮一跳，身边婢女扶着半蹲给她二人行礼，旁边的一位嫔妃也蹲下行礼。昌平一向对后宫的女人没什么好眼色，加上她平日里就有霸道任性的名声，所以也不搭理她们，径直坐到太后床边，向一旁侍奉的嬷嬷问起太后今日的情况。

后宫妃嫔似乎对昌平的态度习以为常，脸上倒不见一点难堪，清河看着她们低声道：“都起来吧！”

走到柳淑柔面前，看了看她的小腹，轻声道：“你如今有孕在身，倒比平日辛苦。”

柳淑柔看见这样出言安慰的清河还有些不习惯，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半晌才低着头说了一句：“多谢郡主挂心。”